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社会保障基金理事会原副理事长王忠民在论坛上表示,我们今天面临这样一种格局——货币向左,信用向右。也就是说,我们把货币政策已经放宽了,但是信用传导,无论从流动性还是信贷杠杆,都传递不过去,想用钱的地方拿不到。
王忠民以信贷投放为例阐述了信用传导机制的不畅。“我们今天要求把更多的钱贷给民营企业,甚至提出了一定的比率要求,但突然之间你会发现,如果银行把表外的资产放到表内,表内银行的资本金数量、资产规模是不足以支持新的信贷逻辑的。还有,现在要贷给民营企业那么多的资金,如果这些信贷资金出现了不良贷款,银行的领导要负什么样的责任?如果责任是无限责任,拿银行的领导现在就不敢放开场景去做。”
王忠民表示,这就是我们目前的纠结。所以,新的形势下要在信用场景当中发生一系列的变革,包括机构的变革,产品的变革。
以下为演讲实录:
王忠民:如果对新形势从金融角度去透视,我们一定会注意到两个维度的思考:第一,过去基于的货币和信用传导,突然之间在2018年的时候发生了一次重大的变化,既因为外部的冲击,也因为内部的变化。
我们今天面临这样一种格局,货币向左,信用向右。货币感觉到经济有所衰减,有所迟缓的时候,我们更多的把货币政策从各个方面已经放宽了,但是信用传导,无论从流动性还是信贷杠杆,或者证券化等等,所有的信用敞口传递不过去,该用钱的地方拿不到,想传导过去的意愿和传导过去的工具传导不过去。
比如信贷,我们今天可以要求信贷把更多的钱贷给民营企业,甚至提出了一定的比率,但突然之间你会发现,如果把表外的资产放到表内的时候,表内银行的资本金的数量、资产的规模不足以支持新的信贷的逻辑。而且这个时候,银行作为上市公司的股价一跌,资本数量还要补充。你要进去,如果做了大量的信贷,资本补充不够,没办法做业务的,这个信用场景打不开。如果说现在要贷给民营企业那么多的数量,达到1/3或者达到多大的规模,如果里面出现了不良贷款,银行的领导会负什么样的责任?如果责任是无限责任,现在就不敢放开场景去做。今天看起来,这是我们目前的纠结。所以,新的形势下要在信用场景当中发生一系列的变革,包括机构的变革,产品的变革。
第二,过去在金融市场当中用来管理风险的工具和市场太欠缺了。如果有金融期货市场,你要做长必须要有短的工具,要做多必须有空的工具,如果有地方去对冲,以致于我们市场今天没有对冲的标准的金融工具,只能找相似的工具去做,这个市场基本空白。如果今天要构建风险市场的头部管理市场,必须让金融期货的各类市场当中大面积的品种和市场交易活跃出现,才可以事先做长时做短卖空。今天在市场风险管理角度,更多的问题是风险缓释的工具,风险在市场当中刚出现的时候,就可以在微量的价格变化当中把风险交易出去,而不是积累成不良资产的大量的规模,到公司破产的时候才去做。比如信用债,如果在微量的变化当中交易就会有。看任何一个股权,如果有优先股可以接,我们就没必要那么多基金去做这个事情。如果要缓释,从风险市场当中怎么收益互换,风险不能成为一个交易的线性的逻辑持续存在,而今天我们要构建这样一个真正的风险评估、风险估值、风险交易的充分市场,才可以让风险缓释这个工具在市场当中普遍存在。
最难的在于今天,风险隔离,今天所有的问题,比如银行大量的不良资产,过去用过风险隔离的方法,把它剥离出来,让原有的公司市场出清了,可以重新努力奋斗,今天我们让银行成立一个独立的资管公司,成立一个独立的理财公司,但你会发现,它的资产负债表年底会并表到主体公司当中,这就没有完全隔离。需要隔离的是用一个真正的独立管理风险的公司,用SPV的方法,把这个方法接对于现有所有的金融工具和金融市场,甚至可以免税的逻辑当中解决社会风险问题,推出真正的SPV,不用回过头来并表解决风险,这个风险和原有的风险全部隔离出来,让原有的机构、市场在隔离之后出清,让新的机构用所有的金融工具重新把风险管理的有效,而这当中风险市场的估值、交易才可以发生。
这三点如果实现了,今天金融在推出新的机构、新的准入、新的牌照、新的工具当中,才能解决今天的问题。前两个问题,信用的问题和风险管理的问题解决了,可以保证一个条件,任何一个市场的下跌都可以迅速让市场出清,及时出清的市场就可以再出发、再奋进、再努力,可以洗洗干净奔向未来的前景。如果市场出清是一个纠结的、艰难的、交易成本很高的,我们奔向明天的步伐就是困难的,就是迟滞的,就是效率低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