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语录

销售规模没有因为大规模关店而受较大影响－－08年、09年，我们的销售规模基本持平，但同期我们的门店减少了将近20%，这是一个很好的佐证。

中国的家电市场容量还远未饱和－－饱和对中国来讲还早，一、二线市场单店的数量已经超出了当地市场的需求的成长，但三、四级市场的总量很庞大。

收“进场费”不是做商业的本质－－商业的本质是买卖商品、根据市场需求组织商品买进，然后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卖出，来获取商业利润。

目前的电子商务企业不具备传统商务的配套能力－－你的采购能力、配送能力、售后服务能力。这些不管什么样的商务企业都是必须具备的。

目前没有国际化的打算－－市场的成长空间最大的是中国。中国企业假如在中国的事业还没办好，就走到国外去？

像柳传志这样“脱离苦海”以后再重新投入的人真是不多，这需要勇气－－很多人不到这个境界或者这个程度，是体会不到这样一个变化意味着什么的。

 　

以下是全部文字实录：

给国美电器管理层在2009年的表现打满分

网易财经：各位网友朋友大家好，2009年是必将要写入国美历史的一年。在这一年，国美完成了由快速扩张到提高单店盈利能力的转变。同时，分步取消“进场费”完成了中国家电史上最重要的一次创新。从上海到北京、从永乐电器的创始人到国美电器的掌门人，陈晓先生带领他的团队和他一起完成了蜕变。

今天我们很高兴和国美电器的董事局主席陈晓先生一起，共同回顾他和他所带领的国美的2009。

网易财经：应该说，09年国美取得了一个突飞猛进的发展。一年前，国美还处在一个危难时期，您“临危授命”出任了国美的董事局主席，能不能为我们描述一下当时的国美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

陈晓：确实，当时的情况对国美来讲震动很大，需要有一个人代表这个企业能够站出来承担这个责任，同时也需要有一个团队来支撑国美的整个运行，给员工信心。在这个过程里面，实际上我们国美的管理架构对这一点还是很支持的。在发生事件以后，整个国美的体系并没有乱，在运作上也并没有乱。

当然，可能在观念、在思想上有一些震动。我迅速的调整了管理机构，当然，不光是我，是以我为代表的整个管理团队迅速的站了出来，在决策岗位上做了一个补位。

现在回过头来看这个事件的发生和发展，我感觉首先是国美这样一个体系，本身有这种自身内在的机制，产生了这样的团队。我也责无旁贷的承担了这个责任，带领着这支团队，走过了一段比较艰难的历程。同时，经过这个过程我也坚信，国美这样一个体系建设的完整性和健康性，它可以面对任何外部的挑战，自我形成一个机制，来应对这个挑战。我想这个是很多企业都很难做到的，但是我们国美做到了。

同时我们也反思，如何让企业的利益和团队、和员工、股东、社会形成一种和谐的利益关系。我们在那个时候就提出了要形成一个所谓的“三个共同体”：利益共同体、命运共同体、事业共同体。因为我们的团队大部分的成员和这个企业已经有深厚的感情，有十年服务期的，有五年服务期的，很多人和企业都有非常深厚的感情。

包括我们的外部资源，像我们的供应商体系、银行、各个服务商，他们和国美也有深厚的感情，我们是在这十年过程之中共同成长起来的，形成了这样一个商业伙伴的关系。所以我们把这样一个定位确定清楚以后，把这“三个共同体”的体系建立以后，国美就很自然的能够度过这个危机了。加上它本身的这种机制，可以产生这种“补位”机制，或者说这种管理架构的持续稳定。这一点我们感觉到，在国美首先是企业本身的一种机制的存在，这是一个幸运，同时这样一个团队能够在这个过程里面完全统一思想，面对一些复杂的情况做出迅速的判断，带领员工走出这样一个阶段，我想在这里，首先还是要感谢我们整个团队，为国美在09年之中度过这一段所做出的贡献。

 　

发力三、四级城市的网络覆盖

网易财经：陈主席您好。我们知道您在2009年1月16日就任国美的董事局主席，下周就整整一周年了。这一年对于国美是非常重要的，将成为国美的历史。这在一年当中，最让您担心的，或者说给您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是什么？

陈晓：对国美来讲，过去的2009年确实是它发展史上比较重要的一年。首先是金融风暴对整个中国经济的影响，包括对我们家电零售行业的影响是很深刻的。对国美来讲，这一年可能还有另外一些含义：包括国美在08年年底黄光裕先生的事件对公司的一些影响也是相当巨大。对国美来讲，2009年确实是值得我们怀念的一年。

首先，我们从行业的发展轨迹去分析，实际上长期的一个高速发展，背后就隐藏了一个需要调整的过程。家电行业已经保持了十年的高速增长。我所说的几大巨头的形成，包括“跑马圈地”使得这个行业通过充分的整合，形成了以国美为代表的，包括苏宁这样一些巨头。

对我们来讲，我们身处在这个行业之中，也知道这10多年来，整个行业的高速发展留下的隐患是什么。从金融风暴的过程里面，我们更清楚的看到了市场需求的成长是有限的，而我们这些企业的主要网络、布局，多集中在一、二线城市。从网络结构的长远来看，未来我们要在三、四级市场形成一个合理的网络分布和覆盖。

从国美的发展来看，面对未来国美已经很坚决地选择了通过商品采购、销售这样一个商品差价的收益来支撑国美未来的发展这样一个商业模式。基于这个理念的支持，我们对供应商的这些所谓的收费，就做了大的调整。很多商品以外的费用我们尽可能的取消掉，把它全部归纳到商品的进价和销售价这两个环节之中

这样做一方面我们和供应商的交流就简单了，交流的过程之中矛盾也少了，效率提高了。这个转变虽然是国美的一个变化，但我相信这个变化一定会影响到整个行业，甚至影响整个商业零售行业。

对国美来讲，09年是一个开端，这个开端就是我们做了一个很好的尝试和探索，也得到了各方面的支持和理解。我相信，这部分的变化在2010年还会更大的展现。

网易财经：一年之后的今天，您能不能给您所带领的国美管理层打一个分？

陈晓：实际上，09年这一年过去的时候，无形之中已经打过分了，这个团队应该可以打满分。因为很多企业都在问我这样一件事“我们的企业假如发生这样的问题，最后能不能健康的生存下来？”或者说“能不能进一步发展？”但是国美09年交的这份答案，实际上已经给了一个很好的佐证：我们不但度过了这一段时期，实际上我们还调整了一些战略上存在的失误，使得国美步入了一个更加健康的“快车道”。

 　

销售规模没有因为大规模关店而受较大影响

网易财经：国美去年最大的举动之一，就是年初您提出要关闭一些效率低下的门店，提高单店的盈利能力，咱们为什么要提出这样一个战略？

陈晓：这些效率低下的门店，实际上在整个网络扩张的初期，在形成行业整合的过程里面，它是合理的，是必须的。但是过了这个阶段以后，它就必然面临一个调整和优化。很多企业不敢做这件工作，那说明他本身就底气不够。而作为国美来讲，它完全有底气率先对这些不合理的网络布局进行调整。而且这个调整的结果在09年也得到了证明。

09年我们整个国美体系关闭了300多家门店，这个数字是很巨大的。实际上，我们整个销售规模并没有因为门店数量减少了接近20%，而受到重大影响。我们的销售在09年，面临着金融风暴冲击的这样一个时间段内，整个销售规模还是有了很大的改善的。

08年、09年，我们的销售规模基本持平，但同期我们的门店减少了将近20%，这是一个很好的佐证：说明我们的经营质量有了大幅的提升、门店的状况有了很大的改善。同时，消费者也可以从我们的门店之中更好的感受到国美为他展现的服务。

 　

中国的家电市场容量还远未饱和

网易财经：有专家认为，中国家电市场的容量在1万亿以上。但是作为一级市场流通主渠道的家电连锁企业的步伐，却都纷纷减缓了：几大卖场都结束了疯狂开店。这是否意味着中国的家电市场已经饱和，进而趋向了提高单店盈利能力的形式？

陈晓：饱和对中国来讲还早。从市场消费总量的变化来讲，实际上还是持续保持增长的。尽管在09年这样一个特殊的背景里，受金融风暴的影响，消费心理受到了影响。但是下半年还是迅速转变了。所以我们感觉，市场需求的成长还是很显然的。

但我们要客观的分别开来，比如说我们看一、二级市场，实际上像上海、北京这样的城市，很显然，所有的人都感觉到家电卖场的数量是过剩了。但这不等于说全国的家电市场店铺数量都过剩。所以我们把一、二线城市和三、四线市场分开来看的话，可以看到，在一、二线市场单店的数量，和整个家用电器的销售面积总规模相比，已经超出了当地市场的需求的成长。这一部分是需要改变的。

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我们三、四级市场的总量很庞大，而家电全国连锁的这种网络布局还没有完全渗透到那些地区，所以它的成长空间是很显然的。

特别是最近受到“家电下乡”政策的影响，这部分地区的销售在快速增长。包括像商业部一些国家的指导部门，也希望我们全国连锁的这种网络渗透下层的速度要提高，来改善这些区域的商业环境。使得那里的消费者可以享受到同样的，一、二线城市的消费者所享有的待遇，这是我们网络结构优化过程中的一对矛盾。

一、二线市场要调整，要改善，要优化。而三、四级市场还要更广泛的渗透。

 　

 　

收“进场费” 这不是做商业的本质

网易财经：我也注意到去年国美的一个重大变革，就是在梳理和厂商、和供应商的关系方面做出了很大的努力。比如说我们分步取消“进场费”。国美因何主动求变？是不是感觉到了更大的压力？

陈晓：这实际上还不是一种压力，我感觉是一种相互的理解。首先我得感谢广大的供应商，他们不光陪伴了国美十年的快速成长，而且在国美面临困境的时候，所有的供应商很一致的力挺国美。

当然，媒体上也有很多报道，包括说我们取消了一些所谓的“进场费”。在这里我还要澄清一下，像国美这类的大型零售卖场，包括苏宁，包括其他的百货行业，实际上在这几年的高速成长过程之中，大家对盈利模式、商业模式始终在探讨，但是始终没有形成一个完全合乎时代发展，社会变化的一种合理的盈利模式。

因为这种盈利模式在前期没有形成，我们零售企业和上游企业确实有一些收费的环节。实际上作为商人来讲，商业的本质是买卖商品、根据市场需求组织商品买进，然后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卖出，来获取商业利润。假如说这样的商业模式不能形成，要通过收费来形成一个盈利模式的话，那我相信这不是做商业的本质。所以我们前面也讨论过类似的问题，中国的商业模式是走超市的方式，通过商品差价的收益来支撑这样一个商业模式呢，还是说通过商业场地的，各种各样不同方式的价值转移来获取商业利润？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商业模式。

网易财经：外资零售行业在中国零售业里占据了非常重要的位置，而唯独家电行业里面，“百思买”等这些企业占据的市场空间仍然有限，您认为出现这种现象的原因是什么？

陈晓：中国有很多商业业态，应该说在10几年以前的成长就很充分了。而且他们学习国外商业连锁的模式也比较早。家电是一个最具代表性的行业。因为家电行业的竞争，在10几年前就很充分，很激烈，同时通过这10几年充分的竞争，实现了行业整合的过程。而这个过程在其他的商业零售业态里面还没有完成，包括像超市和百货。他们虽然有竞争，但是全国性的行业整合的过程还远远没有结束，甚至说还没有开始。

因为这个行业的整合没有结束，所以市场是很分散、很零乱的。大的跨国公司进来的机会就会大很多，或者说它的进入门槛会低很多。而唯独家电零售行业，通过这10几年的充分竞争和充分的行业整合，实际上已经有了进入的门槛。

因为这个门槛的存在，像“百思买”这样的跨国企业进入中国市场以后，受到门槛的挑战，它的发展是很缓慢的。其他的企业在未来可能也会进入中国市场，但同样因为这个门槛的存在，它的发展会很缓慢。所以说这是和行业竞争程度、整合程度有关联的。家电行业率先经过了这样一个过程。

我感觉市场实际上是一个最大的推动力，市场竞争和整合是一个行业整合最大的推动力。我相信这些行业未来也会发生家电行业已经走过的，这样一个行业整合的道路。

网易财经：像国美这样的企业，需要国家在政策上给予什么样的扶植？

陈晓：如果我们对比制造业来讲的话，那些好的制造业一般都会在所有地方得到政府比较明显的支持。比方说土地资源，很多厂房建设的土地成本比较低。包括一些大的项目在资金方面的配套。最近我们看到几个大的产业的变化，像彩电零售行业就是一个例子。

最近他们在引进一些高端的技术，包括像一些液晶屏的制造能力，各级政府对这样的项目都很关注，包括在资金的配套上，税收的配套上、资源的配套上（都有支持）。在商业企业里假如说要形成这样一些竞争优势的话，那么政府的这种支持力度相对就会弱很多，或者说没有一些明确的产业导向来完成这部分的配套。

像国美这样一个很具规模的企业，我们也很难感觉到政策在这方面给予的支持。

当然，我们也不是说政府对我们零售企业不关心，实际上政府对零售企业是很关心的，特别是在最近拉动内需的过程当中，政府对国美的关心，我们在09年都充分感受到了。也正是因为政府对我们的这种关心和关注，使我们更有信心度过这些危机。

从整个行业对比来看，对商业领域的这样一些支持还是不够充分。

 　

目前的电子商务企业不具备传统商务的配套能力

网易财经：在外资企业之外，我认为电子商务可能也会对中国传统的家电零售造成一定的冲击。像“京东商城”这样一些电子商务，您如何看待这种现象？

陈晓：电子商务是个未来。这种消费模式的转变和新时代这种新观念的冲击，我想对中国市场一定也不会例外，而且我们也看到了未来的前景。我们也做了很多分析，从五年和十年这样一个未来的角度看待问题的话，电子商务的总体规模会放大很多。

从一些技术条件来看，一些支付手段的建设已经完成了。但是目前的电子商务企业普遍面临一个问题，他们并没有具备传统商务的能力。

因为不管是现代的电子商务也好，还是传统的商业业态也好，实际上本质是一个商务活动。所以说一些必备的元素是它无法规避的。

比方说你的采购能力，采购能力的背后是你采购规模形成的议价能力，再一个就是你的配送能力、售后服务能力。包括你的安装、送货、质量的理赔。这些不管什么样的商务企业都是必须具备的。从这个角度去看，我们现在的电子商务企业普遍缺乏这方面的能力配套。

它只是说我把商店搬到网上去了，但是支持这个商店运作的商务条件，它并没有完全具备。这个可能是未来电子商务会发生根本变化的一个环节。

实际上从这里我们也看到了，国美这样一个行业地位，我们如何去做未来的电子商务？像国美这些企业，它客观上已经完全具备了商务条件，只是在终端的体现上，如何把门店搬到网上。

我相信在春节以后，国美会推出一个完整的电子商务的新的解决方案。我们的同行苏宁也在做类似的工作，我相信电子商务的变化，家电、电子消费品领域也会领先于其他的商品，在电子商务方面会有一个更快的变化，或者说有一个更快的成长。

网易财经：您曾经在多个场合表示，同质化的竞争会造成严重的后果。作为国美如何和竞争对手展开差异化的竞争？都有哪些具体的举措？

陈晓：差异化的竞争和差异化的服务，实际上是我们09年转变过程的一个步骤。我们如果对消费者进行细分的话就会发现，消费者是由不同的人群组成的。原来的国美是面对所有消费者，对不同的消费者用的是同样的销售方式或者服务的措施。

假如你要把市场做得更细，给消费者的服务做得更完整的话，就必然要把消费者的人群做细分。细分以后你会发现，消费者的需求是有很大的差异的。而如何满足这种差异化的需求，那就变成了我们一个差异化的商品，差异化的销售，包括差异化的服务，整个一个差异化的体系。

而且差异化实际上可以带来一个企业的服务升级。因为普遍的服务和差异化的服务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假如说你能够把那些特殊的服务做好的话，那么你的普遍服务一定会上一个层级。

差异化实际上市场成熟到一定程度的标志。因为所有人的消费需求最后会出现差别。而能够满足不同差别消费者的消费需求的话，实际上是一个零售企业的最高境界了。

对国美这样一个全国性，面对所有消费者的企业来讲，最后一定会把它的服务对象分成不同的等级，然后能够满足所有消费者对他提出的消费需求，这就是我们的一个差异化的宗旨。

但是通过差异化我们也找到了另外一些改善公司经营业绩的一些条件，比方说一些高端人群，他们对服务的要求是很高的，而他对成本的要求并不高，对价格并不敏感，但是他们要求满足他一些特殊的服务。也就是说，你具备了这种能力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说，对高消费人群的服务是可以有收益的，而并不是完全免费和无偿的。

同时，对无偿服务的一些改善，实际上也需要在不同阶段提高等级，这个也是通过差异化服务的形成来改善普遍服务的途径。

所以我们的差异化服务在09年是开了一个头，在未来，差异化服务是国美在改善服务上的一个很重要的途径。

 　

目前没有国际化的打算

网易财经：我们的主要竞争对手苏宁电器，已经通过并购的方式进入了日本，我们国美有没有国际化的计划？

陈晓：当然，对竞争对手进行评价也不太合适。但是从我的角度来看这个问题，应该说，中国的企业，特别是零售企业最大的机会，在中国。中国的消费成长是很显然的，而且是可以看到它的这种阶梯状态和不均衡的状况。

也就是说，假如中国的整个消费能力达到一个统一的时候，实际上我们的消费总量会超越美国。所以说，市场的成长空间最大的是中国。中国企业假如在中国的事业还没办好，就走到国外去？我感觉对国美来讲，我们目前的重点工作是如何更深入的挖掘和提高中国市场，使得我们国美能够为中国13亿人口服务，而不是只服务于一线、二线的城市人口。我感觉空间巨大，过程也会很艰巨，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考虑国际市场。

国际市场相对来讲，像香港和日本，都是一些进行了充分竞争的市场，对中国企业来讲挑战更大。在没有把自己的事情做完之前就去跨入到其他的市场，对国美来讲目前没有这样的打算。

网易财经：国美曾经多次表示要提高盈利水平，提升产业链的效率。我们看到09年也有一系列的举措来实现这一点。到今天为止，这些举措已经进展到什么程度，大约在什么时间可以收到最好的效果？

陈晓：我们前三季度上市公司的业绩报告已经发布了。从这些报告的趋势可以看到，国美整个09年转型的结果已经慢慢体现出来了，比方说我们改善单店的经营质量。从平均单店销售规模的提升来看，一、二、三季度已经形成了一个很明显的曲线，正在往上提升。相信第四季度的情况会更理想。

从每平米的销售情况来看，同样的上升曲线已经形成，包括我们对万人租金的产出，对人效的产出，这些指标全部是一个正向的曲线，已经形成了这样一个趋势。四季度的报表出来以后，这个数字应该会得到更明确的体现。

我判断在2010年这些趋势都会持续下去。而这个趋势的出现，我们等待了很久。因为家电零售行业前几年基本上这个数字是往下走的。唯独在09年，这个数字开始回升了，而且它的又是在金融风暴这样一个背景之中。所以我感觉我们的转型已经被证明是成功的了。当然，我们的转型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国美永乐的合并让整个事业平台更大

网易财经：对于自己一手创立起来的永乐，当你决定把它卖给国美的时候，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

陈晓：实际上，做一个企业可以打很多比方。你希望你的子女未来会怎么样？是富裕了呢，还是说他有更好的能力服务社会，继承你的理念为整个市场服务？对我来讲，可能永乐更像这样一个东西，它成长了，成长以后我们希望它变成什么样的东西呢？我们希望它变成对社会有更大贡献的一个企业。

当时和国美的合并也是基于这样的一个理念，让整个的事业平台可以更大。当然，今天这个品牌实际上在上海存活得也很健康，同时它和国美合并以后，这种互补的作用和效果也慢慢体现出来，这和我当初的初衷还是吻合的。

网易财经：有一位永乐的员工这样评价您：“你可以找到比永乐更好的企业，但是你很难找到比陈晓更好的老板。”我相信这是一个管理企业文化方面的问题了。现在，您作为国美的掌门人，用一种什么样的文化来管理国美呢？

陈晓：这些员工的感叹，可能是有感而发。就我的理解来讲，企业要有一个合理的机制，要有利益分配的均衡性。实际上回到我们09年年初的时候，我们就提出了“命运共同体、事业共同体、利益共同体”这样一个概念。因为当初永乐的一部分员工是和这个企业的利益完全挂钩的，就是说企业的成长过程，也就是这些员工的成长过程。同时，企业的财富积累过程，也是员工的财富积累过程，有这样一个机制在里面，所以这个员工会说，可能别的企业更好，但是这种企业的分享机制并不多见。

今天的国美实际上从09年这个事件以后，我们也开始在这方面做了调整，包括我们的“三个利益共同体”的建立，是建立在一个机制基础上的，也就是我们高管团队的绩效机制已经形成，包括我们期权的发放，内部一些有关期权的相关管理规定，实际上保证了企业在成长过程之中和管理层，和员工和它的利益相关方，包括股东，怎么样协调他们的利益一致性。

这个机制要能够形成了，这个企业会有无穷的生命力；假如说这个机制不能形成，那它的辉煌可能就只是一个阶段性的东西。所以这一点我相信也是原来永乐员工的一个感悟。

网易财经：其实零售业是一个特别劳累，特别辛苦的行业。您在能这个行业坚持下来的动力是什么？

陈晓：实际上每个行业都辛苦，我相信其他的行业假如我们认真投入进去的话一定都是辛苦的。辛苦是对应的，因为你认真了，才会感觉到辛苦。也正因为你认真了，你辛苦了，你的结果一定是好的。所以针对这个结果来看的话，你的辛苦就感觉只是一种满足，而并不是辛苦了。

我感觉做任何事，认真、执着是前提。认真、执着以后，你一定会有一个辛苦的过程，而这个辛苦过程的最后结果，一定是一个合理的结果。所有认真的人，不会感觉自己辛苦的。

网易财经：国美早已经成为中国的一个品牌，现在您能不能带着我们网友朋友们一起展望一下国美的愿景？

陈晓：实际上我们反复树立了几次愿景，我们的企业目标是什么。因为我们感觉身上还是有一种责任，特别是我们经常去国外，看到国外的消费者他们的生活状态和我们国内消费者的生活状态还是有差别。我们希望通过我们国美的努力，使得中国的老百姓消费能力，或者消费状态，可以赶上国外这些消费者的状态。

因为我们认为，消费状态的改变，这是一个生活品质的改善。作为国美这样一个平台，如何把消费者的需求及时地反馈到我们的供应商，然后我们从制造企业这边及时地了解有哪些产品，如何向我们的消费者进行推荐。同时利用我们的规模优势，使得消费者可以用最少的钱，买到最好的商品，让所有的家电的普及率充分提高，来改善中国人的生活品质。这是我们的一个愿景。

这个愿景我们感觉到有一个强大的需求基础在支持着我们，所以我们认为国美在这个行业之中，可以不断的成长和发展。

 　

快速问答环节

网易财经：第一个问题，请列举您最亲密的三位非本公司的朋友？

陈晓：冯仑应该算是我一个很特别的朋友，他给我很多生活中的启迪；柳传志是我很尊敬的朋友，我们这些人都是“过来人”，像柳总这样已经“脱离苦海”以后再重新投入的人真是不多，这需要勇气。所以这些人对我还是很有影响的。

网易财经：如果您有机会跟历史上的一位名人吃一顿饭，您希望是谁？

陈晓：在国美的转型过程之中，我深感这个企业规模庞大，事务繁杂，由此我就想到，我们的国家在整个的改革开放过程之中，面临那么多错综复杂的矛盾，还能够始终沿着一个正确的轨道往前走，我感觉我们中国的那些领导人确实了不起，如果能够有机会向他们学习一些东西的话，可能对企业的发展也会受益匪浅。

网易财经：您最希望自己拥有何种才华？

陈晓：我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但是我自己做事很认真。

网易财经：在还在世的人当中，您最钦佩的人是谁？

陈晓：我刚才讲的柳传志还是很值得我钦佩的，这个勇气不是一般常人能够具备的。因为很多人不到这个境界或者这个程度，是体会不到这样一个变化意味着什么的。

网易财经：您认为自己最伟大的成就是什么？

陈晓：首先我认为自己并不伟大，我还是很平常的一个人。我认为自己的一个最大的特点还是做事认真。

网易财经：您最珍惜的财产是什么？

陈晓：现在对我们这些人来讲，财产的意义和概念已经发生变化了。也就是说这个人对社会到底有没有价值，变成了我们重新思考个人价值的一个很重要的砝码。早先我们对财产的追求和现在有区别，原来我认为有多少资金、资产的时候感觉好像我的财产怎么样了。但是到今天我们的想法可能就变了，就变成了你对社会到底有没有价值，这才是真正的财产。

网易财经：您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

陈晓：最后悔的还是一些过去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了。有些东西你是追悔莫及的，比方说你对家人的一些东西，像我原来爱人去世以后，有些东西就很难弥补了，因为这些都是无法追悔的事情。

但是这些我感觉现在越来越少了，原来还会比较多一点，现在已经有更多的时间去思考和关怀家人了。

网易财经：如果您可以选择，希望什么事情能够重现？

陈晓：我现在最大的一个愿望还是能够重现我和我妻子那段情感，她能够健在，我们还在一起幸福的生活，可能这是一个最大的愿望。但是很多东西过去以后，就没法儿回头了。

网易财经：您的座右铭是什么？

陈晓：做事认真，今天的事今天把它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