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随笔】美俄网络战“呼之欲出”

美国和俄罗斯近来就网络攻击闹得沸沸扬扬，大有“网络口水战”转向“网络实战”之势。

本月14日，美国全国广播公司援引多名现任和前任官员的话报道，美国中央情报局正在着手准备，一旦白宫批准，将以黑客手段搜集并公布有关俄罗斯的“黑材料”，以报复俄方“黑”入美国民主党电子邮件系统并曝光私密文件、破坏美国“民主选举”的行为。报道说，中情局的行动目的是“保卫美国选举体系，确保俄罗斯黑客无法干预11月的选举”。另外，美方决心以这次行动让克里姆林宫“难堪”，从而向俄方发出警告：你们越界了。

这些官员没有披露中情局打算采取哪些具体手段，仅说已经收集了大量文件以显示俄总统普京采取的“不光彩手段”。美国退役海军上将、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前最高军事长官斯塔夫里迪斯说，这次拟议的网络战应攻击俄罗斯的互联网监控和曝光普京及其手下的“金融交易”，这将令他们“非常尴尬”。美方人士的话外音是：俄罗斯的网络攻击让美国民主党丢了脸，美国的“以牙还牙”也会让普京脸上无光。

今年7月，“维基揭秘”曝光了近两万份美国民主党全国委员会的内部邮件。自称来自罗马尼亚的黑客“古奇弗2.0”9月又公布了民主党用优厚职位酬谢捐款大户的证据。两起事件均引起轩然大波，对正在进行激烈选战的民主党可谓两次重击。美国情报部门曾多次不点名指责俄罗斯，认为俄罗斯试图影响美国总统大选结果，暗指俄罗斯支持共和党候选人特朗普。10月7日，美国国土安全部和国家情报总监办公室更是联合发表一份声明，首次公开“点名”指责俄罗斯，称其授意并帮助黑客入侵美国网络，“意在影响美国选举进程”。

美国政府部门的指责似乎有一定道理。在他们看来，俄政府的“网络攻击”，既有动机又有能力。据美国媒体报道，普京很早就表达过对民主党总统候选人希拉里的反感，而作为商人的特朗普则与普京及俄罗斯之间存在不少交集。特朗普在上世纪90年代就一直希望能在莫斯科红场附近修建一座特朗普大厦，又在此次竞选总统的演讲中暗示，“愿接受克里米亚入俄”的事实。近期“泄密”的内容，确实也都对特朗普有利。另外，俄罗斯的网络战能力在全世界排名靠前，入侵美国大选系统并非难事。

但是，俄罗斯多次坚决否认美方的指控。普京本月12日说，“黑客风波”并不符合俄方利益。他还指出，美国总统选战中，各方都在利用俄罗斯达到自己的目的，以至于开始表现得“歇斯底里”。同一天，俄外长拉夫罗夫接受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专访时再次强调，美国的指责“荒谬”且“空口无凭”。俄外交部发言人扎哈罗娃13日说，俄愿意就网络威胁问题与美国对话，但美方现在保持沉默。她还告诫美国，应保持足够健全的理性，不要发动与俄罗斯的全球网络冲突。

实际上，这次美俄就“黑客”问题引起的口水仗是两国现实关系的一个反映。近年来，俄罗斯和美国在很多国际事务上龃龉不断，如在乌克兰危机和叙利亚危机问题上，美俄两国的态度严重对立。当然，两国也都不愿撕破脸皮，再陷“冷战”，因为那样不符合两国利益。边握手边较劲，应该是两国关系的一个常态。就是美国中情局此次准备的“网络反击”，美国也有不少军政界要人表示反对。全国广播公司援引美方官员的话报道，白宫内部对行动计划有分歧。两名中情局前官员说，白宫要求中情局制定针对俄罗斯的秘密计划却最终没有付诸实施的事例屡见不鲜。

所以，虽然美俄网络战“呼之欲出”，但也有可能“胎死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