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曙松：香港市场主要是国际竞争 上海服务本土

6月15日下午“第十届陆家嘴论坛（2018）专场论坛之“新时代 新金融 商业银行助力上海国际金融中心新征程 ——交通银行创立110周年专场举行”会上香港交易所董事总经理兼首席中国经济学家、中国银行业协会首席经济学家巴曙松做了精彩演讲，他表示，对现有的金融中心要有合理功能定位。上海要建成国际金融中心，香港是中国的国际金融中心，这两者之间是什么关系？这个问题要回答，从我最近实践来看，我是这么理解的，香港是中国的国际金融中心，香港市场是代表亚洲和中国需求参与国际竞争和国际规则制定的一个金融中心。比如今年4月30号，香港交易所推出了生物医药上市规则的重大调整，一定意义上打破了长期以来只由纳斯达克掌握规则制定权的局面，大量国际企业都纷纷往亚洲来，这将成为亚洲生物医药和新经济的资产定价中心。

上海，作为中国的金融中心，它的优势是有巨大的本土需求。服务实体经济够你忙不过来的，这个庞大的需求满足实体需求推动成长，香港参与国际竞争探索新规则，积累经验之后如果觉得问题不大到国内来实行。香港交易所是国际竞争为主，而国内主要是合作为主，是规则的试错和先行探索的空间。

以下为精彩要点：

巴曙松：非常高兴参加今天关于上海国际金融中心建设主题的讨论。我谈三点看法。

第一，国际金融中心必然在开放的状态下才可以建成，国际市场参与者应充分多元化，如果没有充分多元化，则很难说是“国际”。要多元化无非三条路径，第一“请进来”，请世界各国金融机构、投资者进入中国市场。第二“走出去”，中国金融机构、企业、投资者进行海外投资，海外资产配置，这也叫国际化。第三，现有的国际金融中心和上海之间的联系更加顺畅。

在这三点上，各自都有各自的优点、缺点。 “请进来”的优点是我们是主场，欧美金融机构、资金、人员必须根据中国法律开展业务，缺点是这需要参与的海外机构对中国市场有非常透彻的了解，可能不得不付出比较高的运行成本。

从目前的情况看，单靠“请进来”其实是有限的。一个很现实的证明就是谈外资银行开放，从加入WTO时就开始讨论，我们很担心外资银行加入后冲击中国银行业，结果这么多年外资银行资产规模总和不到中国银行资产规模总和的2%。

谈股市开放，希望海外投资者买中国的股票，开放这么多年请进来也不到2%。建设一个国际金融中心，我们需要吸引更多外资投资上海金融市场。日本股市外资大概30-50%之间波动，东京还没有太好意思说自己是国际金融中心，所以我们的2%显然还需要有比较大的提升，或者我们要找新的办法。

第二，“走出去”，中国企业海外投资，中国居民资产配置，海外的资产，优点是资产配置多元化，真正国际化，持有海外资产。缺点是需要这部分投资者对海外市场非常了解，这部分流出去了就进入客场了，需要这部分投资者完全熟悉不同交易规则交易环境。

第三，能不能和现有市场之间做一些共生性的连通呢，这种方式目前看产生的效果非常明显。中国实体经济也好，金融市场规模也好，目前已经足够大了，独特的路径形成了中国独特的交易制度、清算托管制度。但是欧美市场发展这么多年，也形成了自己行之有效的一套交易清算结算制度。这两个庞大的系统如果都要向对方开放，自然面临着一个新的课题。

我们也不太容易让欧美企业为了抓住中国市场的机会，放弃既有的交易习惯、规则，完全按照中国的来。为了吸引欧美资金进来，我们把我们的制度系统完全照欧美的搬过来，好像也不行。 所以互相连通的机制，就是承认差别，会在相当长的时间存在，而实行包容式最小的制度变革实现国际化，这实际上是沪港通、深港通和债券通设计的精髓。

在海外部分实行海外制度，在中国在岸市场实行中国内地制度，中国实行一定转接，比如“沪港通”。海外部分沿用海外的交易习惯，国内部分用国内交易结构。去年刚刚启动并顺利运行一年的“债券通”，其监管制度是资本市场发展过程当中，大量出现了挪用客户保证金这些问题之后建立的，有它的优点。但是欧美是市场逐步演进起来的多级托管制度，完全改过来连通就很难进行。这不是多么宏大的很难理解的理论问题，从我自己参与的情况看，实际是一个很操作性的问题。比如我们启动沪港通或者债券通。

第一点，我们要在开放中建国际金融中心，看到各种不同的开放方式的优点、缺点，推动提升国际化水平。

第二点，对现有的金融中心要有合理功能定位。上海要建成国际金融中心，香港是中国的国际金融中心，这两者之间是什么关系？这个问题要回答，从我最近实践来看，我是这么理解的，香港是中国的国际金融中心，香港市场是代表亚洲和中国需求参与国际竞争和国际规则制定的一个金融中心。比如今年4月30号，香港交易所推出了生物医药上市规则的重大调整，一定意义上打破了长期以来只由纳斯达克掌握规则制定权的局面，大量国际企业都纷纷往亚洲来，这将成为亚洲生物医药和新经济的资产定价中心。

上海，作为中国的金融中心，它的优势是有巨大的本土需求。服务实体经济够你忙不过来的，这个庞大的需求满足实体需求推动成长，香港参与国际竞争探索新规则，积累经验之后如果觉得问题不大到国内来实行。香港交易所是国际竞争为主，而国内主要是合作为主，是规则的试错和先行探索的空间。

第三点，国际金融中心是一个渐进的过程，一个真正的国际金融中心可能伴随着人民币国际化和资本项目可兑换的整个过程。没有资本完全可兑换的货币和一个国际化程度比较高的货币，要谈金融中心可能相对还早，这个过程不是那么急的。这就是金融中心的成长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