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达沃斯论坛中国梦工厂文字实录

网易财经9月11日讯 张力奋：大家早上好，今年的夏季达沃斯的最后一天，非常感谢主办方给我们有一个机会讨论跟梦有关的一个主题，欢迎来到“中国梦工厂”，其实在讨论这个题目的

时候，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中国有没有这样一个梦工厂？中国是不是已经做好准备有这样一个梦工厂？在过去的五六年的夏季达沃斯当中，我们一直会看到，其实我们一

直把精力更多的放在我们讨论，今天终于有一个机会2015年讨论这个问题，中国除了生产电视机、生产iphone，生产我们每天日常生活所需要的用于全球的需求的各种产品

以外，中国应该不应该有更多的一些（英文），就是在文化上，在媒体上，在娱乐上，也能够为世界能够做出和它的经济体量相同的一个东西。

其实中国已经成为世界上最大的一个文化和娱乐消费市场，刚才我们休息的时候，我跟爱奇艺的创始人也是董事长龚宇提到，我问他，我说最近几年中国的视频网站的

突起，是不是相当的程度上改变了很多国际的影视产品的价格，他说是的，他说如果跟三年前相比的话，有一些影视剧的产品，有一些体育的转播，当中国的运营商在和国

外的生产商契约合同的时候，我们开始要在后面加一个0，就是短短的几年时间价格可以有10倍、20倍的增加。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的说话四，中国的市场已经对整个国际

市场产生非常大的影响。但是在中国接受很多国外产品的时候，有没有一种可能，中国也可以走出去，中国也可以用它的文化、用它的软实力，建构它新的国家的一个形象

和产业的结构。所以今天我们有这样的一个机会，我们在座的有5位在行业内都是非常资深的，我们把他们分成有两类，在我的左边的三位是属于已经有自己梦工厂的，黎瑞

刚、李静和龚宇，另外两位，我想他们是梦工厂的观察者或许一个小时以后，你们也可能想做自己的梦工厂。

所以我想先介绍一下，在我最旁边的黎瑞刚先生，他们都很熟悉，但是他最近开始有了一个新的头衔，就是现在中国最大的一个华人的，主要是以媒体和文化的投资和

运营的一个平台，简称叫“CMC”，华人文化基金。在这之前，他是在中国媒体界在过去20年一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风云人物，应该也是中国市场和国际市场结合的最好的一

位媒体的一个先锋人物。

在他旁边的李静，在6年前的饭局上，李静谈到，她有想法，想从家喻户晓的电视主持人，说我想创业了，下海了，6年以后，她果然有了自己的一个梦工厂，她是东方

风行的。

李静：有一个风行工作室是偷拍艺人八卦的。

张力奋：她有三个头衔，主要作为东方风行传媒的董事长和创始人。龚宇，在我们圈内，他们说是短短的几年时间里面，从一个理科男成为现在中国最有影响力，最有

市场定价权的中国的一个视频门户的董事长，在座有很多可能也是他的用户和他的消费者。在龚宇旁边是陈婉莹教授，她是香港大学新闻和传播研究中心的主任，同时她也

是目前世界经济论坛的社交媒体组的专家。所以我想待会儿可能也会让你对另外我们三位梦工厂的厂主，他们的（英文）做一些评论。最后一位是我们这场当中唯一的一个

来自国外的声音，Olivier Fleurot，现在的头衔是世界上一个非常重要的公关公司，（英文）资深的副总裁，但其实他在传媒界经营很多年，他也曾经是我工作过的英国《

金融时报》的在20年代，在十年前他是我们的首席执行官，所以他一直对全球的媒体，无论他的观察还是直接的经营，他都有非常多的经验。

第一个问题，还是问一下瑞刚，你觉得你在2012年的时候，是你把好莱坞的梦工厂，如果没记错的话，当时还是国家副主席的习近平访美的时候，他第一次访美的时候

，他是在洛杉矶签的，你是属于把梦工厂带回中国，带到中国的第一人，你觉得如果我们现在讨论中国梦工厂，你觉得真的到这个时间讨论中国梦工厂了吗？

黎瑞刚：谢谢力奋，这个话题是非常有意思的话题，也是业界从业者一直在思考和探索实践的一个话题，坦率地讲，基于我个人这些年工作经验来说，还有很长的路要

走，今天我所主管的这个基金，我们跟国际上的合作是非常广泛的，我们跟新闻集团Fours曾经有合作公司，我们和梦工厂目前在做动画片生产方面有合资题材合作，大概有

300多位员工每天在工作，300多位员工中间大概有十分之一是来自于洛杉矶的，他们的产品《功夫熊猫3》将在明年的1月29号在中国和全球同步上映。当然，我们在海外也

有一些跨境的投资项目，我们在纽约投过百老汇的音乐剧，一些音乐剧的公司，今年成功的获得了托尼奖，最近我们很快要投资一家美国的做VR虚拟现实的，楼下有一个展

厅做VR的一家公司，这是技术和内容相结合的创新型的业务。

回到你刚才讲的这个问题，中国是不是目前准备好了要做一个内容的辐射中国的梦工厂，能够往外输出我们的内容走到全球去，我觉得这个路还有相当长的一个阶段。

现在我们在什么阶段呢？现在的阶段是中国的体量交换西方的产品，包括他的娱乐产品，像龚总所从事的视频网站，这些年蓬勃发展是全球内容产品的版权价格获得了飞跃

的提升，这种提升是两位数的提升，十几倍的翻涨。我最近也有一些体会，我们下面有互联网企业投资，我认为也就是在2015年今年这个前后，差不多相当于是一个转折点

，也就是说，在这之前，国际上的内容提供商把中国定义成是一个发展中国家，所以他的价格是低的，在这个时候，很多版权重新竞标的时候把中国看成是一个发达国家。

所以比方说前段时间我们在做一个体育版权，原来在中国一年大概300万美金左右，这次开价他说5000万美金，10倍以上，我说为什么？他就跟我讲了很简单的道理，他说我

这个版权在北欧三国，瑞典、挪威、丹麦加起来两三千万人口也卖这个价钱，为什么中国十几亿人口才卖300万美金，今天经济的总量到了这个地步。所以他们的看法已经把

中国定义成一个发达的内容消费市场，至少是，不能低价来糊弄我，这是一个很大的变化。

另一方面变化，我们这个市场容量大了以后，会影响西方的内容生产，在它的价值观上判断，你今天可以注意到好莱坞的电影，骂中国的或者丑化中国的，把中国作为

敌对形象的几乎已经很罕见，因为他怕得罪市场也怕得罪监管部门，使市场通道的堵塞了。这就是市场的影响，市场的力量导致了全球在价格上，在价值观上，包括内容创

意上面的很多变化，这种还是很初级阶段。往后走在什么地方，西方的创意、内容生产这套流程体系，核心的技术能不能很好的被中国来学习，重新来本土化，这个是个更

漫长的过程，包括在电视领域中间，今天在中国那么多成功电视真人秀节目，无一例外都是来自于海外的模式。这个模式，中国本土模式的产生，不是一个简单灵感问题，

是有工业流程体系产生这个模式，还有长远的路要走。

张力奋：到底是中国梦工厂还是什么，显然在谈严肃的话题之前可能还得要面对现实，刚才瑞刚也提到了，现在看起来目前整个中国大的市场，基本上从某种意义上来

讲一个是直接影响了它的定价，刚才您所说的，不管是好莱坞也好还是欧美的影视产品，直接因为中国的市场把这个市场的价格给抬高了，我想跟我们五年、十年前我们讨

论中国要买什么东西的话，大宗商品，不管铁矿石也好还是任何的其他资源都会一下子把价格抬高，现在等到十年二十年以后，我们等到一天，文化产品同样也面临这样的

一个问题。所以目前要在讨论中国的东西要走出去，是不是可能时间还是早了一些，我待会儿想先问一下龚宇，因为龚宇在这几年，每天看到你们新闻稿的时候，我说价格

又上去了，当然爱奇艺不是唯一的价格助推者，但是显然是由于中国的视频市场的极端的竞争，至少过去十个月当中我看到有一些包括体育转播权，好的剧，影视剧的价格

，你觉得这是一个中国市场在处于调整期短期的现象还是说这种状况会持续很久，因为中国的市场需求，你提到爱奇艺上面你的用户每天花在视频的时间将近两个小时，这

是惊人的数字。

龚宇：关于走出去这个话题挺有意思的，因为刚才力奋兄提到了理工科，我们按理工科思维方式，无非做视频网站或者说做任何一个媒体，有一个大的借阅，有一个驱

动，现在跟过去的十年跟未来的二十年也好、三十年也好，最大的驱动是互联网技术，互联网技术让人获取信息或者相互之间交互信息的效率得到了特别大的提升，特别是

视频重应用，需要太多的资源，需要带宽、需要视频的处理设备，需要大量的人力，需要大量的金钱。那么这些技术的发展对它的效率提升特别大，所以视频的发展空间还

特别大。

那么，好，走出去的问题，第一个走出去是什么？技术可以走出去，中国人很聪明，特别是技术人员，最近十年全球最优秀的大学，优秀的毕业生，和在国外像谷歌、

微软这样最优秀的企业工作的人，回国的人非常多，在我们这儿留学生很多。所以技术走出去没问题，但是技术走出去对我们媒体有多大的价值，至少不是第一位的。非常

有意思的一件事儿，我们走出去的第一批的团队是什么？内容采购团队，去全球买内容，好莱坞的电影，好莱坞的美剧，泰国的电影，香港、台湾更不用说了，包括韩国的

，我们这是第一步走出去，是买内容。

第二步走出去是把他们的模式跟他们做节目也好，做内容的模式，跟创造模式、实现模式的这些人，走出去给他们请回来，是让他们在国内本土化做出好的节目来，我

们也在做，当然中国电视市场也比我们早走一两年，我们现在也在做，做了很多互联网，纯的互联网节目，网台互动的节目，电视台和网络同时播出的节目也做出去，这是

第二步。这是对的吗？但不是我们核心要走出去的，真正走出去的是的什么，是我们的内容，我们的看法和价值观，价值观可能有点大了，但是确实是我们的精神，我们的

思想随着我们的内容出去，这一步坦白地说，我们要走的路太远了，语言的问题，大家文化的问题，各种各样的认识上的问题，让我们走出去变得非常难的一件事。

我们具体怎么做呢？这是一个梦想，是要做的，具体怎么做？第一步，先用我们擅长的，至少对于我这样背景的人来讲，擅长的，把我们的网络，技术的网络铺到全球

。现在跟三年前爱奇艺全球看爱奇艺的体验是不一样了，原来我记得在曼哈顿不可能看的，到中国的网络带宽极低，有出差经历的都是知道，在美国硅谷还不错，到了洛杉

矶又特别差，台湾、香港可能有地方好，有地方不好，但是我们现在去年年底到现在铺到全球，除了个别的国家以外，看爱奇艺的内容都是流畅的，这是第一步，我们现在

这一步比较容易的能做出去。但是更多的内容出去怎么办？下面一步要做的，先覆盖海外4000多万、5000万华人，这是华人，但是4000、5000万华人其中有一部分已经不说

中文了，甚至听中文都吃力了，这又是一大困难，我们还要走出去积累更多的经验或者积累更多的教训，教训有的时候比经验还值钱。再往后是不是英语或者其他语言，其

他文化我们还要摸索，那是未来的一个理想，并没有现在明确的一个计划。

张力奋：龚宇平时在公开场合基本上对谈他的梦想和计划的时候是非常谨慎的，刚才你30秒钟，我看你对全球真的还是有非常大的霸主雄心，先要把4500万能说中文还

不不能说中文的圈住，还有其他的想法，待会儿再谈。看起来像龚宇这样视频门户掌门人，似乎我的感觉就是说只要中国政府能够让你进的东西，你都想买，都想进，我想

问问李静，你基本上还是在为本土市场服务，这样买的话，对你压力大不大，买的全球最好的影视产品，最好的东西，是不是把你在中国的空间，包括期望值也抬高了。

李静：我觉得不会影响到我，因为差距实在是太远了，这个是显而易见的，尤其我自己，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不怎么看电视了，可能跟年龄有关，也加上自

己也做了20多年的电视节目，除了必须要学习，我们想做真人秀或者某个节目没做，我大部分的时间通过视频网站看是美剧、电影，一边看，一边觉得真值，花了那么多钱

在家里就可以看了，我没有把我要做的事跟这件事情联系在一起。就像龚总说的是前段时间从洛杉矶回来，我工作机会出国不太多，在国外之后碰到了很多粉丝，中国人，

甚至很多都是十八九岁的跟我合影，我想十八九岁的从这儿出生的，怎么知道我，还知道我《非常静距离》，在网站上，我们的节目永远采访都是现在最红的人，喜欢现在

《花千骨》电视剧，就会采访明星，看了这个明星采访，他就会看到这个节目，发现老这人采访，在洛杉矶看到我了，这就是那人，他可能就跟我合影了。

所以我觉得这个视频网站也好，像黎叔，是我非常尊敬的，我们从21岁进电视台，在体制之内待了十年，出来自己做公司，我自己的感觉谈一谈，所谓中国梦，我觉得

我们先谈梦，这个梦想真的是在一步步实现，至少在我身上，我有非常巨大的感受，我从在电视台后来憎恨电视台，然后又离不开电视台，忽然看到了视频网站出来了，我

就开始向视频网站靠拢。我当时跟新浪做的第一个节目就叫《静距离》，我想走到那楼里面看一看，这楼里面说要做一个视频节目，在当年还是汪延时代，他们要做什么东

西，我就想进互联网公司看一看，我就做了一个叫《静距离》，他们收购了很多UC，很多人在那里面排队跟我聊天。我为什么有这种危机感？我觉得我们成长于电视台，《

超级访问》、《美丽悄佳人》，一旦利益大了，被电视台盯上，你就变成了，掐着脖子的意思，跟我玩儿吗？不玩就掐死你。这对于民营制作公司来讲生存的意识很强，视

频网站做的时候，非常希望它崛起，对于我们内容制造商来讲，我们不希望在一个不公平的平台上，一个交易平台上进行交易，但是前几年我们发现靠近的时候又出了问题

，没有钱给我们，在买美剧之前，我们希望更多的制作费，吸引更多的赞助商，但是他们没有钱给我们，等他们有了钱以后还是买美剧了，还是不给我们。

黎瑞刚：龚总是视频网站方面比较好的。

李静：但是还没给过我呢，开玩笑，这种涨价他们肯定吃不消，真正尊重民营本土的电视节目制作公司，当然我们可能也比较短视，我们觉得还是主流媒体，传统的电

视台给我们的钱更多，一个真人秀，一个节目几千万、上亿。我希望他们觉得这个涨价，你总买别人的，当然要买，肯定吃不消，是不是回来以后让我们这些真正了解中国

人，我们愿意为中国人做喜欢看的节目，有公平交易的平台，这个更加公平，民营公司通过制作节目，我不是说你给我制作费，我就简单的10%跟20%，可能一块去打造一个

基于节目、产业链，甚至是广告分成，后面的版权，IP这样一个永久拥有权。我记得很早以前，我跟电视台签合同的时候，就是一个合同，我说IP版权是谁的，这个合同不

能改，我们的，我说这不是我的吗？这是我们的，我说因为我是很早特别关注国外，我记得当时英国达人，美国达人，那个制作人就是一个主持人，他说李静，我的朋友说

你应该成为像他一样的人，你节目的版权可以卖到全世界各地，他也是一个主持人，他卖版权就是一个亿万富翁了，我说怎么做了节目跟谁说，谁都说是他的，不是我的，

我说明明就是我的。

张力奋：停一下，我觉得投诉的味道越来越浓。我想问Olivier Fleurot一个问题，看起来我们现在讲的软性实力中国非常想要去打造软性实力，但是非常困难，我看到

了一种失衡的存在，就是大量的国外的电视内容涌入到中国，这是一件好的事情。另外一方面，想把中国的产品输出去非常困难，不管是娱乐产品还是什么，都有非常多的

难处，我觉得现在中国在文化方面的实力与之经济实力和政治实力是无法相匹配的。所以你觉得现在中国是不是已经准备好了讨论，梦想工厂呢？

Olivier Fleurot：是的，我们看一些历史，一些大国的历史，大国从经济上的崛起，他们也发展了文化、媒体和娱乐这个行业，也成为这方面的大国。当然，也有一些

其他语言和文化的障碍，但是我想它不应该是一个借口，不在这方面投资，我想现在应该从硬件或者硬实力到制造业变成软实力，现在是正当其时，有几个原因，首先所有

的媒体和娱乐，西方的这些东西也在经历着重大的转变，由于有着数字的浪潮，他们也在扪心自问，我们如何适应这种新的数字世界。我想当人们问这种根本问题，就是他

们的未来和经营模式的时候，他们也在寻求合作伙伴。我想今天你们有了这样的技术，有了非常好的国内市场，你们可以与西方建立一种合作关系，这是第一点。

第二点，技术已经使方方面面的越来越丰富，一次可以接触这么多人，十五年前做不到，因此我们有了这样的渠道，我们可以实现它，而且今后也越来越多的人在

iphone、移动电话上来看电视，在任何地方都可以看电视，视频是对新一代的人来说，也是非常有影响的。因此，他们也已经认识到你了，而且他们也确实正在消费着所有

的内容，在移动设备上来进行消费。是的，确实从各个因素，对我来说都聚合在一起。

我给大家举个例子，语言和文化障碍，不应该成为障碍，你们知道法国和德国长期以来，很遗憾他们一直在打仗以前，现在他们有了很好的电视的频道，叫（英文）这

是一个合资的，这是一个高质量的频道，我经常看，而且有德国的节目，有法国的字幕等等，非常有效、非常好，这是非常高质量的交流渠道。为什么中国在做节目，与其

他国家也可以同样这样做。

张力奋：我想问陈教授，我记得两年前英国首相卡梅伦到华访问的时候，我记得当时跟李总理有一个比较轻松的谈话，后来也有报道，就是说很多中国的英剧爱好者就

觉得英国拍那个片子，大侦探福尔摩斯，英国实在拍的太慢了，能不能命令一下让英国每年多拍一点，因为实在等不及，等英剧是非常英国人的游戏了，太慢。所以我在想

一个问题，是不是也反映了一个问题，现在中国本土，像李静这样的，她也有一些抱怨，要让中国的本土艺人，中国本土的艺术家，中国本土的节目制作商产生非常好的产

品，现在还是有很多条件，目前还不存在。说实话，现在好莱坞在全球的影响力，霸主地位，至今仍然无法撼动，虽然中国是现在好莱坞电影最大的市场，英国的片子，在

中国60年代的时候，曾经有一度印度的片子也有非常大的市场，现在中国没有中国的这个，现在讨论中国梦工厂是不是还有一些条件，基本的条件目前还不具备，我不知道

你怎么看，你不是觉得跟Olivier Fleurot这么乐观呢？

陈婉莹：我是乐观的，三位都有点保守了，不是保守，他们很谦虚，非常谦虚，包括你刚才提的这个问题，我觉得我们现在国内是有人才、有市场，具备的条件是可以

把节目做好，但是他们要有一个机会，比如，阅兵，非常重要，央台是独家，外面很多意见，不管怎样。但是我想如果在座的能给你去做直播的话，一定很活泼，我们的挑

战就是怎么样用现有的那些高端的技术，所有的技术，所有的办法，所有的平台去讲我们的故事，讲中国的故事，讲亚洲的故事，对我来说这是走出去的真正的意义，那么

多事情在发生。现在技术是有条件的，那么多的平台、那么多的平台，也需要让各样形态的内容，不管是长的片子、短的片子，一分钟的片子，可以在手机上面看的，一分

钟看完的或者比较长的片子，剧情片，我觉得现在对市场的要求是非常大。所以有人才、有市场，也有机会，但是问题是你怎么样把这些利好的因素整合起来。

还有一个有利的因素，我们有那么一个传统是非常宝贵的资产，你怎么把它活化，《木兰》几年前做了，比较洋化了一点，最近又很期待功夫片出来，是用我们本土的

角度，又能跟国际接轨，讲我们自己的故事。其实现在这个市场需求也比较多元化，比如《捉妖记》那个电影出来了，跟美国的大片有竞争，威胁它了，在票房上面排在第

二、第三。所以我们是有这个条件的，也有这个需要，问题是我们怎么把这些故事讲出去，怎么把历史的、文化的符号活化，怎么讲现在的故事，不光是电影虚拟的、非虚

拟的，文字的、视频的或者是数字的，怎样能把这种现状讲出来。我在美国做了20几年，那个要求是非常高的，包括现在全世界最大的故事是什么，中国的故事，中国发生

什么事情，都是影响了全世界。所以我觉得条件是有的，问题是怎么克服一些制度的障碍，克服文化的障碍，我们理念的创新，我还是比较乐观的。

张力奋：我们讨论到现在，陈老师第一次提到了制度的因素，我想其实制度的因素，有的时候谈制度的时候，可能比较随意，大家会觉得我们的（英文）我们就说这是

制度问题，但是我想现在中国的梦工厂的背后制度因素应该还是一个真的东西。我们讨论到现在，看起来有几个东西大家是有共识的，一个就是说中国巨大的市场，对美国

、对欧洲，现在目前的文化产品制造商，应该是一个非常大的利好的消息，再加上有越来越多的像龚总这样的，愿意花很多的钱去买这些产品的，我觉得更是一个利好的消

息。但是现在目前中国产品出去的话，现在看起来还比较少，应该来说几乎我认为过去200多年，历史告诉我们，基本上一个大国一定会伴随大的媒体，但是在中国看起来现

在这个时代还没有时代，甚至我们讲的不是特别客气的话，中国媒体和娱乐业还是处在相对比较弱的态势。

我想问问瑞刚，你在做了20多年在体制内的（英文），你当时是上海的SMJ文广新闻传媒集团，当时是中国最早最年轻的一位，33岁，我没有记错的话，现在你开始转到

做（英文），其实现在欧美的媒体资产在过去的几年当中，据我自己了解，我们撇开人民币的汇率因素，其实很多资产并不很贵，相比较中国媒体资产，我认为是（英文）

，你的梦工厂计划里面是不是想尽快的能够（英文），特别是在美国市场，准备买一些东西，如果想买的话，准备买一些什么？

黎瑞刚：我们确实有考虑，从不回避这些问题，我们在跨境投资方面是我们相当重要的一方面，我们前面也提到在一些媒体技术领域，在美国的公司已经有一些投资。

最近我们还在看英国的制作公司，英国本土的制作公司，因为英国在电视创意方面还是走在很前面的，我们也不排除在不远的未来也会有投资，我们在海外的体育这些业务

中间也不排除很快就有一些布局和投资。回到您刚刚讲的这个问题，我想表达几个简单的观点，第一，怎么看中国会不会出现一些世界级的媒体娱乐公司，你让他拿什么标

准来看，如果拿市值来看是有可能的，这种市场的体量和适应力的倍数有可能出现体量型的公司，在本土市值上可能超过人家经过一个世纪打造的媒体一个集团，中国可能

在短时间内出现这样体量的市值的公司，这是有可能的。但是问题的另一面，你这样体量的公司，下面的内容产品在全球的分销，全球的覆盖、影响力方面能不能达到同样

的规模和影响，这是问题的另一个层面。

回到这个我们想讲两个观点，一个是技术层面，一个是运营层面，我们都很有信心，都很想做一些创新性的举动，历史性的跨越，我们都有这样的意愿来做这个事情。但

是技术层面和运营层面，技术层面，很多内容产品它是有技术的体系在背后，这个（英文）其实它背后是有（英文），所有的（英文）是有技术含量的，（英文）所以这个

中间是有一个需要体系运营的技术含量在里面。中国现在一个问题，比如说体育，英超在中国卖那么高，MBA在中国可以卖5亿美金。

张力奋：包括乐视的转播权。

黎瑞刚：等等转播权的问题，英超和MBA体育赛事在这个上面达到了非常高的高度，这是有技术含量的，以前打篮球是上下半场，MBA打成四场了，中间广告有插，是一

个商业体系。所以这些东西是需要商业体系性含量在这里面。所以中国在这个方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是我的一个观点。

张力奋：包括刚才提到模式，几乎在过去四五年的时间，包括《中国好声音》，这个模式都是从英美引过来的，我想问问李静，中国人不乏创新能力，也有很多创意，

但为什么就是在类似像这样的模式节目类，中国就很难产生一个我们能够走出去，能够让美国人、英国人来买的节目，几乎到现在无一例外，为什么做不出这类节目？

李静：反正我没买过他们的。

张力奋：你自己做。

李静：我觉得会的，任何事情都是一个过程，我们其实花钱买了很多版权，买的不是那个版权，买的是幕后很多东西，我刚才说我没买过，因为我不是一个平台型的，

比如《中国好声音》，跟整个制作团队很熟，原来也是文广非常优秀的制作人，包括那英也是我的好朋友。我经常跟他们在聊，买了那个有什么好处？我听那英，她从完全

不是制作人的角度在讲，举个例子，我们在制作的时候，没有一个完整的手册，执行手册，非常有价值。那英给我讲了一个例子说，老外那个制作人站在台上的时候，我们

中国的制作人其实是会有的时候，一讲特别悲苦身世观众就哭了，一哭了就忘了做什么节目了，因为80个人80个想法，但他们的制作流程非常清晰要什么，那个人又开始讲

身世，老外制作人喊停，我也是道听途说的，  要讲音乐，不，我们不讲悲惨的故事，所有的节目，每一个人，每一期一直要讲音乐梦想，你能说这个到底值100万、200万

，做出来了，你就觉得值钱。告诉你，这句话那么重要吗？我觉得很重要，这就是所谓的执行手册。所以我们在经历了这个过程当中，下一个春天可能是真正的制作团队，

所有的更专业的制作人，更有国际接轨的，为什么说现在不跟美国接轨和韩国接轨，韩国的节目真的那么好吗？韩国很多欠了债的制作人来中国待半年全还债了，高薪聘请

，我觉得这过程很滑稽，我觉得是很正常的过程，最早扒台湾的制作人，我们也请过，那时候没有公寓，把人家请到家里来住，这一切过去之后，本土的创造力，对中国人

骨子深处的理解，对内容的成就，我们对理念的、对技术，中国互联网技术的应用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定会来到的。

龚宇：我觉得讲得很对，另一个方面的问题是中国目前在创意产业的法律保护环境，我们对于这些想法（英文）是没有法律保护的，在这个问题是非常重要的问题，尊

重法制的环境是中国创意产业能不能走向国际，健康运行的很重要的问题。

张力奋：花300万、500万到英国那边买一个（英文），同样一个产品，如果本土产品目前得不到应有的。

龚宇：保护产品不保护创意的概念，我们知道今天已经有技术含量，愿意出这么多钱买过来，但是旁边还有一堆人克隆他，因为不受法律约束，这个法律环境是非常重

要的。我们走到西方去，还要受美国的反海外法的监督和管理等等这些问题都是你需要面临的问题。

张力奋：龚宇这几年，特别爱奇艺，你们的节目购买力非常大，当然刚才也提到了，价格也上去了，面临现在目前本土节目，刚才李静和瑞刚都提到了，还碰到了不管

法律包括意识保护上的瓶颈，有没有可能在商业规划里面自己开始想做制作，自己养一批人，做出下一代中国市场应该需要的东西，并且有可能会像你刚才所说的，还可以

走出去。

龚宇：这不是一个计划，其实已经在实现了。视频行业也好，影视行业也好，主要四大专业内容，连续剧、网剧也好，电影、动画片、综艺节目，不同类型的内容制作

原创的方式不一样，比如说节目跟媒体、平台的属性联系非常紧密，所以我们要建队伍，五年前建队伍是社会上的独立的制作公司，小公司里面的中低级别的人，我们给他

招过来，三年前我们电视台的编导能招过来了，现在电视台的都可以过来，这就是一个行业的发展和自身的经济实力逐渐的发展的一个过程，必然经历的。因为做新媒体我

是第二轮了，第一轮是十几年前，1998年图文时代的我经历过，到了2000年、2001年来了一些报社资深的记者，跟原来做互联网的学工程的，蜜月期刚开始很好，一过去无

法相互认可各自的优势，包容各自的缺点，但是再过几年，到了2006年、2007年发现报社的总编辑、报社的社长加入了互联网公司，再过几年到了2010年、2012年以后，突

然认识十几年报社的总编辑、主编、社长在互联网公司找工作，发现互联网的公司开始挑了，要求很高，视频的媒体必然走同样的路。所以一开始很困难，但是做原创是一

个方向，所以从最基础的，年轻的抱着理想的人，我们现在开始建团队但是水平会逐渐的越来越高，一部分他们成长，另一部分行业传统资深的人士加入来做，这是第一个

我想讲的。

第二个，好莱坞也好，国外媒体也好，对中国的冲击特别是在互联网上的冲击要远小于电视行业，远小于电影院，为什么？是因为电视也好，电影也好，它是物理性的

资源的短缺，一个频道黄金时间就一天三个小时，电影院就是那些，电影院一定放最好看的电影，但是互联网容量太大了，可以分众，可以综合的传输、存储、运营成本，

未来方向一定是很低的。所以大家个性化，各自看自己需要的内容，这时候给弱小的中国的内容创意产业产生了非常大的发展空间，它可以从小逐渐转到大，而且逐渐其实

是很快的，比如说三年前我们原创内容，一季节目是12期，投资500万人民币，亏的一塌糊涂，现在投资5000万人民币我们还能挣钱，三年。

张力奋：我想留十分钟的时间来进行问答。

提问1：你好，我想问一下，包括李总和龚总，我觉得大家可能讨论采购内容包括市场讨论的比较多，有一个问题大家是不是可以关注一下，就是媒体技术，推出《纸牌

屋》的时候，用了大量的大数据分析知道他的观众想看什么就找到了这个内容，另外在足球和MBA都一样，包括IBM大的咨询公司合作，很多球员动态技术分析，可以找到梅

西多少次进球，NBA广告精确到每一秒的曝光率的品牌，大家怎么看这个问题？

提问2：问一个大而全和小而精的问题，刚才提到制作上的体育的力量导致媒体集团在从（英文）乃至向体育制作方面都在延伸，我们国家也有很大的趋势要打造大的媒

体集团，但事实上在英国和美国有一些很多很小的公司，独立的但会形成生态体系，大的媒体集团好还是小的媒体集团好，怎么平衡？

提问3：感谢各位的分享，问黎总一个问题，在国外可能制作人制度是一个核心，有非常专业的制作人的制度，但是在国内我们看到制作人在整个生产的过程中不是一个

非常核心的地位。在最近像《大圣归来》的电影，通过众筹的方式在技术上倒逼制作人整个产业继续往前改革的一个过程，不知道您怎么看？

提问4：我想问一个问题，传媒媒体抱怨非常多的是审查的因素，现在网络很多自制剧其实正好躲过了这个环节，并没有更多的审查，您认为最后现在蓬勃发展的自制剧

也好，未来是不是你担忧的一个因素？

提问5：6位老师好，我看现场其实有很多媒体的同行，大家之所以来参加这个论坛可能很关心的也是对于个人的职业发展，也就是说，现在在中国媒体环境其实是一个

大变革，处处皆有机会，处处也皆有风险不管体制内还是体制外，新媒体还是制作公司、平台机构。对于在座的各位，6位老师可能最好的建议是什么？

张力奋：瑞刚谈一谈，你现在从体制内出来了，谈审查问题还是比较好的。

黎瑞刚：不用把审查问题看得那么恐怖，国家审查的制度还是有一些基本的原则可以遵循，比方说国家的利益，国家的安全，社会的功德等等，不管在中国还是在西方

都是一致的，把这些问题夸大化了有时候让自己的创意会扭曲。我举一个例子，梦工厂当时跟我合资的时候，曾经找过广电总局的领导，我说能不能合资，他说为什么合资

，有一个理由给你解释，梦工厂生产所有的动画片经过审查以后没有一个情节被说要修改，要删减，因为做的全人类共有价值观的问题。你把负面的看得太大了，会约束你

，把正面的东西其实还有很多的空间，你可以去探索。

张力奋：刚才有一个同行问到有关媒体人现在面临的一个困境，你是过来人，对他们有什么建议？

李静：我觉得他们出来最晚了，央视事出来很多，应该再早点，太晚了，其实最重要的是，不一样，刚才那位女士问制作人的问题，包括辞职的问题，我觉得先要想想

自己想要做什么，其实今天如果让我再次选择的话，我可能会考虑加入爱奇艺，我当时没人给我钱，我不知道从这个电视台出来还能去哪儿，香港大学我也可以。

陈婉莹：对在座的年轻人，传媒人，世界是非常残酷的，你不光跟国内的才华优秀的人竞争，你是跟全世界的人竞争，所以你要有你的本事，你有本事的话，你就可以

应付这个剧变的局面，什么叫本事呢？你能采、你能写、你有语言、懂技术，不同的平台上面做操作，你有头脑，你要懂一些学问，你懂财经、懂地理，再学一些科技，就

完全可以了，你自己要有一个专长，人家为什么要你，世界就是这样，你们的机会非常大，如果你有本事的话，哪里都要你，自己创业都有可能，但是不要抱怨，很多正能

量是有的。

张力奋：给你半分钟时间。

Olivier Fleurot：各方面的才能，懂经济、有技术，唯一缺少的是更多的信心，需要有信心能够展现你的价值观，你的文化，向其他人来展示，这点没有这样的原因你

不能够成为非常重要的软实力，我想有这样的。

龚宇：我觉得是一个战术手段是一个比较优势，有比没有强，但是有了大数据，并不能诞生一个优秀作品，《纸牌屋》的第一季我是知道交易过程，原来卖给电视台，

一亿美金抢过来，制作的时候没大数据，那只是他的宣传手段，但是第二季的时候用了，第二季的时候能维持一定的优势继续发展下去，只是差异化的竞争优势而已。

张力奋：开始的时候讨论是中国梦，陈老师用了非常残酷的东西，现在从梦已经回到现实了，最后我给每个嘉宾十秒钟的话，如果在座的各位真的想建一个中国梦工厂

，你觉得有哪个东西现在中国必须有，但还是很缺的。

Olivier Fleurot：首先信心和创新性，有这样的环境能够鼓励这样的创新。

陈婉莹：就去做吧。

龚宇：我觉得时间，过去我们做得太快了，我们做了别人可能50年、100年做的事，未来不可能持续这么快了，所以我们要更宽容的对待自己的时间，踏踏实实特别是这

种文化内容方面的，有些就必须到时间才做得到。

李静：我想把刚才黎总说的中间那个环节，是我这几年在做的未来我想做好的，目前没有人来做内容产业化的延伸，如何把粉丝变成消费者，真正的把国外先进经验向

日韩已经非常成熟了，把这个体系变成现实。

黎瑞刚：相信更年轻的人才，更专业化的人才，他们会构建新的体系，我觉得是一定能做到的。

张力奋：谢谢各位。今天讨论中国梦，更多的也是讨论我们目前所面临的一个现实，我希望明年、后年我们再有机会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至少就是（英文）。谢谢各

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