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审之外
早报记者 陈伊萍
“伯母杀婴”案的被告人雷某现年仅23岁，面临法律制裁，她年仅1岁的女儿或将因此失去亲生母亲的抚养。
而雷某杀害的侄子还未满4个月，昨日在庭审中，死者母亲、雷某的弟媳妇穆某一直在旁听席上抽泣。当检方讯问雷某案发过程时，穆某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生怕听到任何关于儿子的被害细节。
这个曾一起在松江经营小吃店的大家庭，在这起因不满婆婆偏袒弟媳引发心理失衡导致的杀婴案中，变成了几个破碎的家庭。
儿子惨死后，穆某和丈夫马某已经离开上海和安徽老家这两个他们的“伤心之地”，远走广东生活。昨日在庭审结束后，这对年轻夫妇匆匆离开，不愿接受记者的采访。
回到老家集体“沉默”
2013年12月11日，在雷某被批准逮捕后，早报记者来到霍邱县城西南的一个小镇。这里是马家的老家。
一名小客车车主说，现在全镇很多人都知道马家，随着松江杀婴案被媒体报道，这个当地普通的家庭被无限放大于公众的视野内。
在一个小村庄的两层楼红砖房前，一名年约50岁的妇女站在门口晒太阳，手上抱着女婴。她就是被害男婴的奶奶，手里的女婴是杀婴案犯罪嫌疑人、大儿媳雷某的女儿。孩子的奶奶领着早报记者进到屋里，窗户上还贴着大大的“喜”字。
去年11月28日，在男婴尸体被找到后的第二天，马家决定立即打包搬家。除爷爷老马留在上海料理孙子的后事，家中其他人当天匆匆赶回安徽老家。回到老家，马家人集体变得沉默起来。奶奶上街买菜不再像从前那样和街坊拉家常，爷爷白天也常常躲在亲戚家避人耳目。
小孙女成全家唯一宝贝
正和孩子的奶奶聊着，马家大儿子、犯罪嫌疑人雷某的丈夫从一楼的平台上走了下来。“以后我会一直待在老家，不出去打工了。”雷某的丈夫面无表情地说。他当时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妻子会做出如此残忍的行为。杀婴案发生后，他辞掉在上海七宝一家房产经纪的工作，回到老家默默“疗伤”。
回到老家，全家人的重心都放在才11个月大的小孙女——也就是雷某的女儿身上。那天下午，小女孩头戴粉红色的绒线帽子,在院子里“咿咿呀呀”地学说话，还在奶奶的搀扶下学走路。也就在那个时候，早报记者第一次看到奶奶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注视孙女的眼神柔和。
小孙女还不会说话，但已断奶。“我照顾她吃饭、带她睡觉，她现在都不要爸爸妈妈，只认我。”奶奶说，现在小孙女是全家唯一的宝贝，自己挑起了照顾她的重责。 “她现在还小，但是日子还很长，以后她肯定会知道自己妈妈发生了什么事情。”到那时该如何面对孙女，奶奶说她不知道。
马家的多名邻居说，只在马家娶小儿媳时，见过大儿媳雷某一次，感觉她不苟言笑，也不怎么和邻里街坊打招呼。邻居说，马家人从上海回来后看起来一直很低落，“孩子奶奶只要看到村子里有和他孙子差不多大的婴儿，就止不住地流泪”；“经常听到爷爷老马叹气，烟一根接一根抽”；“大儿子常常一个人傻坐在大门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上。”
孩子的奶奶反复强调，希望伤痛能随着时间慢慢淡忘。
本文来源：东方早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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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晓易_NE00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