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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颂平 澳大利亚卧龙岗大学金融数学研究中心主任
近日澳大利亚的卧龙岗大学（UniversityofWollongong），金融数学研究中心主任，数学与应用统计研究所所长诸颂平做客位网易财经《百名经济学家会诊中国经济》节目。在谈到中国未来金融衍生产品如何发展时，他表示中国应该有计划,有步骤地发展衍生品市场。发展基础衍生产品是当务之需，比如期货期权等等。同时他也赞成中国应当在此时去美国抄底金融人才。“在全球金融危机时,中国应当要到西方发达市场去“抄底”一些金融人才,但应注意有所选择,挑选有真才实学的人。关键是去选人的人本身要懂行,要懂得选什么样的人。”
访谈结束后，诸颂平教授特地来函，将他的一个想法与网易财经的读者分享。诸颂平教授说，中国政府应当有效地运用现在金融动荡的机会来发展中国的经济和国防。当油价低迷时，从国际市场上购买和存储原油或石油制品是当前中国政府最有效地运用外汇储备的最佳战略决策。
网易财经：各位网易的网友大家好，欢迎收看网易财经特别策划节目，百名经济学家谈中国未来三十年。在全球化的时代，中国与世界的结合日益紧密，谈到中国未来三十年，听听世界的声音就显得非常重要，我们今天有幸请到了两位嘉宾，一位嘉宾是澳大利亚卧龙岗大学金融数学研究中心主任诸颂平教授，另外一位嘉宾是宏源证券的金融模型分析师范为，欢迎二位。
网易财经：金融危机对整个世界的影响是非常重大的，诸先生您觉得金融危机对澳洲的金融状况和经济消费有一些什么影响？能不能从当事人的身份谈一下？
诸颂平：各位网友好，主持人的问题问得很好，金融危机的问题是全球性的，对澳洲的影响非常大，我可以给大家举几个例子，在澳洲，立国是以资源为主，资源非常丰富。这次由于金融危机，金融危机的后续效应引起了对原材料的需求减少，其中最主要的是来自中国原材料需求的减少，比如铁矿石、天然气等原材料，这对澳洲经济的打击还是很大的。
诸颂平：举个例子说，澳洲最大的矿产公司RioTinto的股价在金融危机之前最高峰大概是每股150澳币，但现在每股大概是30到40澳币，从股价上也可以反映出。随之而来的就是就业的问题，比如公司要裁员，在我离开澳洲时，澳洲澳纽银行(ANZBank)已经开始首批裁员了。
诸颂平：另外澳洲比较大的投资银行麦考瑞银行(MacquarieBank)，最高股价也到了差不多一百块澳币，现在只是二十六七块。从经济的层面上来看，原来澳洲的增长达到3%、4%就很高兴了，现在最多只是1-2%。
诸颂平：还有对于刚才提出的问题里面，关于居民消费的问题现在体现也比较明显，如老百姓不出去消费，上餐馆的人很少，一些餐馆难以维持了等等，这些都是很明显的例子。
网易财经：刚才我们谈到对当地一些经济状况和消费的影响，很多人想知道，金融危机产生的根源是什么，现在有一个新闻，美国纳斯达克前主席涉嫌诈骗500亿的问题，这是不是说明美国的金融监管出现了一些问题呢？
诸颂平：现在中国老百姓可能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金融衍生产品是引起次贷危机的原因之一，以前说是金融危机，现在已经转变为经济危机了。不光是在金融层面的，就我个人的理解，有时候经济放缓，并不一定是哪个企业做的不好，对中国来说，外国订单少就会引起一些企业的倒闭，资金周转不灵。
诸颂平：为什么资金流动性没有了？我个人感觉，雷曼兄弟的倒闭是比较大的分水岭，它对大家信心的打击是非常大的，美国政府后来救其他银行，但不救雷曼兄弟。
我想，如果他们知道会出现今天的情况，可能当时不会不救雷曼兄弟，现在回过头来看，不救雷曼兄弟对今天影响是非常大的，因为大家是在那个事件以后对市场的信心大失，如果雷曼兄弟这么大的公司都可以倒，那任何事情都可能会发生。
网易财经：前些天我们看到，美联储降了0.75个百分点，利息水平已经达到了历史最低的状况，您觉得这具有什么意义？和之前那些政策相比有些什么重要意义？
诸颂平：降息是直接促进经济增长的手段之一，但降息的效果不是立刻就会显现的，证券市场可能会有反应，但这并不等于经济层面马上就能复苏。我的看法，至少还需要一段时间才会有复苏的迹象。降息等手段都是朝着好的方向走，包括中国政府推出4万亿的救市措施，之后我们还会讲到这些问题，我觉得这些都是希望经济复苏，但不会马上出现效果。
范为：关于降息是这样的，可能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但实际在利率市场上早就有反应，之前三个月期的美国国债收益率水平已经接近于零了，甚至在曾经某一瞬间出现了一次负利率，这是很难想象的。已经到了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接近于临界点。所以美联储的降息，实际是提前在货币市场上有反应了，这对美元来说，它的吸引力会进一步降低，而且从基本面上来说，它的顶部已经基本上形成了。
一年后世界经济走出低谷
网易财经：刚才我们谈到了全球的宏观经济，现在有一个很大的话题，您如何看待未来3到5年全球经济的走势，现在很多人也并不是太乐观，觉得处于一个萧条期。
诸颂平：我倒不这么看，3到5年还是比较长的时间，按我的判断，当然也不是有很多经济数据，但我的感觉大概是在一年以后。
网易财经：一年以后世界经济可以走出低谷？
诸颂平：对，我的感觉是这样的。
范为：我同意诸老师这个观点，也有我的理由。
范为：过去的时候经济周期可能都是五年、十年，但现在随着信息社会的发展，信息非常快，这个周期，如果从物理学上说叫“频率”，周期会越来越小，对于美国来说可能一两年才能走出来。对中国来说，我更乐观一点，因为中国这次用大量的投资来拉动经济，据经济学家之间聊天的看法，觉得明年三季度就会开始有反应了，当然明年一季度、二季度可能还会比较差，刚才诸老师也强调了，经济的惯性使它的GDP增长率还是会降低，但从三季度开始肯定会有一个反弹。
诸颂平：主要的理由是，这次的金融危机和以前不太一样，是金融衍生产品闯的祸，引发这次危机的机制是以前没有过的，如果完全套用以前的周期，我觉得不太对。因为现在是新的问题，我们要用新的方式来解决，这是补充他刚才说的观点。
未来可逐步发展衍生产品
网易财经：刚才您提到，衍生品的问题是现在大家比较关注的话题，您也是这方面的专家，涉及到中国的问题来看，您怎么看待中国衍生品市场的发展和金融创新？现在大家对衍生品都是谈之色变。
诸颂平：我知道，这次来国内讲学，很多学生、老师都问到了我这个问题，说到衍生产品，其中有一个很大的问题是很多老百姓根本都不知道金融衍生产品到底是什么，完全没有这个概念，只是听说这次是衍生产品闯的祸，就想既然是它闯的祸，那以后我们都不要。其实在金融危机前一段，中国政府已经开始在希望开拓金融衍生产品的市场了，在朝着这个方向走。我个人感觉这是对的。
诸颂平：而且我觉得，虽然是衍生产品闯的祸，但也有一些其他的元素，比如监管，中国有句老话：因噎废食。不能因噎废食，老祖宗早就知道这个道理。说到衍生产品，某种程度上是它引起的金融危机，但我们回忆一下衍生产品产生的过程就会知道，中国今后一定要走这条路，因为衍生产品是规避风险的重要手段，除非中国不搞资本市场，完全没有股市，不需要进行风险管理，那也就不需要衍生产品。只要你有了资本市场，资本市场的产生需要有公司，你需要有资本市场，需要搞市场经济，那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规避风险，进行风险管理，金融衍生产品是风险管理很重要的手段。从这个角度来说，大家如果想想这个道理，就会懂得金融衍生产品对于规避风险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诸颂平：昨天我还给大家举了一个中国农民养猪的故事。去年猪肉价格猛涨，这不是我说的，我在国外看电视，是中国媒体报道的。其中原因之一，包括他们访问农民，农民就说，我们经常不敢养，猪肉紧缺是价格上涨的原因，但还有别的原因，比如下雪。他们说不太敢养猪，因为养猪到出来时价钱掉得很厉害，所以他们从开始就不养。因为猪的生长有一个周期，但是这些问题，如果用金融衍生产品就很容易解决，买一个期货就可以解决了，如果猪的价格涨上去，你在期货那里亏一点，但能从猪肉的价格中拿回来。这是最基本的概念，可是如果猪肉价格掉下来，期货也会保你的值，农民可以有期待值，就可以比较稳定，从这个层面上来解决问题。
诸颂平：金融衍生产品是一个最原始的概念（规避风险），这是一个简单的道理，其他还有很多复杂的金融衍生产品，包括这次闯祸的，所以从这个最简单的道理上想，中国要朝这个方向走，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
范为：我也是一直持这个观点，金融衍生产品虽然是导致这次金融危机甚至是引发后面连锁反应的祸源，但从它当初的开发来讲，它还是为了满足不同投资者不同层面的需要，有一种量体裁衣的效果，而且从金融衍生产品的本质来讲，它还是通过改变标的产品的收益和风险状况来满足不同投资者对他自身风险偏好的需求。从这个层面来讲，金融衍生产品未来在中国肯定还是会慢慢进入市场，我相信三到五年之后国内还是会有期权、互换，会有利率衍生产品，我相信都会有的。
诸颂平：是不是搞很复杂的金融衍生产品倒是可以商榷，但我觉得搞金融衍生产品这个方向，不能因噎废食，现在就算在美国也不会把金融衍生产品全部抹掉，这是同样的状况。
中国资本市场加强监管最重要
网易财经：2008年是中国改革开放三十周年，中国这三十年的变化也是令世界瞩目的，刚才您提到中国要发展金融衍生产品，您觉得中国资本市场在未来三十年，前往下一个三十年，从中国资本市场来看，从短期和长期两个角度，中国资本市场应该朝哪个方向发展？
诸颂平：如果说从资本市场的这个角度，我个人的感觉是要加强监管，加强透明度，对网民和投资者来说要加强透明度，财政报表可信度要高一些，监管也要加强，这样投资者的信心就会好一些，我觉得对这方面中国稍稍弱一些，可能经常会有一些不同因素的影响。国外也有，不能说完全没有，但相对来说发生的频率少一点，没有那么多，大家对财务报表的信心还是比较多的，不管是短期还是长期，中国资本市场要发展，对财务报表这一块监管的力度一定要大。说到这个事情，因为这次金融危机，大家对美国评级机构都失去了信心，这也是问题，是以前没有的情况，我相信这段时间过了以后，美国对评级机构也会加强管理。
诸颂平：现在中国还不太有衍生产品，从世界趋势上来说，以后对衍生产品，特别是新衍生产品的管理，大家要更加重视一些，以前的重视程度少一点。
范为：从我的角度来讲，我主要是从技术层面来看，中国，包括整个亚洲都是属于一种股权文化，股市相比债市来说，发展得成熟，包括日本也是这样。但对中国未来的资本市场来说，要全面或更加有效的发展，应该强调一下债券，就是利率衍生品这一块，整个债券市场相对来说要进一步得到发展。
诸颂平：包括我刚才说的，衍生产品对资本市场风险管理的积极作用，有段时间中国想搞股指期货，原因就是希望有一些风险管理的手段，当然那还是比较单一，包括范为说的，因为美国的资本市场比较成熟，不光是股市，还有其他一些融资手段，这些很重要。
网易财经：您觉得现在中国资本市场首要发展的衍生产品应该是哪些呢？
诸颂平：可以从最基本的做起，比如股指期货，现在已经有了权证，这都是最基本的，昨晚我们在演讲时也谈到了，作为期权，最标准的期权，都要从最基本的开始做起，然后逐步复杂。包括我最近做的研究，美国的VIX（波动率指数），这也是一个控制波动风险的手段，有人提出来现在想做流动性的期权。关于衍生产品，金融工程设计师可以设计出很多种衍生产品，哪种好哪种坏这是另外一回事，但中国必须首先发展一些基本的产品，国外比较成熟的产品，比如VIX，虽然时间不长，但大家对它的信心比较多，用VIX来反映市场的波动率。
范为：VIX就是波动率指数，反映投资者对市场的情绪和看法。
诸颂平：反映投资者的期待。
网易财经：现在中国股市不是很好，始终徘徊在2000点上下，您觉得在中国股市状况这么不好的情况下，推出衍生产品会对它有帮助吗？
诸颂平：这个不好说，第一，我对中国股市不是特别熟悉，因为我在澳洲时间长了，所以不想对中国股市妄加菲论，就我个人的观点来说，有些监管机构对衍生产品的推出有些犹豫，我猜测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们可能比较担心对股市的冲击。举例来说，有了做空的机制以后很可能会助长股市大盘继续下跌的可能性，他们可能会有这种担心，但我不知道监管机构到底担心什么，他们肯定有他们的计划，我不好妄加评论，因为我对中国股市不是特别熟悉。我知道，现在在2000点左右，衍生产品推出时，有些人会有做空的机会，有些衍生产品就是在另外一个程度上允许你对股市有做空的期待，这样可能会有一些冲击。
范为：从衍生产品来讲它也是有很多分类的，这次出事的是CDO、CDS，但这次美国交易的期权、期货都没有问题，因此也不能说两个产品出了问题就说整个衍生产品都有问题，而且期权期货在美国是七十年代就开始发展的产品，到现在已经非常成熟，交易量早就超过了股票市场，从这点来说，中国如果引入股指期货、股指期权，这对稳定市场都是有一定帮助的，我是这样的看法。
纠错能力是发达市场的标志
网易财经：对中国来说，未来三十年中国资本市场的走向更多会涉及到衍生产品，不断完善资本市场的工具和措施，刚才您谈到了金融监管的问题，这也是很多投资者在意的话题，因为现在我们的金融监管还处在一个不断完善的过程当中，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但同时我们也看到西方成熟市场的金融监管也出现了问题，您觉得二者之间应该如何相互学习、相互完善呢？
范为：市场这么大，就像你刚才说的，不能以偏概全，肯定会有少数人通过不那么合理的手段和工具来谋取利益，这也很正常，一方面监管希望能做得很好；但另一方面，监管也不可能面面俱到。我们要有允许他们出错的准备，任何市场都是这样，出了错才好让未来更好的发展，可以去纠正。中国市场也是这样，面临的问题多一点，像权证也出了问题，但这都是资本市场要发展必须要经历的过程，刚才你说，美国作为成熟市场，他们的交易所主席也出现了道德风险的问题，这说明金融市场上还是会有一些这样的现象，但从从业者的角度来讲，只能希望以后少发生这种现象。
诸颂平：监管总是和市场有点矛盾的，监管总是希望它完美，但市场上总有一些人希望它不那么完美，能让他有赚钱的机会，投机的人总是有的。在金融学里都知道，有一个词就是“投机”，有些人投资，也有些人投机，引进资本市场必须会出现一些相应的副作用，我觉得这是完全正常的，不能避免的，引进之后就会有这些现象，在西方不是不允许你投机，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但唯一不允许的就是你用自己手上的权力、职位和信息来进行内幕交易，帮助你获利，这是不允许，一旦查出来，惩罚是很重的。中国在这个方向也在慢慢发展，要完全避免是不太可能的。毛泽东以前说过“水至清则无鱼”，水不可能百分之百的干净，但监管的功能就是尽量希望市场对所有投资者来说是公平的。当然，投机、贪污等事情不是他们能控制的，他们的作用更主要的是监管市场的公平化。
诸颂平：比如澳洲的市场，昨天我才看到一个公司发了“暂停交易”牌，它要报告给当地的交易所，交易所要停牌，以前都是短信通知，现在都是有一个文件，几秒钟你就能看到了，然后你要告诉股民，其中有一条就是“我们公司并不知道我们公司股价波动的原因。”所以有几条必须要声明，如果中国的资本市场慢慢走向程序化，可能就会有这种情况，比如临时停牌你要向股民交代，不能随随便便的，慢慢成熟就好了。
网易财经：无论是西方的成熟市场还是中国这样的新兴市场，发生错误都是不可能完全避免的，市场自己的纠错能力和恢复能力是用来判断是否成熟市场的标志是吗？
诸颂平：可以这么说。
抄底金融人才更要操作人
网易财经：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是一个社会性新闻，最近的金融危机直接导致了西方金融人才的失业，而中国现在也出现了一种声音，要到西方发达市场去“抄底”一些金融从业者，您如何看待这种现象呢？华尔街的金融人才失业了，是不是要到中国来？因为中国正需要这样的人才。
诸颂平：我觉得从概念上来说这是很好的，出去吸收这些人才，因为他们有很强的金融背景，有些在华尔街、伦敦工作了很多年，基本上都知道金融市场的操作和金融衍生产品的运作。
网易财经：而且很多都是华裔吧？
诸颂平：恐怕还不能这么说。你是说失业人群中有很多华裔吗？
范为：回国来的很多是华裔。
诸颂平：那是很自然的，因为走出去再回来是很自然的，作为美国人，让他背井离乡来到中国也是不太可能的，现在我也注意到，政府到伦敦招聘、纽约招聘，我觉得这是非常好的事儿。唯一要注意的是，国外这些金融从业人员、海归的素质也是良莠不齐，中国做这件事情也要比较聪明，不能随随便便的只要是华尔街的人就行。要有筛选，找到真正有真才实学的，找到对中国金融、经济发展有重要作用的，像这种人才，不管花什么代价都应该招进来。
国外企业选人、招聘都是很慎重的，不要仅仅因为出现金融危机，有很多人失业了，我们就把他们都弄过来，我觉得这应该是一个很慎重的过程。一方面，这个慎重的过程本身就是对人才的尊重，我们是要挑选很好的人才，不是只要你在华尔街工作、有这个经验的我都要，能做到这件事情不是很难的事儿，现在信息这么发达，就在你的手边，敲敲键盘就行，你很容易就能查到他以前的工作背景、他的资料。中国去选人，这个大方向决定是对的，但选什么样的人很重要，而且去选人的人本身要懂行，否则你没法儿选出你真正要的人，所以去选的这个团不仅仅光是去选人，而是要懂得选什么样的人。
范为：从我的角度来讲，我当然希望有更多在华尔街、伦敦金融业工作的人能回到祖国来为中国的金融业发展做一些事，而且他们回来之后肯定会带来一些新的观念、新的模式，这对于中国资本市场的发展肯定是有好处的；另一方面也是祖国给他们提供了再一次创业的机会，像我们上次接触的那位教授，他也是刚从华尔街回来，抱着这样一个观念。
网易财经：好的，再次感谢二位来参加这次的访谈节目，谢谢二位。
诸颂平：谢谢主持人。
网易财经：今天的访谈到此结束。
访谈后，诸教授就建立原油战略储备问题，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诸颂平：我认为中国政府应当有效地运用现在金融动荡的机会来发展中国的经济和国防。具体来讲，就是应当在国际原油价钱比较低的时候去建立原油的战略储备。
实施这样的战略的主要理由如下：
1） 首先，原油是国防的需要。运作所有的军用机械装备都必须依赖从原油中分离出来的航空燃油，汽油和柴油等石油制品。所以从某种意义来说，原油的存储量从某一个侧面反映了一个国家的国防实力。
2） 中国经济的进一步发展会非常依赖于能源。石油制品毫无疑义地是一种最重要的能源。至少，在未来的一定时段内，还没有其他的可再生能源可以代替石油制品。
3） 世界的原油储备量只会越来越减少，因此它的价格是决不会降为零的。如果我们在原油价格相对较低时持续购买原油，最终，中国将会在经济上受益。当原油价格相对较低时，中国用外汇储备去购买原油会比购买原油期货或其他金融衍生产品, 或者采取任何别的方式对现有的外汇储备保值都合算。如果原油价格再低于现在的水平, 就可再买进和存储更多的原油。
4） 存储原油或石油制品的费用相对来说较为低廉。原油储备不像储存米和棉花等农产品那样要花费不少维护和中间环节的费用。它主要的费用在于建造一批经过仔细选址的存储库。但是，与“存储原油或石油制品作为中国国防和经济的战略原料”的优点相比较，花费一些建造储油库的费用当然是值得的。
因此我相信：当油价低迷时，从国际市场上购买和存储原油或石油制品是当前中国政府最有效地运用外汇储备的最佳战略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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