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雾时代：全球央行的放浪高蹈

（原标题：浓雾时代：全球央行的放浪高蹈）

央行以前练太极，现在一出手都是截拳道。

在新冠肺炎疫情冲击之下，截至目前，发达经济体的主要央行纷纷祭出奇招、猛招、重招，救助及刺激力度动辄就是万亿美元的量级，力保经济民生。

这些“奇招、猛招、重招”，表面上看都是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双刺激，实质上却只有一条主线：财政货币化，“原力”在央行。

不妨先来看看全球央行“四大金刚”，在过去一年里资产负债表的主要变化：

美联储：至4月8日，其资产负债表总规模为6.083万亿美元，较一周前（4月1日）扩张了2715亿美元；和2019年4月10日相比，扩张了2.146万亿美元。在6万多亿美元的资产负债表总规模中，美联储的最新国债持有余额为3.634万亿美元，相较上周（4月1日）增加了2935.54亿美元，较一年前增加了1.481万亿美元。

欧洲央行：至4月3日，其资产负债表总规模为5.2万亿欧元，较此前一周增加了974.66亿欧元；和2019年4月5日相比，扩张了5002.17亿欧元。在5.2万亿欧元的资产负债表总规模中，“为了货币政策目的而持有的证券”余额为2.755万亿欧元，这一数字较此前一周扩张了417.37亿欧元，较一年前扩张了1200.99亿欧元。

同样地，在4月3日的资产负债表数据中，“向欧元区信贷机构提供的长期再融资”余额为8687.3亿欧元，这一数字较此前一周扩张了437.13亿欧元，较一年前扩张了1500.36亿欧元。

日本央行：至4月10日，其资产负债表总规模为609.89万亿日元，其中持有国债余额高达488.8万亿日元，持有公司债余额为3.2万亿日元，持有商业票据余额为2.5万亿日元。

尤其值得关注的是，日本央行所持的财产信托数额庞大。这些财产信托包括三部分：股票，持有余额为7008.21亿日元；指数ETF，持有余额超过30万亿日元，具体为303293.26亿日元；房地产投资基金，持有余额为5835.16亿日元。

一年前，日本央行的资产负债表规模为559.16万亿日元。也就是说，过去一年来，日本央行的资产负债表规模扩张了50.73万亿日元。与一年前2019年4月10日的数据相比，日本央行所持国债余额增加了16.94万亿日元，所持指数ETF余额增加了5.42万亿日元。

中国央行：至3月末，中国货币当局的总资产为36.5375万亿元，其中，外汇资产为21.21万亿元，国债为1.525万亿元，“对其他存款性公司债权”为11.3万亿元，“对其他金融性公司债权”为4734.95亿元，“对非金融性部门债权”为0，“其他资产”为1.4万亿元。

2019年3月末的相关数据如下：总资产为34.8553万亿元，其中，外汇资产为21.25万亿元，国债为1.525万亿元，“对其他存款性公司债权”为9.3668万亿元，“对其他金融性公司债权”为4708.59亿元，“对非金融性部门债权”为26.97亿元，“其他资产”为1.68万亿元。对比以上各主要央行的资产负债表数据可以发现：第一，全球央行“四大金刚”之最新排位。以最新汇率计，美联储以6.08万亿美元的体量重返全球第一位置；日本央行以5.68万亿美元的体量，以微弱“优势”成为全球第二大央行；欧洲央行则以5.67亿美元的体量屈居第三；中国央行则以5.19万亿美元的体量位居“四大金刚”之末席。

第二，央行大放水，中国最节制。全球经济“衰退”声急，“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洪水滚滚来”，在过去的一年里，美联储、欧洲央行、日本央行都在加大对市场和经济的干预力度，扩大其资产负债表，尤其美联储，行事作风最为激进。相较之下，中国人民银行最为节制，资产负债表仅微幅扩张了2390亿美元。

第三，财政货币化，日本最“疯狂”，美联储正走在向日本学习的路上。作为“量化宽松”的祖师爷，自上世纪90年代已降，日本央行直接干预市场的程度越来越深，市场里到处可以看到“央行之手”，这只手可以买国债，也可以买企业债、商业票据，甚至可以直接买股票、指数基金、房地产信托基金等，无所不能买。美联储很明显正在开始抄日本央行的旧作业。

第四，在发达经济体集体零利率的背景下，只要通胀未起，美欧日央行在政策工具的选择上就拥有了很大自由度，可以“自由体操”，放浪高蹈。但前车之辙，亦不能罔顾：日本央行折腾了30年，效果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