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聪陷"老赖"背后:最坏的结局是回家继承亿万家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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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周锐

“请问哪位老师有普思资本的联系方式？”昨天，在王思聪被二度限制消费，并遭遇财产查封之后，有记者终于忍不住在媒体群里发出询问。

从11月初王思聪负债1.5亿成为“老赖”的消息传开之后，以王思聪为核心，串联着熊猫直播、熊猫TV、普思资本等“聪系资本”乃至其父的万达集团，开始了一场迷雾重重的资金勘察，所有人都想盘算清楚，王思聪到底怎么从含着金钥匙的“国民老公”“娱乐圈最富纪检委”，变成了如今的“被执行人”？

要搞清楚事件，或许需要进行两个步骤。

首先公众需要了解王思聪到目前为止反转跌宕的“限制消费过程”。

截至昨天，王思聪一共经历了两波大规模的限制消费。第一波实际上从10月开始，10月12日王思聪在被上海市嘉定区人民法院发布限制消费令，此时其100%持股的普思投资显示已经被冻结（冻结日期2019年10月15日起至2022年10月14日）。

11月4日，王思聪被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列为被执行人，消息显示其负债1.5亿，11月19日该法院向王思聪下达限制消费令。

11月20日，王思聪限制令被取消，但仅隔一夜，反转出现，第二波限制消费袭来。

11月21日，王思聪一连收到三条来自上海静安区人民法院的限制消费令，11月22日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对王思聪进行财产调查，将其房产、汽车、银行存款查封。

其次，公众需要怀揣着几个问题：1、到底是哪些人让王思聪变成“老赖”？ 2、王思聪不及时还款的原因是什么？ 3、王思聪实际欠债金额到多少？

这出老赖谜案要被一一揭开。

王思聪与“限制消费”的距离：一个熊猫直播？

目前王思聪一共接到了5条限制消费令，从最新一次限制消费往前梳理，或许不难发现这场崩坏开始的原因。

11月21日王思聪收到的三条限制消费令，分别来自沈阳市睿凡传媒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睿凡传媒）、西安北国文化传媒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北国文化）和成都柿子君文化传媒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柿子君文化）。

这其中前两家公司，均是与熊猫直播平台签订协议的，提供主播服务的经纪公司，熊猫直播破产却尚未结清主播合同款项，于是进行诉讼和申请执行。柿子君文化根据公司公开资料，大致业务状态与前两者相近。

前两家公司相关负责人对媒体（红星新闻）透露，三家公司是出于无奈才一起发起起诉，其中有公司目前被拖欠款项达到100多万元，三家因熊猫直播的欠款，出现经营危机。

而11月19日那道限制消费令申请人为嘉兴璟字悌为股权投资基金合伙企业（有限合伙）（以下简称璟字悌为），在熊猫直播B轮融资中以357.9万获得了2.31%的股份，是熊猫直播的股东之一。璟字悌为对王思聪的追债金额就是引发公众注意的“1.5亿原罪”。

最初10月12日的限制消费令立案执行申请人是曹悦，他是一名游戏主播，与熊猫直播存在369.99万元的合同纠纷。而这笔纠纷费用来自此前的一次跳槽，2015年曹悦从斗鱼平台跳槽熊猫直播之时与斗鱼产生合同纠纷，支付了一笔赔偿款，这笔赔偿款根据他与熊猫直播协议理应有熊猫直播支付，但熊猫直播并未履行合约，最终曹悦发起了诉讼。

纵向浏览，不难看出王思聪从国民老公变成老赖中间只隔着一个熊猫直播。熊猫直播遗留下来的种种彼时不起眼的小问题，都变成一颗颗小石子投向王思聪，仿佛不会让他头破血流，却一点点敲破了他的荣光。

2015年王思聪成立熊猫直播，顶着中国首富之子光环，两年间熊猫直播经历7轮融资，A轮融资6.5亿，b轮融资达到10亿，估值达到50亿，投资方从乐视网、奇虎360到兴证资本等。

熊猫直播成为2016年千播大战里最亮眼的新生力量，迅速跻身彼时直播平台第一梯队，争抢头部主播、邀请明星坐镇，打造直播综艺《HELLO！女神》、脱口秀《小葱秀》等节目，平台成长速度让虎牙、斗鱼等前辈震惊。

然而2018年成为了熊猫直播上升曲线的拐点，这一年王思聪与熊猫直播都呈现出一种随波逐流的状态，熊猫直播从此时起再无任何融资，上升道路垂落成了一个抛物线，平台上原本热闹非凡的各类节目也偃旗息鼓，甚至传出了平台倒闭的消息。

以现在的目光来审视熊猫直播出现状况的原因，或许更加清楚。

一方面是平台融资资金出现了问题，此前平台相关人员对媒体透露，2017年熊猫TV B轮融资原本计划由乐视领投，但那时贾跃亭和乐视也开始崩坏，所谓的10亿融资款项没有到位，最终乐视也没有出现出现在领投方阵容里。

而2017年虎牙、斗鱼、花椒等头部直播平台都完成了融资，2018年3月，斗鱼与虎牙还在在同一天拿到腾讯的数亿美元融资，熊猫直播的融资意外成了大坝崩溃的蚁穴。

另一方面，舆论判断当时熊猫直播股权内部出现派系斗争。天眼查数据熊猫互娱股东达到19家，其中形成对峙局面的是王思聪占据的40%股权，与奇虎360的19.35%。实际上2018年11月王思聪还进行过股权出质，出质股权数额达到1550.45，根据其注册资本换算，股份占比达到10%左右，股权接收方则是360系公司。简单而言，王思聪与奇虎360的股份均在30%左右，势力均衡，也有存在争斗。

在熊猫直播内部股权的减少，也让王思聪最终对这个亲手成立的平台日益淡漠。2019年3月，熊猫直播宣布倒闭，媒体给熊猫直播冠上的标题是“遗弃的玩具”。

只是谁也不会料想到，这个8个月前宣布终结的“玩具”，现在变成了王思聪现在的“马蜂窝”。

1.5亿？20亿？30亿？王思聪到底负债几何

搞清楚了限制消费的源头，剩下的问题就是那个让舆论爆发的1.5亿。

限制消费的最初，璟字悌为向熊猫直播追讨1.5亿债款，公众舆论第一反应是“区区1.5亿，王思聪怎么可能还不起？”毕竟其父是说出“一个亿的小目标”“5亿练手”的王健林，背后有着庞大的万达系资本。

随着限制消费令愈演愈烈，舆论的关注点变成了，王思聪为什么没有还1.5亿？

到目前为止，各方始终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而璟字悌为1.5亿的欠款，被推测是由于一条协议。2017年熊猫直播融资不如想象中顺利，为了获得资金，王思聪购买了钜派投资旗下名为“钜大秀赢财股权投资基金”的产品，是单一投向熊猫TV的股权投资产品，该基金取得不低于A轮投资人获得的所有权利，并承诺一旦发生折价，王思聪将以年息12％回购股权。

而当时王思聪签署了个人担保，璟字悌为300百万左右的认缴资金，负载达到1.5亿，除了为公开的资产牵连，不排除与此条协议相关。

王思聪为何没有及时消除这1.5亿负债，一方面，舆论推测这也是一个马蜂窝般的连锁债务。在回购协议成立的基础上，1.5亿负债尚且只是一家公司的债务，推断王思聪签署了多家协议，那么这个数字积累下来或许相当可观了。媒体预测数字从20亿到30亿不等。

另一方面，被公众视为王思聪金库的万达集团，近两年来自身也不是十分稳定。

以万达影视而言，电影市场上国内电影公司普遍走低，万达影视重组之后还有着对赌压力，万达院线支撑收益，但是院线爆米花生意也在下降。

同时万达的商业地产也经历了几次转让与变卖，2018年王健林宣布637.5亿元卖掉13个万达文旅城和77家酒店，最终通过这次大规模出售文旅城与酒店项目，为万达集团直接减债440亿，回收现金670亿，整体减债1100亿。

2019年万达陆陆续续投资项目，不完全统计已有8个项目，整体预计投资总额为3070亿。媒体评价这是一条“回头路”，万达文旅显然也不是毫无忧患的救世主。

万达体育近日发布2019财年第三季度财报，万达体育总收入达2.67亿美元，同比增长8%；净利润为负3400万美元，同比下跌138%，美股市场上股价出现下跌。

那么如此局面，王思聪是不是就到了绝境呢？看富人bot尚且感到惊讶的普通大众，不要太过忧心。

以商业才能而言，王思聪或许是国内最具商业头脑的首富二代之一。熊猫互娱变成烂摊子，但不要忘记他的普思资本成立以来共投资了86次，参与投资的项目融资金额超过250亿。即便财产冻结，王思聪11月18日还对外进行了投资，入股北京商机企业管理中心（有限合伙），持股比例33.33%。

负债不是何时着底，王思聪也想着把该要的钱要回来。普思资本参与了乐视体育A+、B两轮融资，由于乐视出现问题，普思资本投资权益遭受损失。普思资本向乐视体育提起诉讼。

11月21日裁决结果公布，乐视将支付普思资本超过1亿（A+轮回购款本金1351万；B轮回购款合计9146万）。问题只是乐视自身风雨飘摇，这笔资金能否顺利取回还有待商榷。

故事发展到现在，有无数副标题，“王思聪的商业悲情剧”“富二代的致贫之路”，公众计算着他的债款，唏嘘他的失败，仿佛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但是风云变幻未可知，最坏的结局也只是他回家继承亿万家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