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哈顿：在下城惊叹，在中城歌唱

（原标题：曼哈顿：在下城惊叹，在中城歌唱）

文/图 Kurt

在曼哈顿下城，新世贸中心作为西半球最高的建筑再次出现在纽约的天际线上。大厦电梯以火箭般的速度将人们送上一号观景台（One World Observatory）俯瞰整座城市甚至整个纽约州：这意味着乘客们在48秒之内飞上390米高的102层观景台，据说，这速度比直升机上升得还快。

不能遗忘的过去

在地下，数条地铁线路在世贸中心汇聚，将人们带到曼哈顿下城。走出地铁，那个“全世界最贵”的车站世贸中心转运站（World Trade Center Transportation Hub）让人大开眼界，就算纽约人见多识广，财富与奢华、传奇与神话、灾难和复兴他们都见过，但还不是一样被Oculus——车站的地面主体建筑——震惊着。它实在太大胆了，整个建筑如纯白色的鱼刺，沿着脊椎弯曲倒扣在地面，在一众方正规矩的摩天大厦之间，在悲剧曾经发生过的这里，这个外观必然饱受争议。西班牙设计师圣地亚哥·卡拉特拉瓦（Santiago Calatrava）坚称，从正面看，那是振翅的白鸽正从孩子摊开的双掌间腾飞。但反对者说它只是一堆白色的鱼骨头、是一只豪猪，或者一个肋骨化石。可当置身其中，质疑带来的不安或者说不习惯，便慢慢消解了。

在建筑内部，下沉式的大厅比一个足球场还要大。椭圆巨蛋形状的空间内完全没有梁柱支撑，周遭洁白金属框架延伸至天顶构建起庞大宽阔的空间。这些框架结构在天花板上汇聚，而相连的地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于是，沿着整个椭圆形的长轴便形成了一线天般的天窗，光线透过天窗倾洒下来，圣洁如教堂。站在建筑内部抬头向上看，整个屋顶的圆形结构和一线天窗像极了眼球，这正是其被命名为Oculus的缘故。最妙的是，建筑师还精心测算了整个建筑的轴线和光照角度，十点二十八分，从天窗中透进的自然光会将大厅一分为二，此时正是第二栋世贸大楼倒塌的时间。

整个建筑不仅仅是座车站，除了承载市内13条地铁站、纽约市和新泽西之间的PATH火车站以及轮渡站之外，澳大利亚最古老的百货公司品牌Westfield进驻后，这里还容纳了100多家时装、美容、生活、科技和媒体品牌商店以及30多家餐厅，让这里成为曼哈顿下城的新地标，近40亿美元的造价远远超出初期的预算，但也代表了下城复兴的不二雄心。

在不远处，曾经的两栋世贸大楼变成了水池。陷入地下的方形瀑布水池的设计和9·11纪念馆组成了人类历史悲剧的永久纪念碑。谁说纪念碑就该高耸天际？毕竟在高楼林立的曼哈顿下城，这两个四方形的巨大水池来得更加的震撼。在水池四周的平台上刻满了遇难者的名字，俯身向下看，池中的水如漩涡般在池底中央的漆黑洞口内流逝。据说，这是在表达“倒映虚空”的理念，反思此地曾经失去的一切：建筑、秩序和生命。

一座城一个世界

在这个超级大都会，新的东西不断生长出来，让人应接不暇。在新的世贸大厦对面，纽约金融区十多年来开设的首家购物中心布鲁克菲尔德广场（Brookfield Place）也为这一区域未来的购物风格奠定了基调。去那儿的西班牙餐厅Amada大快朵颐或者去一个街区之隔的纽约康莱德酒店（Conrad New York）的屋顶酒吧The Loopy Doopy 俯瞰哈德逊河，都是这繁忙紧张的金融区最好的消遣方式。

纽约太大了，又是如此丰富，好像在一座城市装下了整个世界。有位名叫史提夫·蓝斯的知名广告创意总监总结说：“周日早上我会带着两个儿子出门，问他们，今天想去什么国家？然后我们就跳上地铁，搭地铁到那个国家。”于是在纽约，速度和效率无比重要。新世贸中心的高速电梯让人惊叹，但爬上帝国大厦的电梯也不甘示弱，登顶曼哈顿中城的帝国大厦，高速电梯用时不到五分钟，而在102层的观景台（Empire State Building Observatory），天气晴好的时候，甚至可望到相邻纽约的四个州。不过，慢一些的事物自有慢的道理。比如搭乘从纽约市的切尔西码头起航的BATEAUX游艇，你可以在三小时内优哉游哉，一边享用晚餐一边欣赏纽约闪耀的夜空、自由女神雕像、布鲁克林大桥等经典的纽约风景；也可以在午夜来临前在人潮汹涌的时代广场（Time Square）游荡等待12点最经典的灯光秀。鉴于此，有很多理由让人不能错过The Ride，一辆观光大巴士，一个移动的舞台。

曾有媒体一口气总结了36条理由说服你千万别错过The Ride。那些理由诸如：它每三个月就会赢得一个新的奖项；好莱坞星探每周都会上来逛一圈；伦敦市长点名要求详细了解这个旅游项目的一切……它是如此的成功，让我觉得所有关于曼哈顿那些如电影片段般的经典画面，全都出现在眼前了。

这是一辆价值数百万的超级大巴士改造而成的舞台，有阶梯状的座椅；乘客面对的一侧全部是透明玻璃；有两位主持人带你认识窗外经典的曼哈顿建筑，带你与马路上好奇的行人互动——没错，即使隔着玻璃，大巴通过传声器也可以让外面的行人听到你的欢呼和歌唱。而早已暗中安排好的街头表演更让人惊喜，也许正是曼哈顿拥挤的交通让巴士以最合拍的速度移动，这速度刚好赶得上一位身穿米色风衣，似乎刚刚从一座大厦下班走出来的女士以舞步合拍。她似乎正享受着傍晚纽约最浪漫最轻松的一刻，旁若无人地把人行道当成了百老汇的舞台，而见多识广的纽约路人微微一笑匆匆略过。在另一个街口，一位说唱者在大巴内观众的掌声中带来最街头的节奏，而另一位UPS快递员扔下包裹跳起街舞，在哥伦比亚环岛，一场双人芭蕾舞正在夜色中如天使降临在喧闹的都市。

大巴继续慢行，车内的人们在主持人的带领下齐声唱起佛兰克·辛纳特拉（Frank Sinatra）那首著名的《纽约、纽约》，“我要成为它的一部分，纽约啊纽约！”——歌词不是问题，前方的玻璃窗上有电子显示屏，这是一场超级卡拉OK，窗外时代广场上如潮的行人也纷纷加入，大家挥手致意，他们是我们“大窗户”里的“演员”，我们也是他们眼前的风景，到底谁在舞台上呢？(编辑 董明洁 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