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报记者 钱恋水
2007年,徐小凤接受香港著名媒体人查小欣专访的时候说过这样一个故事:某次她到尖沙咀某酒店,下车时有人帮她开车门。他问她:你还记得我吗?徐小凤答:脸熟。对方说:“我还在开车门。”徐小凤说:“你不要这么说,我也还在唱歌。我们仍在工作,仍在帮人,有什么不好?”
和邓丽君一样同为殿堂级歌手的徐小凤的这个小故事让人动容。她还在唱歌,这就很让人高兴。10月18日,徐小凤的“走过顺逆流,依然金光灿烂”演唱会将来到上海梅赛德斯-奔驰文化中心。
徐小凤上一次来上海是2011年冬天。开场前,观众齐齐地鼓掌“催场”,是沪上演唱会中难得的景象。严寒中她用“歌坛新人”的身份以一曲《风的季节》登场,唱“周杰伦哥哥”的《菊花台》,唱自己每个阶段的经典作品,亦唱《扬州小调》、《苏三起解》、墨西哥民歌改编的《黄昏放牛》,总之什么都能轻松拿下,风度翩翩。最后时刻她不让工作人员拿走歌迷们送她的鲜花和礼物,而是让他们把礼物堆放在裙摆上沿着舞台边走边唱,以示珍重和感谢。
没想到,徐小凤那么快又将来上海。今年3月,她在香港红馆连开8场演唱会,场场爆满,却不似当年随即展开内地巡演,而是在内地仅开上海一场,是为对这座城市的厚爱。毕竟,徐小凤热爱早年上海滩的一众女歌手,当年更被称为“小白光”。
这一次,她把红馆舞台的宫殿式四面台和厚重的丝绒帷幕、巨型水晶吊灯都带到了上海,耗资近300万元,还牺牲了不少内场的高价座。她亦把最低价票定在280元,且数量不少,情愿“自己让一点利”,诚意可见。
在华语歌坛,徐小凤的地位极高,却也极低调。用查小欣的话来说,“她架着大大的墨镜,不论态度如何亲切,都会觉得她筑起了城墙,无人能窥探她的内心世界。”这样的一个徐小凤,单身,热爱逛街和掌声,不以前辈的姿态自居,早年热爱的麻将这些年也不太打了,因为“麻将台也有勾心斗角的一面”。
2005年,徐小凤退隐近十年后在香港复出,在当时的演唱会逆市中连开23场。然而她并不认为这代表她仍走红。徐小凤说:“走红是幻觉。我是好歌手,所以开到23场是应得的。 红 的定义,是观众不认识我也来看,但现在是观众惦记我,故扑飞(编注:粤语,指到处奔波抢票)入场。”
也只有这样一个徐小凤,才有可能成就经典歌手的身份。和她同时代的香港歌手们不同,她一不唱武侠电视剧主题曲,二不是以唱英文歌出道,永远气定神闲,以一把温润的“豆沙嗓”行走歌坛。若说承得邓丽君、吴莺音乃至更早的白光、周璇之优雅、含蓄唱法的女歌手,徐小凤无疑是最有代表性的人。
然而粤语歌的式微是不争的事实。不知道热爱掌声和歌迷的徐小凤,在这次上海开唱前会不会紧张。今年,许冠杰、“左麟右李”先后来沪。我们能看见他们的诚意,却也能从唱歌的人和观众的渐渐老去感受到到一个时代的落幕。
徐小凤65岁了。如果有一天她不唱了,是否再也看不到有人如她永远一头蓬松鬈发,一身曳地长裙,笃悠悠地唱那些慢悠悠的老歌。
在香港站上,刘德华、费玉清、陈奕迅、容祖儿、任贤齐、张敬轩等多位后辈纷纷为她站台。谁会为她站上上海的舞台?把惊喜留给现场吧。
至于曲目,成名曲《风的季节》、《顺流逆流》、《旧梦何处寻》每站必唱。另外,徐小凤还透露黄霑为她创作的《情比雨丝》、经典港剧《流氓大亨》插曲《婚纱背后》、徐氏金曲《无奈》、《风雨同路》等歌曲也都将在现场一一呈现。
对于这位最具上海风情的香港歌手来说,上海演唱会上,上海风情歌曲如《天涯歌女》、《花好月圆》、《南屏晚钟》、《秋水伊人》、《恨不相逢未嫁时》、《别亦难》等都有望进入歌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