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MERS肆虐|布拉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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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骆驼？

谁是元凶

时代周报记者马欢实习生梁梓彤

2003年，SARS冠状病毒在极短的时间内传播全球30多个国家。

2012年，一种叫做MERS的新型冠状病毒肆虐中东，短短两年多时间内，MERS从发源地中东传播至欧洲、北非、东南亚、美国、韩国等地。

6月7日，韩国表示，又有14人感染中东呼吸综合征(MERS)，死亡人数上升至5人，最新一例因感染MERS而死亡的病人是一位75岁的老人。

截至北京时间2015年6月8日，韩国MERS患者已经增加至87人。隔离2361人，1869所学校停课。

韩国成为中东以外MERS感染最严重的地区。

MERS哪里来？

2012年6月13日，因为发烧、咳嗽和气短，沙特阿拉伯吉达一名60岁男子入院，入院时已发烧7天。11天之后，该男子因为进展性呼吸和肾衰竭而死。

患者在索里曼·法基博士医院去世。该医院病毒学实验室的阿里·扎基（Ali M.Zaki）博士着手寻找这名男子的死因。他先后检测了甲型流感、乙型流感、副流感病毒、肠道病毒和腺病毒，均呈阴性。

最终，扎基发现了一种新型的冠状病毒。

扎基把病毒样本送至荷兰鹿特丹伊拉斯姆斯大学的医学中心。在医学中心工作的荣·费奇（Ron Fouchier）检测了这种病毒的RNA，证实这是一种从没见过的冠状病毒。

第二例感染者是一名49岁的卡塔尔人。

2012年七八月间，此人曾到沙特阿拉伯旅行。没有证据显示他与第一名患者有过接触。9月初，卡塔尔男出现呼吸疾病，发展成肺炎，在多哈入院治疗。此后他的病情不断恶化，不得不转至英国治疗。医生们始终无法确定他究竟因何发病，直到看到了第一例新型冠状病毒的报告。医生对卡塔尔男作了检测，确认他感染了新型病毒。

这一年的10月份，没有出现新增病例，但从11月份起，沙特卫生部开始频繁报告这种新型冠状病毒的感染病例。到11月底，共出现九例病例，其中两名患者的病史可追溯到2012年4月，当时他们因不明原因被诊断为肺炎死亡。

这种新型冠状病毒被命名为MERS（MERS-CoV ，“中东呼吸综合征冠状病毒”），与SARS病毒同属冠状病毒，感染者多会出现严重的呼吸系统问题并伴有急性肾衰竭。

2013年2月份，英国确认首例MERS患者。

这名60岁的男子两个月前到巴基斯坦和沙特旅游，逗留沙特期间开始发病。医生发现，他还感染了2009年流行的H1N1流感。此人病情十分严重，以至于医生不得不使用体外循环的方法为其供氧。

几天之后，英国健康保护局再次报告两名新增病例，这两人都是60岁男子的亲属，他们没有去过中东—MERS的发病开始出现家族聚集性。

沙特的一名患者同样将病毒传染给家庭成员。在沙特的东北部城市达兰，一名70岁老人感染了MERS，他的儿子在其弥留之际守护在床边。老人去世后的第三天，儿子开始发烧。接着是哥哥和妹妹。“我差点死掉。”最早发病的儿子对媒体说。

2013年5月10日，法国卫生部宣布三例疑似病例，包括一名医生、一名护士和一名病人。最早是一名从迪拜回到法国的人感染了MERS，医生和护士参与救治，那位病人的床位与MERS感染者相邻。两天后，法国卫生部排除了医生和护士，确认那名病人感染了MERS。

2013年5月12日，世界卫生组织助理总干事福田敬二表示，上述这些情况说明：MERS可以人传人—不过需要长时间的接触。

2015年5月20日，韩国出现首起病例。一名68岁的男性曾前往沙特阿拉伯、巴林等中东国家，返国后出现发热、咳嗽等症状，随后确诊为MERS。他陆续传染了妻子、同住一个病房的患者、同住患者的女儿以及诊疗医生。

一个月之内，这种源自中东的病毒在韩国迅速传播。

蝙蝠或是罪魁祸首

科学家们不知道该病毒从何而来？在自然界中存在何处？为何此时出现？人类如何接触到病毒？该病毒的感染性会否增强？是否有可能像SARS那样暴发更大规模的疫情？

但几乎可以肯定，该疾病的起源是一人或多人从动物身上感染了病毒。很多类似疾病都是“通过动物传染的”，这意味着这些病毒通常由动物携带，随后以某种方式跨越物种进入人体。

蝙蝠被认为是最具嫌疑的动物。它们早就被认为是SARS病毒的宿主，具备携带冠状病毒的能力；在西非肆虐的埃博拉（Ebola）病毒，也有它们传播的身影。

果子狸一度被外界认为是SARS病毒传播的罪魁祸首，但香港大学研究人员在2005年发现，中华菊头蝠体内亦含有SARS病毒。2013年，中国科学院研究人员在英国《自然》杂志上报告了更详细的分析结果，进一步证实，SARS病毒来源于中华菊头蝠，果子狸只是传播的“二传手”。

至于在西非肆虐的埃博拉疫情，黑猩猩、大猩猩、羚羊、豪猪等都曾被认为是可能的传播媒介，但英国《BMC医学》杂志刊登的一篇综述性文章指出，果蝠很有可能是埃博拉病毒最初的天然宿主。世界卫生组织网站在介绍埃博拉病毒的页面中也提到，果蝠可能是其传播的最初源头。非洲许多地方有吃蝙蝠、猩猩等动物的风俗，埃博拉病毒有可能就是在人们捕捉和处理这些野生动物的过程中被传染的。

生态健康联盟(Ecohealth Alliance)主席、疾病生态学家彼得·达什亚克(Peter Daszak)解释：“随着人口持续增加，我们不断接触野生动物，而它们正好携带着某种我们从未见过的恶性病毒。”

2013年，沙特阿拉伯西南部的一个废弃村庄吸引大批科学家到访，他们纷纷在此设置陷阱捕获蝙蝠，意图找出MERS病毒的传染源。

这队科学家来自沙特卫生部、哥伦比亚大学和生态健康联盟。他们在出现MERS病例的沙特城镇附近搜寻。当地人把科学家们带到城镇西南部一座据说有数百年历史的被弃村庄中，科学家们在此发现了要找的东西：一片漆黑中，一间小屋里栖息着大约500只蝙蝠。

检查一只蝙蝠大约需要15分钟，首先对其称重，接着擦拭唾液和粪便样本，再收集血液和翅膀上的小块皮肤，最后检验DNA以确定其物种。所有标本被冷冻起来，被送到W·伊恩·利普金博士(W. Ian Lipkin)的实验室，他是哥伦比亚大学的著名病毒专家。

该小组还检测了骆驼、山羊、绵羊和猫，因为这些动物可能作为中间宿主，从蝙蝠身上感染病毒后再传染给人。怀疑骆驼的一个原因是，一名来自阿联酋的MERS患者，患病前曾在一头患病的骆驼身边待过。

“不管这些病毒出现在哪里，新的疾病离人类只有‘一趟航班之遥’。”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CDC)主任费和平(Thomas Frieden)说。他表示，尽管MERS并不像流感一样具有高传染性，但是“传播开的可能性并不小”。

2014年，沙特卫生部等机构的研究人员在美国《新型传染病杂志》上发表研究结果：他们在埃及墓蝠体内发现了MERS病毒。

也是在这一年，沙特国王大学等机构研究人员在美国《微生物学》上报告说，他们在沙特采集了200多头单峰骆驼的血液样本，结果发现74%的样本中都存在这种病毒。由于中东地区的人们常与骆驼接触，骆驼由此被认为是把该病毒传给人类的直接凶手。

目前，世界卫生组织在相关材料中说，骆驼可能是把MERS病毒传给人类的中间媒介，而蝙蝠才可能是该病毒的最初宿主。

中国疾病控制预防中心发布的信息表示：确切的感染来源尚不完全清楚。但在埃及、卡塔尔和沙特的骆驼中，分离到了和人类病毒株相匹配的病毒；在非洲和中东的骆驼中发现了MERS病毒抗体。到目前为止，根据对山羊、牛、绵羊、水牛、猪和野生鸟类等动物的MERS抗体检测，并无阳性发现。这些研究结合起来，支持“骆驼是人类感染可能来源”的假设。

敢喝骆驼奶？

针对MERS，目前尚无可用的疫苗和特异性治疗方法，主要采用对症治疗和支持性治疗。

科学家正在试验各种抵抗MERS的方法。

美国国家过敏与传染性疾病研究所(NIAID)建议患者尝试利巴韦林和干扰素α－2b两种药物联用的疗法，该方法在动物试验中被证实有效。

德国研究团队研发出一种改良型痘苗病毒安卡拉株 (MVA)，将疫苗注射到小鼠体内后，产生的病毒颗粒在组织培养中被发现可诱导产生抗体，能够有效阻止感染。

沙特阿拉伯健康部门已经联合5个国际医药公司开发相关疫苗，争取赶在MERS爆发前上市。

来自沙特的MERS专家表示，目前没有证据证明MERS病毒已经变异，暂时也没有在小区大面积扩散的可能性。

像其他呼吸道感染一样，MERS的早期症状并不特殊，这给早期诊断带来困难。在更有效地对抗MERS之前，糖尿病、肾衰竭、慢性肺部疾病和免疫受损者被认为是有可能感染的高危人员。这类人士应尽量避免去农场、市场或粮仓；避免与动物尤其是骆驼产生密切接触；接触动物后立即洗手；避免饮用生鲜骆驼奶。

身涉贪腐丑闻，布拉特连任后辞职

“他是时候退下来了”

时代周报记者马欢实习生梁梓彤

5月29日成功连任，6月2日又宣布辞职，短短三天，国际足联主席布拉特上演了一幕让人惊讶的闹剧。

连任后的布拉特曾信誓旦旦地抛出了一系列改革举措，但现在来看，他的强硬只是压力下的妥协。外界对于国际足联的贪腐丑闻批评不断，早已让他独木难撑。

这位连续五次当选国际足联主席的瑞士人一直争议不断，支持者认为他脚踏实地，改变了国际足联的地位；反对者则认为他圆滑浮夸，是国际足联贪腐的罪魁祸首。

不停行走的“山羊”

1936年3月10日，布拉特出生在瑞士阿尔卑斯山山城菲斯普一个普通的家庭，父亲在工厂工作，收入仅能够贴补家用。

童年的生活经历让布拉特的性格不屈不挠，甚至表现得非常固执。他对自己有一番非常形象的描述：“我就像一头不停走、不停走的山羊，为了寻找出路，我不能停下来，我就是在不停走。”

据英国BBC报道，布拉特在上小学的时候就是孩子王，而且是学校唯一拥有一颗职业标准足球的孩子。

不久，布拉特得到了一家名为洛桑的运动足球俱乐部的合同。但是父亲阻止他成为一名职业球员，理由是“靠踢球赚钱不能养活自己一辈子”。

布拉特遵守了父亲的建议，在军队服完兵役并担任过上校后，他获得了洛桑大学法学部商业管理的学士学位。在学校期间，布拉特是一位聪明的学生，据媒体报道，他至少精通法语、英语、西班牙语和意大利语四门语言。

从洛桑大学毕业之后，布拉特从事过多种职业。但足球仍是他的至爱：30多岁时，布拉特坚持踢业余足球联赛。

吊带袜之友

布拉特当过体育记者；在当地一家旅游协会担任过公关部主管；二十五六岁时甚至兼职当过婚礼歌手。一些人回忆说，布拉特嗓音悦耳，唱得很棒。

英国的《每日邮报》还原了布拉特当婚礼歌手时的一些细节场面。布拉特先是用一连串的粗俗笑话取悦众人，然后低声吟唱传统的牧羊人的民间歌谣，接着上演了一出滑步舞—整个流程下来，他可以拿到75英镑的酬劳。

1964年，布拉特成为瑞士冰球协会的秘书长。匪夷所思的是，他还被选举为“吊带袜之友世界协会”的主席，该协会由16个国家的100多个男人组成，旨在抗议世界女性抛弃吊带袜、改穿连裤袜。布拉特在这个职位上表现得可不怎么样。

在英国媒体看来，“吊带袜之友世界协会主席”更像是一个男权主义的称谓。这不由得让人回想布拉特在当选国际足联主席后，为提升女足关注度发表的一番引起争议的言论：“希望能在女子足球比赛中看到更为女性化、更为性感的足球比赛，希望女足球员的球裤能做得更加紧身一点。”

“结合布拉特的工作经历来看，他说出的这番话一点儿都不令人惊讶。”对此，英国《镜报》促狭地表示。

1972年，布拉特人结识了阿迪达斯的创始人阿道夫·阿迪·达斯勒，后者正在为浪琴公司寻找项目负责人。布拉特出任浪琴公关部主任。随后，达斯勒又赋予布拉特以新的任务：出任国际足联内部对接可口可乐的官员。两人关系一直极佳，而达斯勒的阿迪达斯又是国际足联第一赞助商，通过他的引荐，1975年，39岁的布拉特进入国际足联，担任技术主管。

布拉特用了6年时间，成为国际足联秘书长。

流传已久的丑闻

早在1998年法国承办足球世界杯之前，布拉特在第一次争取当选国际足联主席时，就有小道消息在巴黎传开：《纽约时报》的专栏作者罗杰·科恩爆料，入住当地一家酒店的非洲国家代表获得了神秘的5万美元的现金。

当时，布拉特的竞选对手是瑞典人伦纳德·约翰松。约翰松自作聪明地提出了一个奇怪的选举方法：一个人，一张票，一个监视者。约翰松想借此让每个国际足联代表在投票时都受监视。但他没有想到，这样一来，投票反而被巧妙地操控了。

约翰松的竞选和提案迅速遭受惨败，布拉特成为这项运动中最具权势的人物。

1998年，布拉特当选国际足联主席，成为瑞士人民的骄傲。

瑞士国会议员比歇尔回忆说，“我们对一位瑞士人能够掌管这样一个重要的国际组织而感到骄傲。”在布拉特的家乡菲斯普，人们以布拉特的名字为他曾经就读的小学命名，他的画像悬挂在学校的大厅里，体育运动会也经常以他的名义举行。布拉特每次回到家乡都会受到热烈欢迎。

瑞士当地《瓦利斯信使报》（Walliserbote）体育主编伯克托尔德（Hans-Peter Berchtold）说，布拉特是一位非常随和的人。伯克托尔德说，人人都承认国际足联内部存在着腐败问题，但布拉特并不需要为这些问题负上全部责任。

情人总是小他30岁

这是一位多情的瑞士人。

在和第一任妻子莉莉安·宾内离婚后，布拉特认识了比他小近30岁的的第二任妻子芭芭拉·卡塞尔。芭芭拉是前国际足联秘书长海尔穆特·卡塞尔的女儿，布拉特当时的主要工作是足球发展项目，经常向海尔穆特博士汇报。

据英国媒体报道，海尔穆特拒绝参加两人的婚礼，实际上，这位可怜的父亲为此哭了整整一天。1981年，时任国际足联主席的阿维兰热和他的同僚将海尔穆特排挤出局，布拉特接替他的岳父，成为新的国际足联秘书长。

布拉特与芭芭拉的婚姻持续了十年，后者因手术并发症去世。随后，布拉特找了另一个比自己小近30岁的女人，这是一位名叫波古斯卡的波兰金发女郎，两人的感情持续了7年，没有结婚。之后，布拉特恋上了年轻的物理治疗师毕安卡，她成为他的第三任妻子。尽管布拉特劝说罗马教皇为自己的婚姻祝福，但第三段婚姻不到一年便宣告结束。

之后，布拉特和波兰金发女郎重归于好，而毕安卡则向媒体表示：“婚礼后，那个深情的布拉特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强硬而无情的商人。他是一个人格分裂的人，就像化身博士一样，是个精神病患者。”

布拉特曾跟友人表示，离婚是因为他已经“娶了足球”。布拉特和波古斯卡的第二段恋爱也只维持了6年。

在此前国际足联举行主席选举前夕，79岁的布拉特带上了比他小30岁的绯闻伴侣琳达·巴拉斯。他们一起出席了第65届国际足联大会。据瑞士媒体披露，巴拉斯是亚美尼亚裔，大会当晚，她身着红色晚装，俨然新的女主人。

粉刷本领强

当公众非议变得太刺耳时，布拉特就会开展一系列美化粉刷行动。

体育主编伯克托尔德说，布拉特作为国际足联主席，作出了许多积极的贡献，包括鼓励发展中国家发展足球事业、首次在非洲成功举办世界杯以及承诺对国际足联进行改革等。

这正是令布拉特的批评者感到恼火的地方。

反腐败非政府组织“透明国际”的瑞士分部负责人马丁（Eric Martin）说，布拉特用了17年时间声称要改善国际足联管理状况，但迄今没有付诸行动。

布拉特的许多朋友形容布拉特是一位脚踏实地的人，但也有许多人说，布拉特不喜欢反对意见，他会让一些敢于质疑他的人立即离开。

媒体提出的问题是：在腐败传闻不断的情况下，布拉特究竟为什么能够执掌国际足联这么长时间而屹立不倒？

瑞士一家报纸曾形容他是“足球的黑暗王子和教父”，从来没有什么腐败调查能够最终证明他会牵连其中。瑞士国会议员比歇尔说，他永远都不受影响，总会有人挡在他和贿赂之间。比歇尔和马丁都认为，布拉特执掌国际足联的“执著”精神封杀了继任人的表现空间，对国际足联造成了损害。

即便是许多支持者也表示：布拉特是时候退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