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桌讨论现场
网易财经1月12日讯 北京大学法律经济学研究中心联席主任薛兆丰今天表示,在衡量政府绩效的时候可从两套考核指标入手,一方面可以看GDP这类产出指标,另一方面可以看基本建设、制度建设等投入指标,要客观全面的评价政府的作用,应在两套考核指标之间取得一个平衡。
薛兆丰是在2011网易经济学家年会(NAEC)上做出上述表示的。
以下是薛兆丰发言文字实录:
陈志武:谢谢,2011年,2012年还有未来几年,重点还是围绕对权利制衡和财政运算体系民主化,统一化改革方面要有更多的进展,否则经济增长方式转型挑战很大。薛兆丰教授也从法律经济学角度来理解增长方式转型,觉得我们应该从那些方面进行改革才可以导致使得经济增长方式转型,速度可以加快。
薛兆丰:听下来整个话题,最好一个开始是从怎么养小孩开始,从我个人经验,我们知道有一篇文章叫不确定性净化和经济理论,这篇文章中心思想非常清楚简单,是一篇很重要文章,告诉我们一个简单故事我们知道什么是健康小孩和怎么养育一个健康小孩是两回事情,在街上小孩我们很容易判断谁是健康的,谁是发育好,谁是智力好的,但是让我们一个养一个健康小孩的时候,困难就大大增加,完全是两回事,围绕经济发展方式转变和政府绩效衡量话题我想,其实是这个类比一个应用,一个很重要的应用。
当我们衡量一个政府做了什么的时候,我们有两个方式,一个方式是我们看政府的产出的指标,产出绩效我们看他GDP的情况是怎么样的,我们看他拿金牌的数量是怎么样的,我们最终结果是居民收入占固定资产投资比例是多少,我们看这个结果,也可以看贫富分化指标,我们发现离我们设定理想比较远我们通过行政,强制手段把这些指标,宏观的指标其实是经济发展的结果指标通过行政的手段去强行对它做改变。这是一个办法;第二个办法可以从制度建设的角度做衡量。养小孩一方面看他长不长肉,另一个指标看投入,基本建设,看他吃什么,食物结构是什么,从投入角度看,政府绩效和经济发展转型的问题上,我们怎么看投入指标,所谓投入是什么,是一些基本建设,公共建设,制度上的建设。比如说最重要的产权保护,私有产权保护,我们有没有一个指标衡量我们私有产权保护到什么程度,能不能把这个指标再细分,作为一个考核指标。
第二是市场化角度,拥有私有产权个人,或者拥有私有产权集体,是不是能够在市场上达成畅通无阻当成交易;
第三我们是不是有一个在国际贸易上面有一个很好自由贸易体系;
第四我们是不是有一个坚挺货币,货币起到作用指导我们资源分配一个发放正确信号机制,如果货币体系本身是紊乱的,会发出错误信号。从而错误指导资源分配,我们是不是有一个坚挺的货币体系,这个问题之下所有坚挺货币体系不是再一个封闭条件下面建立的货币体系,我们有一些基本指标要达到比如说居民,一个国家内部居民是不是可以自由使用,采用其他国家的货币,其他国家货币是不是可以自由在这个国家内部流动,人民是不是可以自由兑换,不同货币之间兑换,购买国外商品,只有在这种竞争之下我们才能说本国货币是坚挺还是不坚挺,因为在一个自由货币竞争环境下面,我们才能确信我们货币是坚挺还是不坚挺,刚才很多学者说到利率自由化也是在坚挺货币大主题下面一个重要的指标。
再有一个我们从另外一个角度看,自由产权受到多大损害,政府管制越来越多还是越来越少,这也是一个指标,所有这些指标,产权市场化,坚挺的货币,自由兑换还有比较少的政府管制。所有这些因素都与我们前面讨论宏观指标GDP指标是不一样,是从投入角度衡量,我们做经济转换的过程,我们是不是要考虑在这两种、两套不一样体系——一个是衡量投入,一个是衡量产出,两套不同考核体系之间取得一个平衡,我们不可能完全是看投入,不看产出也不可能。我们曾经试过,我们完全讲政治年代,完全不看GDP增长的年代,那也是非常糟糕的年代,所以我这里提出第一点,我们要在两套考核指标之间是不是取得一个平衡。
第二点想谈,刚才论坛开始的时候我们播了一个短片,里面茅于轼老师他讲到他知道世界成功经济体系里面没有一个是公有制的,我很同意这句话,我想到另外后半句话,成功经济体系里面有很多都是市场化,有经济自由,能够确保经济自由,但是有经济自由体系里面,有很多并不是全部,至少有的是政治自由并不健全,政治自由并不健全并不构成经济发展必要条件。
我想介绍一个思想,一个观察就是挺微妙,我想是被忽视,经济自由和政治自由之间的关系,我们知道经济自由是政治自由的前提,如果没有经济自由,一个人找工作养家糊口,用自己劳动力以自己人力资源换取生活必须养妻活儿,这个权利剥夺了,经济自由建立起来以后,政治自由会对经济自由造成伤害,很多政客为了迎合民意会做出一些伤害经济自由的政策,看香港和印度例子可以比较,香港经济自由是相当健全,政治自由在港英是比较低,但是他们享受整体自由程度,繁荣程度跟印度相比,他们享受总体福利是怎么样,有一个对比。
第三点我想谈到就是我们今天的话题讲很多,是讲我们的政府应该减肥,减少支出、税收规模,我们听到很多声音呼吁政府要做这样的保障,那样的保障,要把幼儿园管起来,教育管起来,医疗管起来,政府本身不是一个省油灯,我们已经不能假设他能够省油——这是他的本质决定。让一个不省油灯再造这里,那里,不得不花费更多的油呢,我们提出政府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的时候,我们要想,一方面不断呼吁政府减肥的时候,缩小政府规模的时候,我们是不是恰当,我们还呼吁政府做这个那个,这两个目标之间是不是有冲突,怎么在这两个目标之间取得一个平衡,我认为这是需要花很多时间研究和探讨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