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向来是市场的高频雷达,而美国上市公司爱康国宾(NASDAQ: KANG)则总能走在市场之前一千米。
一个最新的动向是,处于改革前沿阵地的深圳市近日发文,拟从7月1日起全面放宽医师执业注册地点限制,实现“统一注册,全市通用”。此前,广东、北京、浙江及甘肃等地在国家卫计委年初发布关于“多点执业”的意见后亦出台相关实施方案。
政策一直是投资者关注的“风向标”,有关医生“多点执业”的政策一落地,稀缺的名医资源即成为各路资本抢夺的对象。爱康集团投资近亿元在北京核心地段国贸CBD建立顶级品牌爱康君安双子座大厦北京旗舰中心后,2015年4月挺进广州在珠江新城开疆辟土,爱康君安广州旗舰中心揭幕并签约著名胃肠道疾病专家林锋等三位岭南名医创立“私人医生工作室”,由此敲响了名医专家资源“市场化”的战鼓。
据爱康集团董事长兼CEO张黎刚介绍,在广州“私人医生工作室”模式试验取得成功后,将会在北京、上海、深圳等地迅速复制。据称,欧美国家每1000人拥有3.5名医生,而中国仅1.45名,“看病难”问题短期内难以缓解,而医生“多点执业”将为各民营医疗机制提供市场补缺的机会。
不过,张黎刚也坦承,“多点执业”政策还在各种争议中探路,相关配套政策还有待完善,爱康君安“私人医生工作室”刚蹒跚起步,还需要各界人士的呵护。
名医资源稀缺
5月15日,爱康君安在广州举办“私人医生工作室”揭牌仪式,现场一名广州知名医院的医生说,这是爱康的“一小步”,却是名医资源市场化的“一大步”。
从5月18日开始,由国内著名胃肠道疾病专家林锋领衔的“私人医生工作室”正式对外接诊,就医者可以一对一地与林锋教授交流病情并接受专业的“精准治疗”。在第一执业地点工作之外,林锋等人得以在第二执业点为就医者服务。
据了解,第一批“私人医生工作室”目前由爱康以及在中山大学附属第六医院执业的林锋及其同事谢汝石、广州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针灸科医生张子谦等“岭南三剑客”合作创办,服务场地坐落于广州爱康君安,为追求高品质的人士提供专业、尊享、私密、定制化的一站式医疗管家式服务。
“我们是以个人身份与爱康合作希望能够一起建立医改新模式,大家是合作共赢的关系。”林锋介绍,工作室可以为病人提供个性化的体检建议,病人体检过后,也能在工作室进行具体诊疗等咨询。目前需要手术,会将病人引流至公立医院或其他有实施能力的医疗场所,真正做到“多赢”。
林锋表示,选择与爱康合作,是因为这个平台上拥有国内外一流的医疗资源,并且配置了国际主流品牌的先进医疗设备用于诊疗,这样的强强合作,可以保证医生在用自己的声誉建立“私人医生工作室”时没有医疗服务品质的风险,并拥有强大的平台支撑。
关于收益分配模式,林锋说,爱康与他们讨论最多的是如何更快地将“私人医生工作室”这一诊疗模式推广开来服务更多人群,而不是如何赚钱。林锋说,如果只为赚钱,他不需要开这个工作室,因为他一次“走穴”讲课或是“飞刀”(为其他医疗机构的患者手术)的收入远高于在工作室的收费。
“我们和张黎刚董事长讨论了很多次,直至今天开业,都没有谈到一个字——钱。”林锋称,他们着重研究的问题是如何让医生更有价值、更有尊严,如何让患者就医更体面、更及时得到专业诊疗服务。
林锋说,“我们的目的不是去开一个私人诊所,而是希望在国内医疗界创造一种从未出现过的新兴模式,雄厚实力且享有同样声誉的合作伙伴能够保证我走得更远。”
数据显示,欧洲国家平均每1000名患者拥有3.5名医生,美国每1000名患者拥有2.2名医生,而中国仅1.45名。另一组数据是,2014年我国门诊和住院数量分别较上年增长10.9%和8.3%,明显高于医生数量的增长率4.9%,也高于护士数量的增长率6.3%和床位数的增长率3.9%。看病就医难,成了大多数人的生活困境。
林锋说,在公立医院知名专家的挂号费一般在20元上下,基层医院更低,专家每两三分钟接诊一名患者,累得像头牛。另一个问题是,为了挂上知名专家的号,患者却不惜花费数千元给炒号的黄牛。
林锋说,“私人医生工作室”的单次诊疗费仅500至2000元不等,费用不高却能让就医者享受到专业的诊疗服务、优质的就医环境体验。“这开创了医生价值实现与尊严回归的先河,同时也让患者更体面地就医。”
“精准医疗”模式
实际上,稀缺的医疗资源是“看病难”问题难以有效缓解的重要影响因素。尤其是名医专家,更成为各大医疗机构争抢的“国宝”级人物。
比如深圳,优质医疗资源紧缺的现象更为明显。据深圳市卫计委统计,深圳2008年~2013年间,全市门急诊量增加33.2%,住院量增长44.7%,但全市执业医师才增加25.7%,远低于全市就医量的增长,而优质医疗资源更是紧缺。
另外,执业医师人均日担负诊疗为15.40人次,远远高于全国医师人均日担负诊疗7.2人次的水平,医生紧缺的情况在短期内难以缓解。
一个普遍的问题是,目前拥有副高以上职称的专家医生大多集中在大中城市的公立医院,但民营医疗机构目前已突破一万家,数量几乎与公立医院相当,“缺医多人”的问题长期困扰各民营医疗机构及多数基层公立医院。
市场的巨大需求及优质医疗资源的极度稀缺形成一个剧烈的矛盾冲突,爱康君安“私人医生工作室”由此应运而生。据了解,爱康君安“私人医生工作室”颠覆传统医疗模式,倡导“精准医疗”理念。
具体而言,就医者在与工作室的专家面对面咨询前,已由经过严格培训的咨询医师安排完成补充检查、病例资料完善等前期准备工作,并可将资料提前通过线上平台传送给对口预约的工作室专家,使专家在面见患者前充分了解病情,确保工作室专家和患者间的高效沟通以及诊疗服务通过预先准备更加精准到位。
“目前医生没有自己的品牌,患者‘认庙不认人’。”林锋认为,现在病人都挤在大医院,但他们寻找医生时,并不知悉医生的情况。不少相对高消费的患者期待个性化治疗。而工作室是医生的个人品牌,“是我的商标,我的团队。”林锋认为,工作室的模式能让医生体现价值,病人获得资源,后续还会有更多医生加入工作室的行列。
林锋说,在医院、医生、患者的医疗链条中,如何激发医生的潜力成为改善国内医疗环节的关键环节。在爱康君安“私人医生工作室”,专家将利用医院出诊或完成本职工作后的休息及节假日时间,参加工作室的工作,此举将增加专家医疗资源的供给。
林锋认为,医疗资源应当满足不同人群的需求,形成多元化的医疗生态,它也是市场配置的结果,并不强加给任何人。公益性在哪一国都不能脱离医生的劳动价值去谈,“医疗服务的公益性是政府买来给民众的,但医生提供的服务仍是多样化的”。
“医生工作室”有艺术创作之意、工匠之意,也有专门为特需人群服务之意。这里所说的“特需”是指为特别有需要的人,而不是特指有钱人,是相对一般诊疗而言。“它可以是营利性的,也可以是非营利性的,但均取决于组建医生的价值取向。”
共同做好“蛋糕”
张黎刚介绍,在中央有关“多点执业”的政策出台后,国内各地也先后出台相应的实施方案,广州“私人医生工作室”实际上将稀缺的名医资源推向市场的有效模式。
“现在的问题是,虽然国家允许医生多点执业,但名医专家们还没有大胆地走出来。”张黎刚说,林锋教授等人走出第一步后,相信会有更多的专家接受“私人医生工作室”的合作模式。
据称,对医生而言,“私人医生工作室”既可以免去医生繁杂的申请开个人诊所的各种手续及沉重的财力负担,又能让医生有更舒适的工作环境、更高的劳动价值回报;对就医者而言,免去了长时间排队等待及贻误治疗良机的痛苦,更能获得专家的专业治疗及优质的就医服务体验。
另外,“私人医生工作室”的运营模式可以最大程度地改善客人的诊疗体验,预约制接待服务、有效充足咨询时间、专人协助检查及住院陪同等,将在各个诊疗节点上为客人提供人性化的定制服务。在专业的基础上加强在公立医院未能具备的服务精神,同时市场化的运营模式可以从一定程度上规避传统医患关系中的对立面。
有专家则对此表示认同:放开医师多点执业的限制,大型综合医院的专家可到基层医院、民办医院坐诊,不仅让基层患者就近得到高质量的诊疗,医生也拓宽了医疗收入来源,既实现自我价值,又得到社会认可,长久以来背负的“以药养医”“灰色收入”的诟病也将得到扭转。
张黎刚说,目前爱康国宾在国内16个中心城市拥有50余家各类体检及诊疗服务机构。“私人医生工作室”在广州运行成功后,将在北京、上海、深圳等地复制,让更多高端就医者得到尊贵、私享的医疗服务。
对爱康国宾一类的私营医疗机构而言,一个好消息是,在政策支持下,较早推行“多点执业”的广东省有更多的医生走出“第一执业点”到各私营医疗机构及基层医院执业,这为“私人医生工作室”在深圳、上海等城市落地提供了例证。
虽然目前部分医生受制于第一执业医院“每年出诊不得超过20次”的限制及有关职称、人事关系等体制方面困扰,但更多的像林锋这样的医生期待并已经在尝试与社会医疗机构合作。
数据表明,深圳备案医师多点执业人数为328人,其中一半来自公立医院,另一半则来自社会办医机构。而广东省从2010年1月开始试点医师多点执业,广东省16万多名注册医师中已有3800多人提交了申请。
“私人医生工作室”创办人之一谢汝石介绍,“私人医生工作室”整合了患者(客户)、第三方平台和专家。国外有成熟的第三方医生平台的模式,可以为国内开展相应工作提供经验。
对于工作室的前景,谢汝石非常乐观,称“这是一个改善医疗生态、整合医疗资源的探索”。 据称,他们与爱康的合作目前不涉及资本、股份等问题。
张黎刚则表示,爱康与勇于走出第一执业点开创“私人医生工作室”的名医专家所想的不是要如何“分馒头”,而是要共同“做一个更大更好吃的蛋糕”。
张黎刚称,医疗服务行业仅有的利润多用于发展可持续性。“私人医生工作室”还刚刚起步,需要一个良好的成长环境,除需要国家政策支持外,更需要各界人士的呵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