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醉中东欧的音乐、美酒与乡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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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陶醉中东欧的音乐、美酒与乡野）

文/图高江虹

越来越多中国人去欧洲，不再奔着法英德等传统旅游大国去了，而是更乐意于钻进一些小众清新又人文历史悠久的国度，奥地利、匈牙利和捷克等中欧东欧诸国，便陡然热门起来。5月底的一天，我跳上了维京尼德号，开始跟随它去探访一条中东欧颇为小众的旅游线路，探寻多瑙河隐藏的宝石。

多瑙河是欧洲仅次于伏尔加河的第二长河，流经九国，是世界上干流流经国家最多的河流。坐在船上，多瑙河两岸风光尽收眼底，青山之巅的古堡与修道院、静待成熟的葡萄园、隐秘的村落小镇等……像极了移动的画廊。

音乐之旅

人是多么复杂的动物，通过看、听、闻、触、尝五种感官建立起一个立体的感知，加深记忆。以前游览欧洲，参观宫殿和博物馆时，迥异于东方文明的西方历史文化可以在一时间冲击我们的视网膜，却很少能够深入内心、震撼心灵，原因就在于接收的信息太过于单一。

音乐是一种可以触及心灵的弓箭，美食则是能穿透身心的强弩。这方面，奥地利得天独厚。

欧洲大陆一千多年来各豪强征战不断，帝国迭起，中东欧所在区域在早年大多属于奥匈帝国的疆域，它还曾拥有亚、非、美洲等地的大量殖民地。经济上的富足，推动当地艺术文化的发展。与英法等欧洲强国相比，奥地利特别之处在于，这里不仅有悠久的历史文化，有大量艺术遗迹，更有传诵至今的音乐。奥地利首都维也纳是世界闻名的古典音乐摇篮。18世纪以来，世界上许多著名的音乐家，如贝多芬、莫扎特、舒伯特、海顿、施特劳斯等，都曾在维也纳谱写下纷繁的优美乐章。

古堡多得去了，宫殿再华丽的也不稀罕，可是能令音乐流淌入一个城市的血液，当地人人能奏乐器，甚至为音乐史专门成立一座博物馆的，却是不常见。维也纳的音乐水准之高，即便随意进一家音乐沙龙或音乐厅，所听所见无一不是精品。还有一个颇有意思的细节，这个城市闹市区，有很多穿着各种古典服饰的促销员，他们兜售的不是吃的、喝的、玩的，通通都是音乐会的入场券。

也正因如此，维也纳值得深入感受一番。在美泉宫叹过帝国鼎盛时期的富丽堂皇，再去霍夫堡皇宫怀念美丽的茜茜公主，晚上则随便进入一家沙龙音乐厅，聆听优美的古典乐，看场芭蕾舞。如果赶上周日在维也纳，那一定要溜进教堂，比如市中心那座世界第三高的斯蒂芬大教堂，这座教堂的乐队与唱诗班水准可堪比维也纳爱乐乐团。

多瑙河遗珠

欧洲的美景从来不在城市，而在乡间。从维也纳沿多瑙河逆流而上，途径瓦豪河谷、梅尔克小镇、克鲁姆洛夫和萨尔斯堡。这些地区错落在两岸，有着美丽的田园风光，从游轮上往外看，经常有观赏移动油画的错觉。

瓦豪河谷是奥地利引人入胜的葡萄酒产区之一，不同的地质地形，加上梯田建设以及在中世纪由巴伐利亚修道院在这些陡坡种植的葡萄树共同塑造了瓦豪河谷壮观与独特的景观。河谷的中心区有个叫施皮茨的小镇，有着人称千桶山的城堡山，意思是每年可以给酒农带来上千桶上等葡萄酒。小镇安静又优美，景致迷人。当地除了酒出名，还有杏子酱亦是极为出色，纯度达70%，远比那些用糖浆勾兑出来的杏子酱好吃多了。

梅尔克小镇则是一座因梅尔克修道院而闻名的小镇，据历史记载，梅尔克修道院曾是奥地利首个统治者利奥波德一世的城堡，因而小镇成了当时的首府。此后多年，这个小镇始终是奥地利精神文化的中心，直到1089年后奥地利把首府改为维也纳，城堡遂逐渐演变成修道院。

这座巴洛克建筑的特别之处在于有保罗特洛格绘制的精美壁画，以及藏有无数中世纪书稿的图书馆。据说这些中世纪书稿并非只作装饰用途，可向图书馆借阅的，只是不能借走，需在图书馆指定区域阅读。

像梅尔克这样的美丽小镇，中东欧乡间很多，尤其是在捷克。捷克的克鲁姆洛夫小镇被誉为全世界最美丽的小镇，非常值得一去。在拉丁文和老德文中，克鲁姆洛夫的含义是“高低不平的草地”，正好描绘出了伏尔塔瓦河水道蜿蜒地环绕这片土地的地理风貌。

小镇只有14000多名居民，大部分建筑建于14世纪到17世纪之间，多为哥特式和巴洛克式风格。整个小镇被流经该处的马蹄铁形的、宽阔蜿蜒的伏尔塔瓦河环抱着，而著名的城堡则建在河对岸。登高远眺，以城堡为中心的中世纪城市一望无边，令人惊叹。

由于小镇有山有河，古建筑风格和雕塑又是文艺复兴和巴洛克艺术的结晶，整个小镇散发着浓郁的波西米亚风情，走在有着斑斓壁画外墙的建筑群中，经常有恍惚的感觉，不知今夕是何年。

萨尔斯堡则是多瑙河畔另一个安静的古城，由于音乐天才莫扎特的关系，萨尔斯堡成了乐迷们的朝圣地，毕竟莫扎特在这里度过短暂一生的一半以上时光。后人无法找到莫扎特的骨骸悼念，就来到他的出生地凭吊，因而萨尔斯堡有许多与莫扎特有关的事物，甚至当地最有名的甜点也叫莫扎特巧克力球。

萨尔斯堡还曾做过《音乐之声》的取景地，所以小城里有些餐馆会以音乐之声为卖点，让人们享受一把音乐大餐。

不能错过布达佩斯

行程中尽管有慕尼黑和布拉迪斯拉发，但我对这些大城市和首都印象不深。布拉迪斯拉发是斯洛伐克的首都，唯一一个接壤其他两国疆域的首都，可见该国之袖珍小巧。像布拉迪斯拉发这样简朴的首都真是少见，安静整洁的街道，简单不事修饰的小广场，都透着一种质朴的可爱。

但是要想看东欧文化的精髓，无疑得去布达佩斯。它有东欧巴黎之称，这是欧洲唯一拥有法国、德国、英国、奥地利、意大利，甚至土耳其建筑的首都，这些建筑非常和谐地相邻而立，它们将巴洛克、文艺复兴、哥特、法国新艺术派恰如其分地融合到了一起，成就了独一无二的布达佩斯。

布达佩斯的精彩真是无法言说，它像一个令人着迷的女性，充满魅力和趣味，神秘莫测又新鲜感不断。白天叹完它的美丽，晚上在河上夜游时，又发现同样的建筑焕发出完全不同的美感。着实是值得深度游的城市。

尼德号停泊的位置，恰好临近塞切尼链桥。连接布达和佩斯的桥梁有九座之多，其中最古老、最壮美的当属塞切尼链桥，它是布达佩斯横跨多瑙河的首座桥梁。当地年轻人似乎最喜欢在傍晚坐在桥下河堤处，拎着几瓶酒或饮料，挎着音响，三三两两坐着聊天，河对岸就是美丽的布达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