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近在咫尺,网坛女皇格拉夫依然是个谜一样的存在)
新华社珠海11月4日电 近在咫尺,网球女皇格拉夫依然是个谜一样的存在
新华社记者马邦杰
上午10点58分,一辆雷克萨斯SUV驶至珠海喜来登酒店前一个临时铺设的网球场旁停下,格拉夫推门下车。
48岁的格拉夫金发飘飘,身穿一袭运动短衣短裙,就像18年前她走上罗兰·加洛斯中央球场、要去夺得她的第22个大满贯单打冠军奖杯一样。
等待她的不是瑞士天才少女辛吉斯,而是20多位珠海当地的网球少年。格拉夫应邀来给他们上一堂网球课,不寻常的网球课。
1999年6月,格拉夫在法国网球公开赛中连克塞莱斯、达文波特和辛吉斯等世界排名前三的选手,夺得她最后一座大满贯冠军。两个月后,30岁的她宣布退役。
她的退役宣言充满了伤感和厌倦:“我已经做到了我想在网球里所做的一切……我再也找不到乐趣……不想去参赛。我过去的动力已经不在了。”
退役之后,她去了美国,嫁给了1999年法网男单冠军阿加西。她离开了德国,并且把自己的名字从“斯特菲”改名为“斯特凡妮”。她隐入美国拉斯维加斯附近沙漠戈壁深处的一个小镇,过起了深居简出的生活。
从此网坛只留下了她的传说,再难见到真人。2013年,世界女子网球协会(WTA)庆祝成立四十周年,请她参加庆典。她没有赏光。
珠海女网超级精英赛却能连续两年请来格拉夫,请她在珠海第一高楼顶上打球,请她来街头给孩子传授技艺。
她为什么能来珠海?她没有接受前来记者的采访,因此也就没有公开的答案。
格拉夫退役这么多年,围绕她的谜团不减反增。
比如,她父亲也非专业网球人士,只是德国曼海姆市一个卖汽车和保险的普通市民,怎么就能教授自己女儿一身绝技?格拉夫从来没有详细回答过这个问题。
在珠海街头,她似乎很享受和孩子们打球。有时,她甚至会跑到场地对面去手把手纠正孩子的击球动作。
记者问其中一个孩子年龄,一脸稚气的小家伙回答说:“13岁。”
格拉夫13岁时,已经转为职业球员,开始经受网球比赛各种残酷的考验。她的首场职业比赛对手是一个名叫特雷西·奥斯汀的美国大满贯冠军。首盘比赛,格拉夫还能和对手周旋,赢下4局;第二盘,她输得一塌糊涂,以0:6败北。
12年后,她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与奥斯汀在赛场相遇。她送了对手两个6:0。
巅峰时期的格拉夫在赛场上是个独孤求败的恐怖存在,创下一串前无古人、至今也后无来者的纪录。其中最显著是1988年她获得的“金满贯”。那是她的鎏金赛季。
她在赛场之外是个沉默寡言的孤独存在。从她三岁时父亲把球拍塞到她手中起,她就生活在机场、酒店、训练场、球场这样一个封闭单调的圈子内。她性格内向,孤独,缺少朋友。
格拉夫在阿加西那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单调枯燥的童年生活、奖杯荣誉背后的艰辛和疲惫。这是因为他们都有一个霸蛮的父亲。
他俩现有两个孩子。显然,他们从来没有强迫孩子去苦苦练习网球。
格拉夫的父亲已经去世。她过去在赛场所经历的那些辛酸,或许只有她和阿加西知道。
“历史书会告诉我们的后代你是如何从逆境中走出来,如何与伤病做斗争,如何一次又一次地取得胜利。我们被你的行为深深触动,是你让我们变得更好,这是我们无法做到的。”
2004年,阿加西在一个公开场合对妻子说的这番话,满含深深的爱恋、崇敬和感激。
格拉夫从来没有来过中国打过比赛。只有通过珠海超级精英赛,我们能够走近这个网坛一直谜一样存在的传奇。
她还是像以前那样习惯站在反手位,把大量的正手位空间暴露给对方,还是动如脱兔一样的跑位……面对眼前的孩子们,她以往严肃的面孔上洋溢着母亲般的微笑,对于各种签名、合影要求,她都来者不拒。
或许,她远离职业网坛这个喧嚣的名利场多年,时间已经化开了她的心结。
编辑:岳东兴 图片:马邦杰 签发:高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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