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对未来趋势有灵敏嗅觉的颠覆者——读《颠覆者》

（原标题：一个对未来趋势有灵敏嗅觉的颠覆者——读《颠覆者》）

彭忠富

2006年，因为工作需要，我给家里的电脑接上了互联网，网络世界的海量信息和各种各样的兼职机会，一下子让我这个蛰居川西北的年轻人拉近了和京沪穗深等大城市的距离，利用文字赚钱补贴家用也很快就变成了现实。然而没过多久，电脑上网带来的烦恼也接踵而至，木马病毒如影随形。情急之下，只有花钱重装系统，当然还得购买卡巴斯基等杀毒软件，总算得以勉强维持上网的便捷。

相信“网龄”在十多年以上的朋友都有相同的经历。那些流氓软件，不经用户同意，强制性地在电脑里安装，然后劫持流量，乱弹广告。它们会在软件运行中把一些功能放大到极致，不仅使这种安装具有了强制性，而且软件在电脑里会不断运行，然后永远驻留。之后，这些软件会在合适的时机突然“显灵”，用弹框的方式不断弹出广告，有的软件甚至通过这种方式偷窃了用户的文件。这就和木马病毒变得非常接近了。

如今十多年过去了，我们已经从互联网时代逐渐过渡到了移动互联网时代。当然智能手机还暂时取代不了电脑，不管在单位还是在家里，我们还得利用电脑工作。流氓软件和木马病毒很少出现了，我们的上网体验变得非常愉快。那些木马病毒和流氓软件跑哪儿去了？看看我们电脑右下角的菜单就会明白，因为360安全卫士、360杀毒软件正在保护我们的电脑系统。最重要的是，这些软件都是免费的。可以这样说，是免费的360系列软件给我们创造了安全的上网环境。而这一切，都得感谢奇虎360董事长周鸿袆及其团队。他们是流氓软件和木马病毒的终结者，每年为互联网用户节省了400亿至800亿元安全软件开支。

周鸿祎，现在被认为是奠定当今中国互联网格局的人之一。2006年，他创立360公司，创新型地推出“免费安全”战略。2011年，他率领360公司在美国纽约证券交易所成功上市，将之发展成全球领先的互联网安全企业。如今360是中国领先的智能产品、智能手机以及互联网安全服务企业，拥有全球一流水平的安全技术团队，致力于让每个人都有安全感。有人曾经说，也许周鸿袆是中国互联网界最像乔布斯的人。我想，这可能指的是周鸿祎的个性。他一方面有着特立独行的叛逆思维，另一方面也有着对产品的极致完美追求，还有他不满意时就口不择言的直率。

在自传《颠覆者》中，周鸿祎坦承他是颠覆式创新的信徒。在他眼里，互联网创业者其实都是“马拉松选手”，绝不应该只看到现在这几场比赛就以为格局已定，阶层固化已成定局。他深信，未来属于那些肯在没人注意的角落默默耕耘的创新者。总有一天，原有格局会被打破，会有新入者打破平衡。正如美国“网络文化”观察者、《失控》和《科技想要什么》的作者凯文·凯利所说：“巨头体量越来越大，在短时间内这是自然而有利的，但长期看，还是会有一些边缘化的公司颠覆产业。”

这本自传首次披露了周鸿祎的个人生活，包括童年成长经历、学生时代的追梦之旅及与妻子胡欢携手走过的二十年温馨生活。这里有不堪回首的往事，也有克敌制胜的成功；有毫无情面的争吵，也有无可奈何的妥协。这个过程也记录着中国互联网从草莽、无序、充满了灰色地带和原罪，走向规范、真实、强大的亦步亦趋的成长。周鸿祎是一个从小就不安分的人，总喜欢跟权威反着来。但他又是个很专注的人，无论读书还是编程，坐下来能十个小时不带动的。他的智商很高，触类旁通，擅长在一堆矛盾中能看到事情的本质。但他坦诚情商很低，不会绕弯子，经常一不小心就得罪人。周鸿祎不断折腾，不断创业，从西安到北京，从系统集成到软件，从软件到互联网。一路下来，颠覆了行业，也颠覆了自我。

周鸿祎熟读“颠覆性技术”理念首创者克莱顿·克里斯滕森的代表作《创新者的窘境》。据克氏所论，真正的颠覆式创新有两种：一种是从商业模式上创新，即把昂贵的变得便宜，把收费的变成免费；另一种是从体验上创新，即把复杂的变得简单，把笨重的变得能便携。这实际上都是从低端切入，创造一个新的、原来大企业看不上的市场，然后让无数低端用户涌进来，让那些原来不是用户的用户认识这个市场。而对于一个已有不少用户的大型企业来说，颠覆式创新在某种程度上意味着公司对颠覆性技术有所预见，将资源配置给未来。但有时候这会造成企业与现有业务相互冲突的情况，就像左右手互搏一样，这往往是考验企业家是否果敢的严峻时刻。因为这不仅要求企业家琢磨出一个稳定又创新的商业模式，还可能意味着企业要作出痛苦的收入牺牲，断臂求生，企业家要大刀阔斧地削减现有的、已经盈利的业务，以便让位于新的战略。这仿佛是对过去的自我否定。然而，如果不这样做，企业相当于把危险预留给了未来。

2008年，周鸿祎和投资人沈南鹏在北京奥运会赛场观看跳水比赛。虽然身处赛场，但他还是无时无刻不在思考着当时公司的战略改变。他已经思考了一段时间，希望把当时传统的计算机杀毒软件的收费商业模式变成免费的。周鸿祎的直觉是，互联网安全一定会变成每一个人都要面临的问题，如果安全成为一种基础服务，那就应该免费。而这无异于向整个杀毒软件市场宣战，周鸿祎付出的代价是空前的。在公司内部，他直接牺牲掉了每年2亿元的代理销售收入，要说服整个董事会还真不容易。不出意外，360遭遇了杀毒厂商们的合力围剿，经历了各种激烈的口诛笔伐。最终，360果真颠覆了整个电脑安全行业，也成了中国第一大互联网安全品牌。2013年微软官方发布报告说，中国电脑的恶意感染率指标为千分之零点六，只是全球平均线的十分之一。360免费安全软件的普及对我国网络安全形势的改变起了关键作用。今天，360拥有了好几亿用户。凭借着源源不断涌入的用户，360最终探索出了一种全新模式，让公司和众多用户都成了受益者。

在技术变革一日千里的时代，这样的故事层出不穷。后来者不断地超越上一代的传奇故事在连续上演：微信颠覆了短信；乔布斯拿iPod为开端，最终颠覆了老牌手机巨头。而移动互联网和即将到来的人工智能时代，无形之中给新的颠覆式创新提供了更大的平台，这给整个商业社会带来了勃勃生机，也给创业勇士们铺陈着技术改变世界的道路。在今天的中国互联网环境下，敢于颠覆尤为可贵。而一代一代的颠覆者也在飞速成长。譬如“今日头条”这款基于数据挖掘的推荐引擎产品，它为用户推荐有价值的、个性化的信息，提供连接人与信息的新型服务，是国内移动互联网领域成长最快的产品服务之一。

去年10月底，今日头条激活用户数已超过6亿，月活跃用户数超过1.4亿，日活跃用户数超过6600万。“头条号”是今日头条针对媒体、国家机构、企业以及自媒体推出的专业信息发布平台，致力于帮助内容生产者在移动互联网上高效率地获得更多的曝光和关注。去年11月底，已有超过39万个个人、组织开设了头条号，其中约有30万自媒体头条号，政府、媒体、公司等其他类型的头条号约9万个。在移动互联网时代，注意力经济仍然如火如荼。今日头条的庞大用户数，意味着潜在的海量商机，这当然会给它带来源源不断的广告收入。

今日头条的成功运营，让那些互联网巨头们分外眼红，于是百家号、大鱼号、网易号、搜狐号、东方号等自媒体平台层出不穷。这些创业者都想在这波自媒体浪潮中赢得他们预期中的市场，由此，信息更丰富、及时了，用户也有了更多体验。这些自媒体平台跟奇虎360一样，也已成为移动互联网时代传媒业的颠覆者。与此类似的，还有“滴滴打车”颠覆了传统叫车模式；号称“吃喝玩乐全都有”的美团颠覆了国人的消费模式；余额宝和网上银行颠覆了国人的储蓄模式等。

所谓英雄，就是超越了阶层出身、超越了周边环境、超越了性格局限，拒绝按照任何设定好的程序行事，不能被大数据预测，能给世界带来惊喜、最不像机器人的人。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怨天尤人没有用，如果每天以应付的心态去工作就是在浪费生命。

个人需要颠覆性的飞跃，时代需要颠覆性的变化，世界需要颠覆性的创新。周鸿祎一直希望，360不要失去冒险的基因。在笔者看来，这绝不只是周鸿祎一个人的希望，而是360用户们乃至所有网民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