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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报记者 姜丽钧
32岁的德庆卓嘎有两个家，一个在西藏，这里有外婆，有爱人，有孩子；另一个在上海，那里有被她称为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叔叔、阿姨的上海援藏干部和他们的亲人。
上海援藏20年，藏族女孩德庆卓嘎在援藏干部的接力资助与关怀下完成学业、回馈家乡。“我这一辈子最感谢最难忘的就是上海人民的恩德。”德庆卓嘎近日表示。
辍学女孩遇上援藏干部
“小时候，我以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我更痛苦、更可怜的孩子了。可自从遇上了几位心地善良的援藏叔叔，我被他们从苦命中救出来，获得了幸福与温暖，千言万语我从心底里对叔叔们说一声——谢谢你们，我会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新生活，我会永远记住你们的恩情。”回忆过往，德庆卓嘎这样写道。
小时候每当听到《世上只有妈妈好》这首歌，德庆卓嘎便悲从中来。1984年，在她还不满2岁时，妈妈就离开了这个世界，留下了她和年仅1岁的弟弟。后来，爸爸又娶了一位新妈妈，再后来爸爸和外婆分了家，从此德庆卓嘎就只能与外婆相依为命。在外婆的培养下，德庆卓嘎考上了亚东县中学，但听力不济几近失明的外婆再也供不起她读书了。
“那时，我心里很矛盾，是否就此不读书了，不给外婆增加压力，找个事做做以补贴家用。”今年6月23日，当早报记者在西藏亚东县遇到德庆卓嘎，32岁的她已是亚东县财政局的干部，她说自己永远忘不了1997年4月20日，自己命运的改变就在遇见了上海援藏干部潘栋梁以后。
时隔17年，潘栋梁依然记得见到德庆卓嘎时的情景，当时担任亚东县副县长的潘栋梁分管教育工作，来到亚东县中学调研，校长说起有一个女学生，成绩还不错，但可能快要辍学了。潘栋梁当时就提出，“把孩子带来给我见见。”那时候的德庆卓嘎一直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即使老师让她叫人却也是张张嘴叫不出来，直到潘栋梁问她为什么不继续读书，她才轻声道：“没钱。”
在第一代援藏干部来到日喀则时，整个西藏的教育堪忧。
日喀则地区18个县市中，4个县没有中学，60多个乡没有完全小学，1008个村没有初级小学，适龄儿童入学率60%，农牧区文盲半文盲占80%左右。在拉孜，97所民办学校中有94所没有课桌椅。在定日，学生在濒临倒塌的教室里，盘腿坐在冰冷的泥巴地上听课，用木炭在木板上做功课。即使这样的条件，学生一般也只能读到三年级。江孜是西藏教育基础最好、教育水准最高的县之一，有85所小学，但也只有1所中学，上千名小学生即使读得起书也进不了中学。
来到亚东县援藏后，俞凯丰、潘栋梁等援藏干部就已经受青浦区法院团组织的委托，资助了2个藏族小姑娘蓬珠和琼吉。而在遇到德庆卓嘎后，潘栋梁决定以援藏干部个人的名义来资助。“路再长也有终点，夜再黑也有尽头。”德庆卓嘎至今记得潘栋梁的期望，“只要你努力学习，将来肯定有出息的。”
“我希望帮助有始有终”
1997年冬天，大雪铺盖亚东的大地，有一天德庆卓嘎在上学路上遇到了潘栋梁。他看到孩子在寒冬腊月里，只罩着一件单衣，手上生满了冻疮。潘栋梁下午就带着孩子到亚东最好的商场里，买了一件300多元的羽绒服，而当时一个援藏干部月薪是1000多元。
德庆卓嘎说，那是她生平中第一次感到冬天的温暖，和一份慈祥的父爱。“潘爸爸就像我的父亲，关心着我，疼爱着我，不仅给我买很多学习用具及生活用品，还教育我做人的道理。”
第二年的6月，潘栋梁和他的同事结束了3年多的援藏工作，离开西藏那一天，德庆卓嘎哭着将一条洁白的哈达献给了他。她不知道的是，早在一个（下转A09版）
本文来源：东方早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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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晓易_NE00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