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改革杂志社农村版原总编桂晓琦
今后地方政府和资本再征用农地将畏惧法律
土地流转并不难,难的是各地政府利用土地流转侵犯农民的利益。十七届三种全会的亮点在于规范征地,在于稳定农村土地承包法和承包责任制的前提下,进一步修订、稳定、规范农民资本与政府之间的土地关系。因为在过去的十年、五年、八年过程中,流转已经开始了,但是为什么现在问题这么多呢?一个强者一个弱者,弱者在强者面前没有话语权。很多农民甚至认为现在的土地承包法还有效,很多的农民被征地就在于和当地政府签了30年的土地承包合同,现在还没有到期。在土地被征的过程中,土地承包合同到底起了什么保护作用?这次的亮点就是如果说农民有好处的话,今后土地在被征用的过程中,话语权更多了,被保护的力度更大了。反过来地方政府和资本再征用农民的土地做商业开发用途的时候,必须畏惧法律,必须畏惧中央这次十七届三中全会发出的信号,要保护和维系农民的合法权益。这是最大的亮点。
要防止国外资本在中国农地上布局
随着国家提出建设现代农业,现在从实践中以户为单位的农户已经感觉不到以家庭为单位,靠种田种水果致不了富了。在规模经营和现代农业指导下,资本金融市场也是一个趋势,现在的情况是资本进入市场不是多而是少,但不是不进而是没有更好的政策支持。在这个资本进入市场,也就是未来的土地流转可能会面对不仅仅是隔壁邻居,左邻右舍互相之间的这种情况都好解决,属于乡规民约解决的问题。在以后土地流转中要注意两种问题,一个问题是在面对大资本,这是国内的;随着国家对农业越来越重视,随着国家财政农业的越来越重视,搞农业是有出路的,国家要确保这一块。大资本进入之后,我们怎么微调?不能管死也不能放活,怎么确保农民这样一个弱势群体在大资本面前的利益保证?一方面鼓励进去,同时我们确保,不能把土地给你了,我就成了你的奴仆。怎么确保农民在相对弱势的情况下,有的是土地,有的是劳动力,又没有资本又没有技术。在这种劣势面前怎么和资本打交道,不仅靠他们博弈,国家也要出台政策。一方面鼓励搞规模农业、现代经营,同时保护农民的利益,甚至要抬高一部分。另一方面,我刚才强调在全球化背景下,现在大量的外资,尤其以西方为主的外资盯住发展的国家,看到哪个发展中国家门打开了,他就进来。他把一些订单拿来,没有技术和科技含量,就是占用你的土地和劳动力。到一定时候,他看看这个国家的劳动力通过在工业园区打工,忘记种田了,改变生存技能的时候,当我们国家的一部分土地建起工业园区的时候,它开始不要你的东西,你的东西我可以在巴西和巴基斯坦要,哪里都可以,技术含量不高,他到这里来就是改变你的土地结构、土地比例和劳动力的生存技能,同时它在你的国家进行布局。
这些对我们来说很危险,中央的粮食企业不说,以地方各省市为主的粮食系统企业,只要是外资来谈合作我就和你合作,就是要钱。要到一定的程度,我们国家以地方仓储为主的粮食加工、收购,农业领域的相关产业被外资以布局的形式渗透进来的局面非常危险。我们在流转过程中,土地一旦出现大规模流转,谁的资本都没有外资多。我们国家的铁矿石多,但是为什么没有定价权。我们的大豆多,为什么不仅国际市场连国内市场都被人挤掉了。是我们的粮食丧失了定价权,我们的粮食种出来了,加工的不是我们,定价的不是我们,人家不卖,就把我们控制住了。一个是国内资本,一个是国外资本,我觉得国家应该从国家安全的角度,粮食和食品安全和真正维护老百姓利益的角度来考虑这个问题。流转是一个趋势,搞现代农业和规模经营是一个趋势。
提高农民收入国家要对生产资料和农产品价格进行干预
农民关心的问题是我能赚多少钱,怎么口袋才能鼓起来。我通篇看十七届三中全会通过的决定,它只是提供一个方向,但是前景非常困难。为什么?我就说流转的,如果我种30亩土地,我需要五六万的成本,谁给我?商业银行不会给我。还有一句话是鼓励农村信用社,或者鼓励民间的这种贷款,借高利贷。在具体操作的问题上,你叫下面去探索,让农民去探索,是死胡同。最直接的是把农业生产资料能够降下来,这是国家行为,而且必须靠国家行为。你能够搞中石油、中石化,因为牵涉到国家安全,你为什么不搞生产资料里的国家队?中石油也在市场上,但毕竟是国家从安全角度主导的。生产资料从农药、化肥、种子,为什么不让他们生产价格降低,粮食价格提高呢?印度大米卖到1000美金/吨,6800人民币/2000斤,34人民币/斤。三中全会结束之后国家迅速做出调整,明年的价格从70元调到了81元,提高了13%。现在农民种1亩地,两季按照1000公斤算,每年毛收入是1600元,10亩土地16000元,但种30亩的可能性很少。如果种1亩土地,一年的收入是1600元,一月是150元,还是毛收入,如果除掉80元到90元的成本,还不包括劳动力成本,一个月就几十元的收入,在这种粮价下无法调动农民的积极性,农民还是愿意出去打工,尽管一天工作16个小时,一个月还可以挣1000多元,抛除成本,过年还可以带几千元回家。
1985年到现在城乡人均收入差距增大9000多
回顾一下历史。1985年我们城市和农村比,相差340多元,现在是9646元。城乡收入差距越来越大,在这种情况下国家必须加大对农业的保护力度。全世界都是这样的,农业一直是弱势,受市场保护的,无论是美国还是西方,我们再三讲这是历史特定时期,怎么叫统筹城乡。现在城里每年增长9%,农村增长6%,十年下来就相差一倍了,过二十年呢?你说搞人均享受服务也好,在特定时期,国家不出重拳保护农民利益是没有用的。
农村30年会有什么变化
很多人都愿意站在今天看昨天,但是很少有人站在后天看今天。这个题目是站在后天看今天。还是让我们来预测。我不怀疑中国的农业,因为中国的农业有几千年的历史,是世界上最悠久的一门技术,我们现在用9%的耕地养活了世界上21%的人口,这是一个奇迹,我不怀疑农业技术,不管怎么样,土地多么贫涩,环境多么恶劣,农业都会往前走。
如果说城里和农村曾经存在着不公平,起码从今天往昨天看,不公平带来了公愤,公愤不消除就没有一种公心。如果要让老百姓人心归田,认真的跟着共产党走,在这块土地上休养生息,解除刚才郑老师的忧虑,我觉得执政党一定要下决心消除公愤,取得这个共识。只有找到这个共识,调动农民的积极性,从心里觉得执政党真好,对我们真的不错,城里人对我们也真好,和过去不一样了。不是仅仅的从制度上减点农业税,免点学杂费,真正的在所有制度上把历史上留下的不公平和公愤消除,找到新的公理,建立新的公平。让农村人和城里人形成一家。我有信心。昨天我看人民日报发出的关于三中全会决定出台的纪实,就一个决定讨论了6个月,总书记亲自主持开了8次会,其中5次常委会,3次政治局会,非常重视。还有现在的大背景,现在我们已经认识到科学发展观的意义了,不要小看这个进步。如果建国后我们都能够讲科学发展观,按科学发展观搞发展。就不会走那么大的弯路。科学发展就是不要拍脑子随意的做决策,要真正的从科学的角度去认证和决策。你只有对老百姓负责,老百姓才会真心服从你,这是铁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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