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基金业,走过了10年历程,经历了中国资本市场最低潮的时间,也同样分享了近几年最辉煌的发展,我们将一同与您分享基金这十年走过的路程,寻找出在这十年间的领跑者与推动者
我们回首过去,期许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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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谈主题:基金十年:从封闭走向开放
访谈嘉宾:

王连洲 基金立法专家全国人大财经委委员
证券法、信托法、基金法起草工作组组长
桂水发 汇添富基金董事长
香港大学工商管理硕士。曾任上海证券交易所市场发展部总监、北京办事处总经理。中国基金业奠基人之一。参与了《基金法》、《证券投资基金管理暂行办法》等基金业重要法律法规的起草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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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强:各位网友大家好,欢迎收看网易财经基金十年风云对话节目,本节目由汇添富基金管理公司独家冠名。今天是风云对话的第一场,我们有幸请到了当年《信托法》、《证券投资基金法》的立法起草小组组长王连洲先生,汇添富基金管理公司的董事长桂水发先生。

王连洲、桂水发:大家好。

王强:我是网易财经频道的主编王强,首先请两位对中国基金业十年以来的一个历程进行整体的评价,谈谈自己对这十年的整体感受。

王连洲:中国基金业应该说发展于上世纪的八十年代、九十年代初期。之所以现在庆祝基金业十周年,是说从1997年《证券投资公司管理暂行办法》算起的,那个办法的颁布就成为了老基金时代的结束,新基金时代纪元的开始,也可以说是新老基金的分水岭。根据这个办法对老基金进行的清理、整顿,保留了29家。以后南方基金、国泰基金,华安基金等等,都是在这个办法的引领下成立的以及发售的一些基金。所以这个时代,这个重要的结点是基金管理办法。

第二个我们说是从基金法这个颁布实施,这就是2003年10月28日颁布,2004年6月1日它正式实施。我们说,这个法使基金业走入一个新的发展阶段,也可以作为一个里程碑。所以讲十年就是从77年和78年开始。

王强:请您用一句话概括对于十年的看法。

王连洲:这十年可以说迅速发展壮大,成绩显赫的十年。也是一个起伏跌荡的十年。正是对它不断的扶持推动,整治规范,不断的加强监督、制定一些制度。所以说到现在达到了3万多亿,可以说是空前的辉煌。这个景象这是在哪个国家都少有出现的情况。现在不得不配售基金。还有一个停售,到了现在火爆的情况,达到了如此的程度,这是少见的。

王强:那您对发展的状况还是感到一个欣慰、乐观的。

王连洲:当然是欣慰,从当时的20几只基金不足百亿规模发展到现在,达到现在3万多亿,基金成为股票市场的重要支撑力量,占了28%的比重。基金公司就更开心了,管理费收取大幅增加。

王强:桂总也是基金行业的见证者和参与者,您对这十年的整体评价怎么样?

桂水发:刚刚王老师讲的非常好,就是说我们的基金发展经过了可以说从开始的艰难到现在的辉煌十年过程。按照行业来讲的话,用现在基金本身的概念来说,从封闭走向开放。

在那个上面的操作,开始我们的运作不是和国际上的接轨,世界上还没有一个国家单独为证券投资基金立法的。我们也是把自己封闭起来做了这些事情,开始发展的基金也是封闭式的,相关的政策也是一种扶持政策。在这一段时间大家的争论比较大,中国人到底会不会为他人理财,有人把台湾作为例子,因为台湾的基金发展也不是很好的。到现在我们觉得到后面逐渐的开放,我们的基金公司对外开放,有合资的基金公司,基金业从封闭式基金转到开放式基金了,这个人才也是从国内走向国际了,也就是说很多国际上的人才加入到这个基金,所以基金有这样的繁荣,这是令人非常高兴的,也是创造了世界的一个奇迹。

王强:也就是说这十年是从封闭走向开放的过程。

桂水发:对。

王强:我们现在就把时间拉回到十年前。刚才桂总也提到,当时我们是第一家把基金当作单独的品种进行立法,比如像美国这样的基金发展比较完善的国家,它也没有专门的一个立法。当时的立法背景是怎么样的?

王连洲:这里其中有很多故事,这都是一个偶然的因素。我昨天发言当中说,确实我们证券投资基金天赐的机缘,是一种幸运。因为这种信托金融、单独产品立法其他地方是没有的。如果说信托法发出来,这个法根本就谈不到。要是说证券投资基金我接触的是《证券法》的起草过程。在《基金证券法》的过程当中,董教授剔除了要专门的投资基金这一章。因为也是分析把它拿掉了,当时作为基金,不承认它成为一个证券,就拿掉了。所以看当时的《证券法》就没有出现基金这个词,只是股票、债券以及其他国务院认定的,等等。为什么在我们国家单独的出来一个《证券投资基金法》,这必须把我们的历史拉回到基金法起草当中各个部门的争论。

当时立法的初衷是主要为促进风险创业投资、产业投资基金,是制定和涵盖综合投资基金法。一个国家的竞争力主要体现在高技术产业的发展,当时国家财政资金设出来,我们动员社会闲置资金进入建设,要大型的项目、基础建设,尤其是高科技技术企业,没资金行吗?没有一点风险,这个投资也不行,主要是解决这个问题,要立一个综合的投资基金法。

但是为什么最后种瓜得豆了呢?昨天周道炯主席也讲了,讨论到最后80%的内容都是涉及综合投资,这是主流的思维,主流的主导思想,讨论到最后争论来争论去已经到了2003年的4、5月份,还在争论。在这个时候发改委和计委写着太原则了,不够劲。创业投资有一章,就是所谓的私募基金,比如设立、谁的权限、谁批示、程序是什么,投资的规范都不太具体,还得应该具体。我们证监会的领导不属于他监管的,争论来、争论去三、四年过去了,是周道炯主席,他也是我们基金法起草领导小组的副组长,争论来争论去没有结果。所以说这是天赐的机缘,这是证券投资基金行业的特有的信任。

王强:桂总对于结果是什么看法?

桂水发:刚刚讲过了,当时《证券投资基金管理执行办法》,这个办法已经在执行了,在这个办法当中,从98年下半年这样,有基金发行运作了。市场当时已经有10家基金公司了,也有几百亿在运作了。在这种情况下它有实践的指导意义,需要一个法律规范,直接上升到立法了。其他我们讲产业资金、私募基金,因为还有争论,这种产业基金是什么样的基金,谁来管理,谁来监控。因为现在我们很遗憾的是《证券投资基金法》里面没有把私募基金放进去。这个它的约束和规范没有,当时因为对它的社会存在性还有一个法,证监委的意思就是说基金要用基金指导实践,就是证券投资基金法。

王强:就是比公募的共同基金来讲,它更缺乏一个实践的(基础)。

王连洲:私人、私有财产是有成见的,是有避讳的。

桂水发:从我们法规里面对私有财产的说法都不明确,这个有点儿非法集资的行为,当然有争论。

王强:那个是有意识方面的东西,也有当时不同的监管等等各个方面共同作用的结果。历史不可以做假设,但是我们还是假设一下,如果当时不是种瓜得豆了,而真的是种瓜得瓜了,那个基金是综合的投资基金法,假如当时通过,现在这个结果会是怎么样?

王连洲:我可以设想,因为历史已经过去了,这是一种假设。假设那个法要出来了,我想对于我们创业投资、就是风险创业投资能够有利地集中社会的闲散资金投入到我们现在急需投入的这些行业、高科技,会起很大的作用。

所以假设我想对私募基金,我们不是说私募基金从引进方式来说,主要是投资的方向,它会广阔得多。我们现在有个什么问题?不要看我们现在(A股市场)6000点,28万的资产,但是有一个问题大家应该警惕。如果我们市场的火爆把所有的资金都放到二级市场上,炒来炒去是什么样的结果呢?我们说这是空中的楼阁,在沙滩上盖大楼还不行,必须把这个资金疏散到各个需要滋养的细胞当中。就是中小企业、专利这些扶持它的发展。

王强:其实都可以把融资难等等一些(都解决)。

王连洲:都有所缓解,我想这是一种假设嘛。

王强:王老师从国家经济的角度分析了当时立法权限可能带来的遗憾。桂总能不能从一个金融行业的成长角度做一下这个假设,如果当时通过了这个立法,中国本土的私募基金的行业到了一定的规模,不会像现在外资一统江山的结果。

桂水发:对于私募基金这个东西,国外叫对冲基金,美国1933年以投资法形成的经济实体。它对美国经济发展起了很大的作用,虽然它对世界的经济有一个憧憬,几次的亚洲金融危机都是对冲基金做的,在实际过程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在中国现在的今天,它早就隐现在中国的经济舞台里面。以前人民银行也不调查,这个规模也是相当大的。一直到现在大家都在成长,如果那时候把这(私募基金法)写进去以后,它的发展可能比今天更加规范好一点,可能不再会给社会和市场造成麻烦和影响。

现在在没有明确法律的指导下,首先有这个私募基金的成长,它将来一定有法律的纠纷和问题的产生。这个问题产生没有法律的指导还是有一个问题,这也是法律上的遗憾。当时关于这块写的非常具体,这个应该说是非常多的,财政基金写的比较抽象一点,但是私募基金这一章写的非常具体,从具体到抽象讲的再不好,再具体的不好,后来整个把这个口子都关掉了,所以这应该是一个遗憾。

王强:可能还有两个方面的影响,我觉得也是存在的。就是现在创业版的推出了事实上也是延迟了很多年,如果当时私募还没有出来,这个行业或许能够更早的推动这个创业版的出现。

桂水发:可以这么说。因为私募基金投资于产业的比较多,起码以后有一个退出机制,这样整个社会的力量会推动这个产业的发展,也会推动这个产业持有股权的推出机制,这样创业版的推出可能会更加快一点。

王强:甚至就是说在现在外汇净出方面,当时由于行业的发展,会推动经济更早的一些探索。

王连洲:对,这是从宏观上来分析,再回顾历史,因为现在当然不可能了。当时如果是这样的话,经营体制改革再早几年,我们的思想再开放一点,再给我们国民的待遇,我们的内部机构、内部资本重视它的作用。我们和国外一些同等的国民待遇,我想更加相信我们的力量、执行力。金融体制改革再朝前一点,不是滞后,情况会大大的改观。

王强:这个时间也过去了将近十年了,现在再来看一下当时影响私募立法推出的一些因素,现在是不是已经减弱了很多?

王连洲:现在实际上你搞一些私募基金,法律上也没有明显的阻止你。

桂水发:因为现在的法律对私募基金做了一个补充,从十七大的角度来说也是增加财产收入,也鼓励一些产业投资。特别是在新修改的《公司法》对私募基金做了一个补充,因为对外投资不是有一个限制,你有多少钱都可以做投资。投资的一个放开对私募基金这种发展打开了一个出路。还有对注册公司的这些限制性条款……

王连洲:允许许可资本注册,不是一下子限定。

桂水发:我们现在《信托法》在银行系统广泛的使用,现在各种各样的理财产品,像这些东西打下了一个出路。像现在理财产品只限于银行、证券去做,还有保险。如果这一块能够让一些投资公司或者管理公司去做的话,这也就是国外所讲的私募基金。

王强:现在出现了这么一个情况,大家也不讨论了,社会也没有一个正式立法的举措,但是已经开始做了,照目前这个热潮发展下去会不会出现行业的温度已经到了,但是相关的法律还是滞后?

王连洲:这个法律永远是滞后的,时间不能永远是超前的。因为它是长青树,法治是给你一种经验的总结,有些事情不可能先搞一个框框,它好多都是先搞起来的,然后再规范。在发展中规范,当然还得在规范中发展这个过程。

王强:也就是现在的先走路,后来立法的做法也有它的合理性。

桂水发:有合理性。也不一定非要搞一个私募基金法,就是把现在的法律解释一下,就可以完全覆盖。

王强:其实概括一下也可以说,虽然没有明确的立法允许,但一些支持性的法律方向已经开始提供支持了。

王连洲:实际上现在看来那个案件的处理还有讨论的问题,很多是优质资产,最后就是资金链断了。当时就是集资嘛,我说什么叫乱资集资啊,你不出来问题把这个资金引用到有效的投资地方有什么不可以?关键是我们如何的监管问题,如何让所有的金融资源有利于发展经济建设,发展是硬道理,这是小平同志说的。你非用我们保守的思想,我们改革开放就没有今天的辉煌成就。

王强:那只能说当时董教授的看法有他的超前性,目前看已经基本是主流了。

王连洲:很明显的,那就是我们的有些机关限制了人家。

王强:另一方面刚才您也讲了,就是由于没有综合的基金法,变成了证券投资的专项立法,它也是一种机缘和幸运,这个又怎么解释呢?

王连洲:当时证券投资基金管理暂行办法,你根据这个证券行业不要专门的立法,没必要,也不可能。正是因为在投资基金法的立案,在执行这个法的过程当中,最后干脆搞一个先易后难吧,这就是机缘。原来没想干的事办成了,没想办的事成了这个事情了,这就是机缘,有一定的机缘或幸运。

王强:从证券市场的发展来看,好像立法一个时机是非常巧,因为03年的时候股市也刚好在一个低潮的时候,那个时候法律出来了,所以行业快速发展,到了股改结束之后整个行业迅速的壮大起来,的确从时机上来讲比较巧。

王连洲:对。当时99年3月3号开了一个成立大会。

桂水发:因为准备做基金立法的时候,成立了小组的时候,市场从低位推到2000年的高位,到这个颁布的时候又是市场非常低迷的时候,在01、02年都是这样。

王强:但是那几年有没有一个明确的立法导向,所以这个低迷并没有太多的限制行业的发展,在那几年发展比较快。

王连洲:实际上当时正是因为市场的低迷,所以想到了大力发展机会投资来支撑市场,当时证监会说进一步发展机构投资,为什么机构投资?你买股票好像风险大,我是机构投资支持稳定市场,它可以专家运作,综合投资,像这样把资金凑起来支撑股市的,有这个想法。

王强:后来从结果来看愿望是已经实现了。

王连洲:实现了。当时起草基金法的时候留一个理由,说它是综合投资,能够分散风险,能够比银行高一点利息,风险相对大一点,但是对股市收益可能低一点,但是风险也低一点,当时宣传就是这么宣传。

桂水发:因为当法律颁布实施以后,对证券市场是一个大事,对老百姓更加是一个大事,因为证券市场我们讲的是起步投资,起步投资的概念就是你有大资金的概念,到后来我们基金的发展也是经过变化,我们简单的基础投资到价值投资,成长投资到价格发现。然后引进了估值的想法,一些手段和方式,对这个证券市场的发展,机构看的是长期投资,这个对证券市场的长期发展是非常有利的。老百姓是单一的证券投资,风险比较大,现在通过银行,通过这些机构来参与证券市场,因为原来老百姓还是很相信银行的。因为银行是国家的,这个在银行里推出,我们基金都是理财概念,从来没有说是投资概念,就是帮助家庭理财的概念。你多少投资于基金,多少投资于保险。这样让理财这个理念和概念在千家万户里面出现,媒体里面同时讲了理财的理念,理财的组合方式等等。我觉得改变了老百姓日常的生活,稳定了证券市场的发展。

王强:应该说对于后期行业对经济的促进打了一个很好的铺垫。

桂水发:这是法律起到非常大的作用。

王强:那么这个法律从基金投资者保护的角度来讲,也是一个新的变化。但是这几年看起来似乎没有发生过因为基金出现个人,或者说一些操作不规范的地方而受到投资者起诉的事件。为什么会没有这样起诉事件的发生呢?

王连洲:这是一个观念,不是《基金法》颁布以后就没有这种事件。为什么没有基金持有人的起诉,当然《基金法》是明确规定了,这是第一步,就是在第一条当中保护投资人。不光是基金投资者起诉,就是股票投资起诉的,有,但是立案的很少。这里头包括起诉困难,它有瓶颈。我国《民事诉讼法》有很多的条文规定,并不是鼓励诉讼。你要是诉讼你得拿费用,你也没有确凿的凭据,这是一个困难在里头。

王强:诉讼的一些规则设定等等,这个法律如果缺失的话它对于基金行业的良性发展,会不会有比较大的隐藏风险?

王连洲:它潜在的风险,有关部门正在搜集征求意见,对于《基金法》进行修改,这个已经搞了几次活动,不光是基金持有人大会的召开。很难谈成,开始10%的人提出,50%的人到会,基金管理不同于基金托管人。也不能说你想起诉就起诉,我得保护基金管理人和基金托管人,利益和权力的平衡,就是权益实现的平衡问题。

桂水发:因为证券市场相对非常市场化的,作为投资者你最大的权利是选择权,我选择购买你的基金,我选择不购买你的产品。在美国都一样,这个社会的诚信度和媒体的曝光度,社会的监督可能比法律的监督更大。当一个公司爆发一个丑闻的时候,所有的老百姓都不再相信它,大家大量赎回以后,它只能走向关门。我们现在国内的老百姓意识还没有形成,因为一旦形成了之后可能都一样,为什么会形成这样一个问题呢?我们现在叫老百姓把钱存在银行一样,我只要是最近的银行我都存进去,不管这个银行有没有风险,因为我们有很多保护私人财产的方式,银行倒闭了我的钱照样可以得到。大家意识当中证券、基金、都是类似的概念,首先不牺牲我的本金,可能造成损失他们不计,我未来看法也是我们现在基金公司很多的,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现在格局是限制性发展的情况下。比如你发一个基金,不管是什么样的基金都给你一个规模,将来市场化进一步竞争的话,一些好的公司可以更好的发展,一些管理比较差,对持有人利益有损害行为的公司将来会受到市场的惩罚。市场本身的惩罚比法律的惩罚还大。

王强:其实就是说目前行业竞争态势已经形成,所以它一定程度减弱了因为法律缺失带来的监管风险。

桂水发:对。

王强:现在开始推出了QDII的海外投资产品,汇添富也是第一个非老十家,第一个非合资公司获得海外投资资格的一个基金公司。对于QDII这个新的产品,你们一个预期和评判会是怎么样?

桂水发:这个我可能简单说一说,我们作为一个老十家以外,也不是中外合资企业,我们率先获得的QDII资格,这个跟我们公司开始的一个理念有关。大家知道我们一开始我们是国家大师指导下的一个证券投资,我们一开始按照国际化的方式,对国际市场关注度是比较高的。QDII产品的本身来讲,它是作为投资者投资海外市场,中国某种意义上是一种发展中的市场。海外市场是一种成熟的市场,但是海外也有一些还不如中国,也是比中国更加发达的市场。因为我们投资于成熟市场的话,它的收益不可能高于我们的发展中市场的收益,这是给投资者有一种交代。但是我们推出QDII产品,让我们基金经理参与国际市场的竞争,这样会提高他们对整个经济形势的判断,这样会指导我们总归有一天会走向成熟,当我们走向成熟市场的时候,我们获得很多的经验。

还有就是海外有很多发展中的市场,比如越南、印度这些都是一些发展市场。在这个市场里面将来有更多的机会,以前是日本和欧美人去分享,中国一旦走出一步就会走出第二步,这样以后分享世界发展中国家的高速成长,我认为这是非常有利于投资的。

王强:王老师的看法怎么样?

王连洲:我觉得还有一个,本来配股能相互平衡,既然允许外部的资本进入,也应该允许我们的资本出去。资本应该没有国界,哪有利润可求才能到哪去。现在为什么当初没提出来,现在提出来了,我们资金流动性过剩已经达到了一万多亿,在国内面临着人民币升值的压力。与其这样,我们人民币一个升值压力,一方面有通货膨胀的压力。要解决这个问题不如把我们转移的外汇一步一步投入国际市场,国际市场就像桂总提出来的该怎么做。我想成熟市场可能不会像发展中国家那样暴富,超过其他的一些因素导致了超额利润。但是还有一些发展中国家,我们也可以到那试探试探,培养我们人才,最终世界经济一体化,市场经济一体化,我们考虑是对的。

王强:那现在就有一个问题,无论是发达市场还是新兴市场,事实上目前在竞争的强度上非常高,欧美、日本更成熟的投资机构进入了市场。这个海外投资它的前景到底会是怎么样,会不会由于竞争过于激烈慢慢的缓和下来,又把目光合到国内来了,还是会说有缓慢的发展,以后会逐步扩大。

王连洲:很可能。

桂水发:我是非常支持中国在资本市场走出去的。因为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日本是非常发达的国家,日本在国际金融市场的发展是不尽如人意的,为什么日本的文化,日本的东西仅限于中国产品,而不在于金融产品?所以金融是一个国家的国力,也是一个经济的本。中国的经济应该借助日本这个教训,然后要参与到国际的银行。为什么金融允许他们进来参与我们的管理,然后我们再参与到国际上去,这个是非常好的。可能我们在出去了这么多QDII里面也许会存在不同的问题,可能后来做一个调整,我觉得总体来说还是非常好的。因为我非常相信中国人在投资方面的天赋是世界少有的,因为叫精打细算,有利益的地方都会有华人,现在资本市场有利益的地方非常之多的,应该有华人参与。在这块我们有这样的天赋,有勤奋的能力,可能做得比我们的产品还要更好。

王强:现在回到国内来说,基金管理的资产规模差距的3万亿,从1万亿到3万亿用了半年左右的时间,这样飞速的发展会不会带来一些危机?现在很多老百姓把基金当作摇钱树,他们不认为后面有风险存在,现在这样一个情况应该怎么样去应对它?

桂水发:这个问题刚刚有一个很好的数据,从零到1万亿花了九年时间,从1万亿到3万亿只花了六个月很短的时间,这个很短的时间证明了证券市场是大发展的时候。为什么在股票市场大发展的时候大家钱委托给了基金公司?这里面有两点,第一点特别是通过前几年的运作之后,自我投资不如证券投资,基金投资。我做过专业的基金投资者,这一点就说明他愿意把这个钱交给基金公司做。第二点这些过热投资者感觉到证券市场的风险,感觉风险以后,或者前面赚了100%的利润,它自己可能只保留了少量的运作。它相信基金机构对风险的管理能力比他个人要强得多。基于这两点考虑,在股市进入一个高峰的时候要投给基金做,这就是市场选择的结果,这种选择完全符合证券发展逻辑。

你刚刚有一个担忧,这也是我们平时在想的可能会存在的担忧。就是说突然有大量的资金涌入到基金公司,这基金公司准备充分了呢,你能做到这么多?第一就是在市场风险集聚的情况下你做好准备没有,你化解风险的能力有没有;第二、随着基金规模的扩大,你的服务是否到位,你的人员配备是否齐了没有?如果我们觉得风险意识不放松,服务管理的人员比较充足的话这个风险当然可以化解。

王强:你的意思是在采取了相关措施,目前的消化和应对的能力是足够的。

桂水发:对。比如说像我们对大额的申购基金进行限制,有些限制的申购,有些善意的提醒,所以我们都会做一些工作,我希望所有的行业里面,特别是证券投资基金作为一个管理者的话,要始终保持这样清醒的头脑。

王强:王老师的看法呢,现在证券市场从一千点翻到了五倍以上,现在给基金投资者来讲,你认为还要不要比较大量的买进基金?

王连洲:当然现在需要谨慎,但是从长远来看还是有一点点空间。昨天上海第一财经主持人问我,他说十年来发展到3万亿,再过十年预计基金的规模有多少?我说根据发展翻一番,翻一番到6万亿也有可能,净利翻一番,基金翻一番,3万亿到6万亿,也不会太超前。但是,现在如果面对现在3万亿如何运用,如何保持它持续盈利的能力,这个一方面要做好一些充分的准备,要进行一些改革、创新,不创新基于现在这个人才的培育,这一制度、机制不调整还有一定的困难。

王强:现在是基金的同质化比较严重。

王连洲:3万亿的基金资产都集中在几百只的股票上,但是真正是有他们蓝筹股投资价值的也就是其中的几百只。所以说股票市场达到6000点,这个当然也有担忧了。既兴奋也担忧,你提到这个问题要谨慎,肯定有一些风险,适当的调整一些仓位。但是从长远来看,钱提出来变现的话你放在哪?你放在银行还是福利事业,你进行个人投资你没那么多的渠道,也没有那么多的经验,与其这样来回的折腾还不如放在那,放下来几年。现在是工业化、城市化结合,大规模的经济建设还在进行,所以我想从长远并没有结束。

王强:就是说问题是存在的,但是可以和基金公司一起来解决这个问题。

王连洲:一起来解决,基金公司有一些体制、机制,激励机制要建立。因为基金公司不是我们的工业、农业、加工、贸易大型企业,它是一种代人理财的企业,它不是资本的结合,它是专业人才的集合。它要求基金管理人、基金持有人,就是投资者与管理者它的利益一致性、捆绑性要加强。因为你对投资如果带来的丰厚盈利,你就可以提成,你只要效益很好的话你可以多提成,多劳多得。也可以把公募基金和私募基金巨大的落差可以缩小,互相取长补短。总而言之要调动经营团队的积极性,你的注册资金才1个亿,最多一个半亿,你现在换一个资产的公司,三千亿要几十亿的收入。你哪个行业有那么高的利润啊,你当年的投资一年就收回去了。(明华基金)昨天股票转让一拨,56块,当时11块钱卖。这56倍利润的增长是投资者、基金管理者的功劳。

王强:你提出的是规范化的解决思路,现在而言你觉得3万亿的资产放在基金手里面,你觉得放不放心?

王连洲:我觉得要适当的考虑,要分分仓,把你的资产分到你了解的那些,品牌基金公司或者品牌基金经理,就是公司法人治理比较健全的激励机制还是可以。

王强:就是投资者自己要增强识别能力。

王连洲:增强识别能力,要有一个风险意识。

王强:像桂总讲的,市场竞争让老百姓有越来越多的条件来看待基金公司。

桂水发:对。因为选择一个基金公司和选择一个股票完全不一样,因为我选择股票最少有一个指标可以知道,PE是多少,每股收益是多少等等,从这几个数据里面简单判断一个公司股票的价值,选择基金公司的话你怎么去判断?现在我们可能唯一知道的它过往的业绩代表它未来,我们现在在基金里面有一句话经常提醒的就是,你以前过往的业绩不代表你的未来,这是一个概念,大家必须要有这种概念。你要选择一个基金公司我觉得关键是要选择这个公司的治理机构,你选择公司是怎么样的治理结构,它是怎么管理的,怎么投资的,它的投资理念是什么,这个很关键,不在于价值的增长。所以我们讲基金公司最大的本事不是为投资者赚钱,是在股市发生风险的时候让投资者不赔钱,不让投资者有更多的亏损,不让他损失。

王强:这些观念可能也是随着我们这种类似的访谈等等,投资的经历、实践会慢慢的融入到它的观念。

桂水发:因为我想未来基金公司发展里面,最大的变化可能是像一些结构性的变化,就是基金越来越管理比较规范,公司治理比较好的公司去做,那些凭着市场走上去的公司,搭便车的公司将来可能会受到大家的淘汰。

王强:行业还是会洗牌的。那现在是出现了一个情况,就是公募基金大发展,炒股票的也不炒了,买基金;同时当年私募基金或者QFII曾经在阶段性的他们做一个市场风向标,甚至是有更大的话语权存在。而目前公募基金似乎已经完全把握了市场主导的话语权,甚至可以说公募基金是不是已经一家独大了,市场的总体结构过于单一,这样会不会对市场良性的发展带来一个问题?

桂水发:也没有说公募阻断了市场,因为它国际的理念,它对中国这种快速的发展,是在国际的观念上面指导上进行投资的。因为你站在欧美市场的话,他认为我们的股市是有泡沫的,在这个时候大量的推出。这是这两年他退出持币观望,在等待时机。它肯定是做长期的,不会是一年两年的,所以在现在这种阶段,跟公募基金有差距,是基于它的理念上做的。私募它的收入是多少不是很清楚,所以很难去做比较。

王强:并没有出现所谓的一家独大。

桂水发:对。

王连洲:它现在不会出现一家独大,而且还面临着严峻的挑战。因为公募基金面是高度的透明的等等这些限制。私募基金它们条件宽松,它没有投资地理的限制,所以说买一个好的股票你也可以超过10%,没有限制。尤其是大公司,现在他的股东都是证券、银行,六七十个基金花的钱进行关联交易和条款,严格限制了它进行申购。比如中石化有钱不能买,十几块也不能配送,所以损失了几个亿,十几个亿。

王强:让我们看一下未来,现在公募基金发展很快,有它的一些特殊的历史原因。未来来看中国的本土的基金行业能不能摆脱日本的命运,都是外国人主导的,自己本土发展的不是特别好。比如像香港这样的区域完全让海外基金管理公司,你们对这个前景是怎么看的,就是未来格局里面,本土的公司会占什么样的角色?

桂水发:刚刚讲到香港,我们一提香港银行有一些本土银行,但是基金公司还是没有的。这个是因为它的发展是后期的,在日本也是有这样的类似情况,韩国是本土公司打败了海外的公司,韩国人意识到这点,超过海外公司的一家公司是一家民营公司,它是民营经营机构。对中国来说现在是跟外资共同走过了基金业的舞台,我们不能否认海外基金多年积累的经验或者一些成熟的管理方式。如果我们忽视了这点,同样我们会遭遇在香港同样的尴尬。我们现在跟着市场,市场好了我们就好了,市场不好我们就不好了。从严格来讲我们目前的风险防范水平,风险的评估投入是非常非常少的。比如我们讲市场有一个熊市的情况下,你会经历很大的选择。有可能存在这样的情况,一定要重视向他们学习,他们还是很有经验的,如果不这样你后面会面对同样的尴尬。

因为基金的尴尬讲了,第一个它不是资本集合的公司,它是人力和治理的问题,首先要解决人力,你们能留住人,你要把人留住,如果我们还是按照国有企业那一套,对资金、奖金、股权进行限制的话,那一部分人就会流出;第二因为留不住人才,你公司本身没有长期的经营思路,你短期行为可能比较重,这时候就忽视了很多风险和管理,在这种情况下工作治理的问题不解决的话,你迟早会出现问题,一旦出现问题我们不管是三千亿或者一千亿或者多少亿,一夜之间就可以让你变成零,这是很简单的事情。因为它是一个开放式基金,所以大家输很快就没有了。

王连洲:往往就是这个问题,我们未来民族资本的基金,我想放松,给它一个宽松的环境,要相信中国人自己的智慧。昨天一个消息说最大的事业前几十名的富翁中国占了很大的比重。在我们这样的计划经济,社会财富集中的速度和规模是少有之快啊!我们不比别人差,只要在世界经济大环境中放松,让他施展他的才华。

桂水发:一定要放开,就是因为我们现在的基金管理公司的人员工资和海外工资差距非常的。这样会造成大量的人才流失,所以我们要改变这个体制和机制。用计划经济来管理市场,进一步市场化的趋势是很重要的。

王强:一开始桂总说的封闭走向开放的过程,就是还要进一步的开放,本土的基金行业才会有更大的空间。

王连洲:对。

王强:好的。今天的访谈就到这里,谢谢大家的参与,感谢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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