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梅洛,葡萄国里的“贤妻才女”杨绛)
酒识杂谈
2016年5月25日,著名女作家、文学翻译家和外国文学研究家杨绛在北京协和医院病逝,享年105岁。多年前,她的丈夫钱钟书评价她:“最贤的妻,最才的女”。
在“最贤的妻”方面,杨绛可谓是钱钟书的贤内助,在钱钟书的文学创作中,杨绛就帮扶不少。以小说《围城》为例,在这部知识分子小说的创作过程中,钱钟书就极为重视杨绛的建议,字句的推敲、人物的刻画、比喻的斟酌,乃至整部小说的结构,甚至还有方鸿渐、赵辛楣、苏文纨等人口中的诗句,都留有杨绛灵感的痕迹。据说,《围城》拍成电视剧,片头那段著名的旁白——“围在城里的想逃出来,城外的人想冲出去。对婚姻也罢,职业也罢。人生的愿望大都如此。”也出自杨绛的妙手。
而在“才女”方面,杨绛通晓英语、法语、西班牙语,由她翻译的《唐·吉诃德》被公认为最优秀的翻译佳作,并为我们留下《洗澡》、《干校六记》、《我们仨》等佳作。
翻阅杨绛的作品,也许刚开始并没有给人太大的“惊喜”,文字平实得不显山不露水,但只要静下心细细品味,却会发现他的文字能展现出巨大的魔力,十分亲和,仿佛邻居家和蔼的奶奶,笑着对你娓娓道来那陈年往事,平静中酝酿着波动,克制中潜藏对大悲哀的鞭策。施蛰存这样评价《洗澡》:是半部《红楼梦》加上半部《儒林外史》;胡乔木评《干校六记》:“怨而不怒,哀而不伤,缠绵悱恻,句句真话。”
确实,杨绛缺乏如其丈夫钱钟书《围城》般压箱之作跻身所谓大师的殿堂,但在中国当代文学史中,杨绛对于知识分子小说和学者散文的贡献,以及她在剧作和翻译上的尝试,都不容忽视。然而,在公众的视野中,杨绛“贤妻”的身份,显然比“才女”的身份更加突出。
从人们对杨绛“贤妻”大于“才女”的认识,我想起一个葡萄酒的重要品种——梅洛。
梅洛是法国波尔多种植面积最广的酿酒葡萄之一。其英文名“Merlot”据说来源于一种小黑鸟的名字。梅洛蔓藤稀疏,果串硕大,果皮深蓝,果皮很薄,单宁含量低,含糖量高,酸度低。由梅洛酿造的葡萄酒带有梅子、水果蛋糕的香气,中等的酒体,圆润的口感,相对而言,梅洛葡萄酒就更像一位举止优雅、柔和甜美的淑女,就如杨绛的文字,不露不显,平和亲人。梅洛在法国,乃至全球,常常被用于作为赤霞珠最主要的混酿配角,成就了如大名鼎鼎的“拉菲”等波尔多经典之作,但梅洛从来不会喧宾夺主,默默为赤霞珠贡献自己的全部身心,十足的“贤妻范”。
当然,梅洛的“才女范”也不可忽视。如果说在法国波尔多左岸是赤霞珠为“王”的话,梅洛则是在波尔多右岸称“后”。波尔多右岸的圣埃美隆、波美侯以及弗龙萨克等就出产以梅洛为主的经典葡萄酒,被世人所认可。
古希腊哲学家苏格拉底说:“葡萄酒能抚慰人们的情绪,让人忘记烦恼,使我们恢复生气,重燃生命之火。小小一口葡萄酒,会如醉甜美的晨露般渗入我们的五脏六腑;葡萄酒不会让我们丧失理智,它只会带给我们满心的喜悦。”而杨绛尽管走了,但她的精神,她的文字,依然是这个喧嚣躁动的时代温润慰藉。拿她与葡萄酒相比,并没有大不敬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