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展上处处是劳模

记者手记

早报记者 石剑峰

8月14日下午2点多冒着大雨去上海展览中心的友谊会堂，年轻人在雨中的队伍排得好长啊，保安拉着我说，到那边排队！大脑迅速调出了当日的书展安排表，没错，肯定是郭敬明的签售会。真心疼小四，今天又要签残了！刚在微信上发出这么句话，朋友就在下面留言：他不是每年上海书展都签残吗？郭敬明是上海书展的劳模之一。

还好我很迅速地找到了没有被队伍覆盖的一个入口，在入口处遇到两位媒体同行，他们朝我喊：“走错了，不是这里走！”我没走错，我去高冷的三楼参加“世纪中国论坛·回望甲午：中国与世界”，那里有将军！罗援和彭光谦两位将军要谈谈甲午。郭敬明和将军在同一栋楼里见读者，一个只为回馈粉丝，一个要谈谈历史和国家大事，其实挺和谐。罗援将军谈到甲午之败，他从大清的腐败谈到不久前的谷俊山腐败案，“他贪污的钱够造几艘航母了！”我前面的阿伯说，这位将军说得真好。罗援将军在演讲结束前，朗诵了一首自己创作的《满江红·钓鱼岛》，说实话，比鲁迅文学奖那位写旧体诗的周啸天水平高多了。

这个甲午的活动听了一多半，我就离开了会场，外面的雨停了，队伍还没停！于是又发了个微信说，队伍还在排！朋友马上在下面指错：不是郭敬明的，是乐嘉的签售会！是另外一个上海书展劳模。郭敬明、乐嘉的书，当然都是几十万上百万地卖，但在书展上有一样东西卖得也很好，就是装在旅行箱里的20本企鹅经典丛书，整个箱子就是一本企鹅版的《在路上》封面，原价1980元，书展折后卖1580。看到卖这箱子书的99读书人朋友彭伦在微信上说：“老板很豪气，要把企鹅两百口箱子拖过来卖！”我替朋友下单3个，很土豪。

出了友谊会堂，我脑子里还在回味罗将军的《满江红》，就撞到了作家甫跃辉，两人一开口就是吐槽鲁迅文学奖，他痛心疾首地说，自己一位很熟的评委可是很正直的，水平也很高的，怎么就投了周啸天的票呢?我说，阿来水平也不至于零票啊!这个时候，鲁迅文学奖的评委孙甘露已经站在身边了，“我不能说。好玩的事情，我们私底下说。”孙老师政治觉悟高。

“孙老师，你不是应该出现在上海书城举行的 脉望丛书 座谈会上吗？”孙老师不响，胸前别着小红花等着要上台，那是赵丽宏老师的新书发布会。“我要瘫下来了，书展早点结束，我要不行了！”孙甘露老师才是真正的劳模。他说，今天已经站台好几次了，刚刚才从思南公馆的爱尔兰文学翻译奖颁奖仪式上回来，连嘉宾用车，嘉宾不小心撞了头，他都得亲自处理。“还好，现在没有大事了！”“谁说的，明晚上海国际文学周诗歌之夜的活动！”孙老师一脸失望，我知道他差不多要吐出那个不雅的字了。

聊着聊着，孙老师问起，奈保尔在杭州还都顺利吧？然后他特地嘱托我，“你下面如果还要写奈保尔，一定要把这句话写进去。奈保尔当然老了，但放在20年前，30年前，奈保尔也是这样的。你知道吗，他去酒店住，都是要服务生帮他把被子掀开来的。他才懒得理你，懒得说话呢。”

看了下微信，朋友从思南公馆发来的杜拉斯照片，跟了杜拉斯15年的法国摄影师埃莱娜·邦贝尔吉拍的。她正在思南公馆参加“杜拉斯百年真相暨《爱，谎言与写作：杜拉斯影响记》、《杜拉斯传》新书分享会”。那张照片上的杜拉斯很老，整个人都缩回去了，人老了都是那样子，无论你是奈保尔还是杜拉斯。这场杜拉斯的摄影展，很多朋友都说非常值得去看，这几天一直在思南公馆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