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维护全球金融稳定中国力量重如泰山

（原标题：维护全球金融稳定中国力量重如泰山）

我国近年来在向新经济转型及维护金融稳定、防范区域性系统性金融风险等方面进展显著，今年起将差别准备金动态调整和合意贷款管理机制“升级”为“宏观审慎评估体系”(MPA)，但仍面临着诸多前所未有的压力和挑战。很有必要继续加强金融监管体制改革，着力处理好监管与改革、创新的关系，确保金融监管既要防控金融风险，维护良好的金融秩序，又不能遏制创新活力和干扰改革，以金融开放谋求在全球金融稳定中的更大领导力。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前天在华盛顿举行2016年春季会议的同时发布了最新一期《全球金融稳定报告》（简称《报告》），多处提及中国经济下行所面临的不确定性对全球金融稳定产生的影响及中国在维护金融稳定方面所采取的措施。

与以往相比，这期《报告》在内容上有了很大变化。

《报告》称全球金融稳定面临的风险上升。在发达经济体，由于不确定性增大，经济增长和信心受挫，前景恶化。全球资产市场受到的扰乱加剧了这些压力。石油和大宗商品价格下跌使新兴市场经济体风险居高不下。这些发展变化导致金融条件收紧、风险偏好下降、信用风险上升、资产负债表修复受阻，从而损害了金融稳定。

《报告》提出，在维护全球金融稳定方面发达经济体与新兴经济体应区别应对。发达经济体必须处理危机遗留的问题。比如，在疲弱不振的经济环境下，银行在实现可持续盈利方面面临严峻挑战，为此，银行应加快改革。再比如，在各发达经济体，保险部门特别是寿险公司对系统性风险的影响已大增，应该在更大程度上对保险公司监管采取宏观审慎方法。而新兴市场需要加强其抵御全球经济“逆风”的能力。由于证券投资流动的波动性加大，新兴市场经济体正面临着增长放慢、大宗商品价格疲软和信贷状况趋紧的困难交加的局面。而沉重的私人债务负担加剧了信贷和银行面临的风险，这就要求新兴市场加强其抵御全球经济“逆风”的能力，特别是要采取措施有效降低那些面临偿债压力的国家的财政和金融稳定风险。

《报告》强烈呼吁政策制定者以“包容、前瞻”的态度和精神采取更多应对措施。《报告》称，随着新兴市场经济体逐步融入全球金融市场，金融一体化趋势将更加凸显，其带来的金融溢出效应也显著提高，各国决策者应加强政策协调和监管以保护金融稳定，以免金融市场可能再度发生动荡，致使经济更严重和更持久地放缓。同时，《报告》还强调，政策制定者需借助当前的经济复苏势头，通过应对发达经济体的遗留难题、新兴市场的脆弱性加剧和系统性市场的流动性风险增大这三重全球性挑战，找到更有力的经济增长和金融稳定路径。沿这一路径取得的进展，将使世界经济实现决定性的突破。

为避免加剧市场冲击的风险，《报告》要求提高市场流动性的抗冲击能力，采取综合方式降低对金融市场产品的流动性挤兑风险，增强市场流动性服务。而且，还需制定一个雄心勃勃的政策议程，纳入更均衡、更有效的政策组合，包括加强金融改革和继续采用宽松货币政策。而对政策信心的提高，将有助于降低脆弱性，消除不确定性，并形成金融市场与实体经济之间的良性循环。

鉴于中国在全球经济发展与金融稳定方面所具有的重要影响力，《报告》多处提及中国在维护金融稳定方面的力量和贡献，并坚信，考虑到现有银行和政策上的缓冲空间及强劲的潜在经济增长，中国金融风险可控。

近年来，在向着新经济转型以及维护金融稳定、防范区域性系统性金融风险等方面，中国的进展显著。比如银行业资产负债规模继续扩大，支持“三农”、小微企业力度不断加强，资本充足水平持续提高，拨备整体稳定，风险弥补和损失吸收能力较强；证券期货行业创新能力持续提升，多层次资本市场建设与监管转型继续深化，双向开放取得积极进展；保险业资产规模持续增长，资金运用收益大幅提高，同时，保险业监管也在不断升级；更重要的是，为了防范系统性金融风险，中国央行在2010年就宣布启动宏观审慎监管，2011年就开始建立差别准备金动态调整和合意贷款管理机制。从今年起又将差别准备金动态调整和合意贷款管理机制“升级”为“宏观审慎评估体系”(MPA)，MPA体系更为全面、系统，重点考虑资本和杠杆情况、资产负债情况、流动性、定价行为、资产质量、外债风险、信贷政策执行等七大方面，且宏观审慎资本充足率构成评估体系的核心，通过综合评估加强逆周期调节和系统性金融风险防范。所有这些，都是中国在维护本国乃至全球金融稳定方面的重要贡献。

当然，我国在防控金融风险、维护金融稳定方面仍然面临着诸多前所未有的压力和挑战。比如受经济下行影响，高杠杆和过剩产能导致的增长陷阱可能会增大债务风险；商业银行不良贷款余额和不良贷款率上升可能转化为约占GDP7%的潜在银行损失；伪互联网金融机构的野蛮生长破坏着金融秩序；股市巨震与配资侵扰造成系统性风险凸显等等。有报告认为，2015—2016年，股市大幅震荡和人民币贬值预期，使中国经济与全球金融市场形成了双向风险传染和互溢的格局，全球金融风险和中国金融风险通过贸易、金融和信心等渠道相互溢出，形成多重反馈机制；加之经济下行导致的资产负债表调整、债务风险传递、货币金融条件以及风险偏好等持续内外强化，这些因素的共振和相互传染，都是对中国的金融稳定的艰巨考验。

为此，当前亟待制定一个全面的计划来解决公司债务积压问题，这将有利于实现稳定地去杠杆。同时，应强化银行资产负债表，改善社会安全保障网，特别是要妥善安置产能过剩部门的下岗职工。同时，还需制定全面的重组计划，比如市场化债转股、投贷联动及信贷资产证券化等来应对不良资产并向银行注资，推动企业重组及化解债务难题，促进银行改革和转型。

为适应经济新常态的发展需要及金融混业经营与创新发展的新趋势，很有必要继续加强金融监管体制改革，着力处理好金融监管与金融改革、金融创新的关系，确保金融监管既要防控金融风险，维护良好的金融秩序，又不能遏制金融创新活力和干扰金融改革，以金融开放谋求在全球金融稳定中的更大国际领导力。人民币加入SDR后，在继续推进人民币国际化和资本项目开放过程中，应进一步强化本外币政策协调和本外币政策一体化管理。还有，借助今年9月G20杭州峰会之机，我国应在G20的平台上积极作为，力争成为全球金融安全网的重要政策制定者。

（作者系中国人民银行郑州培训学院教授，聚金资本首席金融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