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懂耶路撒冷
全世界30亿信徒都把耶路撒冷当作自己的圣地。周五的耶城上空回荡着哭墙前的祈祷、宣礼塔的召唤和圣墓教堂的钟声。
大名鼎鼎的十四站“苦路”,记录的是当年耶稣受到审判并背上十字架接受死刑的一段路程,因耶稣途中所受的苦难而分为了十四站,分别建起了教堂。这段路就在耶鲁撒冷老城中蜿蜒,不论是否教徒,想到几千年来在这些路上发生的故事,都愿意一步步重走这段“圣路”。
一路走来,耶稣不再是遥不可及的神,而是一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受着苦难的人。耶城数千年的石板路上布满了坑洼,有独轮车压出的纹路,有马蹄踩出的印记,有战争留下的创伤,或许也有耶稣摔倒时十字架磕出的凹痕。
哭墙,更确切地说是“西墙”,是两千年前被毁的所罗门王圣殿西侧的残垣。很多犹太教徒会来此面墙祈祷,甚或默默地啜泣,因而得名。但这里并不是一个悲伤的场所,哭泣只是为了不忘却那祖先曾经历过的光辉与失败。
参观这段依旧巍峨的高墙,需要经过严格的安检,并遵循规定,男士戴帽、女士戴头巾,男左女右来到墙前。身边黑衣礼帽、严谨蓄须的犹太教正统派信徒晃动着身躯进行着祈祷,肃穆的气氛很自然地就会把人带入那过往的岁月。
在耶路撒冷老城,除了以上所述,值得一看的地方不胜枚举,其中任何一个地方搬到别处都会是了不起的景点,但在这里除了最著名的几个,其他的景点却和老城一样沉默寡言。尽管在我看来,这些很少游客前往的地方,本也应该是声名远播的。
达·芬奇《最后的晚餐》人尽皆知,而当年这晚餐所在的大厅却安静空荡,完全没有米兰修道院中画作前接踵的人流。
两千年前希律王建造的大卫塔巍然屹立于老城的最高处,却很少人抬头仰视,也许只有晚间那一场讲述了耶路撒冷历史的绚丽声光秀,才让游客注意到了它的存在。
老城边缘的万国教堂和毗邻的科西马尼园有着太多的游客,但它对面城墙上紧紧关闭的金门却无人提及。而这个城门却记录了最多的故事、传说以及历史。
死海撒我一层盐
死海往东,是约旦如危砌的山崖。
死海往西,是以色列的海边度假村。
再往西,是犹甸沙漠。
阿拉伯语管死海叫al-Bahr al-Mayyit,不会读。
希伯来语叫它Yam ha-Melah,也不会读。
圣经里叫死海“亚拉巴的海”(《旧约·约书亚记》),英文就叫“死海(Dead Sea)”。
进沙漠的路上你已经看到“罗德之妻”(神话故事,神说这个城市充满欲望,所以他决定要收回摧毁,神告诉罗德,他们全家可以逃离这个城市,但要谨记前行前不可回望,但罗德之妻终于还是忍不住回头,于是化成了盐柱),但之所以它被认为就是《圣经》里说的盐柱,只因为它就在公路旁,在路边一抬头就能看到,停车花上3分钟就能完成合影任务。在犹甸沙漠,比它更像罗德之妻的盐柱数不胜数。
来之前想,要挖一块这样的盐是想都不敢想的,这想法也一定亵渎了什么。事实上,这里的盐块想要的话随便挖,山丘都是盐,每年还在长高,取之不尽。
于是,砸下两块,敲去表面黑黄的土,盐块在阳光下晶莹闪耀,相当的坚硬。尝一下,咸而苦。塞在裤兜里,磕了一下,生疼。再于是,就扔了。
5分钟以后,我在死海中漂着。浮力非常大,而且头部必须不能沾水,在死海里游泳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不要失去了平衡。伸手捞起水底的“沙子”,出水才发现满手白花花的盐粒,水下面的不是沙子,全是盐。不要在水里呆的时间过长,超过20分钟人就有变成咸菜干的危险了。从水里出来,伸手摸摸身上滑溜溜的,出水后仍旧觉得身上很暖和。走到冲淡水的龙头下,淡水从头顶浇下立刻一个激灵。冲完淡水,才感觉到水从身体表面蒸发时带来的阵阵凉意,刚才的盐水在皮肤表面形成了一层膜,根本感觉不到凉风。
死海是和马萨达顺路的。马萨达是一片废墟城堡,挺立在犹甸沙漠中,面向死海那巍峨的希律王山上。
公元70年,罗马大军攻占耶路撒冷,大肆杀戮。幸存的犹太男女逃到地势险峻的马萨达城堡坚守。城堡里储存了大量粮食和淡水,易守难攻。紧随而至的1.5万名罗马士兵对坚守在里面的包括妇女儿童在内的967人展开了围攻,这一围就是3年。
公元73年4月15日,马萨达陷落前夕,这些犹太人决定集体自杀。他们选出10名最勇敢的战士作为执行者,人们紧抱妻儿,躺在地上,接受来自战友的一剑。随后这10名勇士再抽签选出1人杀死其他9人,放火烧毁城堡后自尽。
第二天清晨,冲进城堡的罗马人惊讶地发现,没有任何抵抗,面前是一座给养依然充足,但没有生命的死城。
山顶宫殿的断壁残垣如今依然挺立,凭借想象就能还原出将近2000年前的场景。这里的考古工作是卓有成效的,所有的细节都告诉我们,这一切都是真的。装饰着马赛克的宫殿、火烧的痕迹、巨大的粮仓,甚至是那10名勇士用的写着名字的签都被找到了。
地中海畔的“包豪斯”
走在特拉维夫的街头,能够见到风格差异巨大的建筑。标新立异的现代建筑点缀在美丽宽阔的大道两旁,让人眼前一亮;伊斯兰风格的阿拉伯建筑又在地理上提醒着你,这里地处阿拉伯文明的环绕之中;而最受关注的自然是包豪斯(Bauhaus)风格建筑群,特拉维夫被称为白城的老城区是世界上包豪斯建筑最为集中的区域。
白城(White City of Tel Aviv),位于以色列第二大城市特拉维夫,2003年第27届世界遗产大会上被确认为世界文化遗产。
故事要从遥远的德国说起,1930年8月,建筑大师密斯·凡·德·罗成为包豪斯学校的第三任也是最后一任校长。被纳粹认为“东方化、犹太化”的包豪斯学校被迫从德绍搬迁到了柏林,又于1933年被迫解散。至此,包豪斯在德国的发展暂告一个段落,而犹太学员却把这现代主义的建筑风格带到了正艰难复兴的以色列。
此时的以色列正值第五次阿里亚时期(Aliyah,指犹太人移居巴勒斯坦的运动),城市人口激增,而作为国家却还没有处于托管之中,复国运动正风起云涌。于是,不使用繁复无功能的装饰,简洁、多功能的几何布局,结合气候条件和当时的建筑技艺水平,包豪斯风格为从无到有建造一座在多重压力下发展迅速的城市,提供了最佳的解决方案。1931年到1937年短短几年间,2700幢包豪斯风格建筑拔地而起,为这个新兴城市奠定了基础。
这批建筑虽形态各异,但理念相同,楼层不高、阳台长而宽大、窗户窄小,不仅美观实用且遮阳保暖,十分适合特拉维夫当地的地中海气候。相对低廉的造价和实用主义的风格,也让这些建筑在经济上非常符合新移民的需求。
今天我们漫步于“白城”之中,能看到的大多是2-4层楼高,占地面积不大并涂有浅色灰泥的典型包豪斯风格建筑。这些建筑大部分依旧是普通住宅,特拉维夫总共的4000多座包豪斯建筑中有1500多座集中在北部窄街长巷的老城区。尽管已经历经70多年,但这些建筑大多浅色的外墙在炽热的阳光下,依然反射出耀目的光芒,这片街区也因此得名“白城”。
穿行其间,并不突兀乖张的包豪斯建筑也许并不会让人大呼小叫,然而时时会出现其间的小点缀常让人不禁莞尔:幽默的花园小摆设、卡通的墙上涂鸦、色彩斑斓的演出海报,甚至身边会有驾着高头大马的骑士悠然走过。
漫步白城永远是个乐事。走累了吗?有两个选择,往西去看看碧蓝的地中海和美丽的沙滩,或者跟我的选择一样——去人头攒动的卡梅尔市场逛逛再喝上一杯。
1.不要在死海里呆的时间过长,超过20分钟人就有变成咸菜干的危险了。
2. 耶路撒冷既古老又现代,是一个多样化的城市,其居民代表着多种文化和民族的融合,既有严守教规又有世俗的生活方式。
3.大屠杀纪念馆不仅是要讲述犹太民族遭遇的痛苦,更多的是展示了那些劫难中的被害者和幸存者对生命的热爱。
4.在耶路撒冷老城内,伊斯兰教圣地——金顶清真寺与犹太人的住家咫尺之遥。
5. 漫步白城,出现其间的小点缀常让人不禁莞尔。
6. 哭墙又称西墙,是耶路撒冷旧城古代犹太国第二圣殿护墙的一段,也是第二圣殿护墙的仅存遗址,长约50米,高约18米,由大石块筑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