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上海书评》接连刊发了两篇《二十一世纪的资本》(以下简称《资本》)书评。林行止、何帆先生的文章,都是读完再评,且都有经济学家的视角,没有了国外资料摘编的隔膜感,终于让自己对这本书有了比较全面的理解,颇多受益。想起前些天在《沙龙》(Salon)看到一篇文章,把《资本》和一位科学家的节目并列,提供了另一种解读的视角,有点意思,在此摘编一二。
2014年已经过半,盘点美国上半年的文化明星,无疑是因为《资本》走红的托马斯·皮克迪,和因为《宇宙》走红的奈尔·德格拉斯·泰森(Neil deGrasse Tyson)。
两个人在同一时间抓住了美国公民的眼球,多少得归因于这个简单的事实:皮克迪的《二十一世纪的资本》于2014年3月10日出版,与泰森的《宇宙:太空漫游》第一季在福克斯及其姊妹电视网络开播,仅相差一天。
两个人爆得大名之前,在所在领域都是不是玩票:皮克迪在美国待过,发表过论文,与艾曼努尔·赛思(Emmanuel Saez)合作创建了世界顶级收入数据库(WTID),但他之前从未发表过像《资本》这样影响深远的著作;泰森是长期以来致力于向公众科普的科学家,出镜大量节目,如《每日秀》《科尔伯特报告》,还主持着美国公共电视网的科学系列节目“新星”(NOVA),但他之前从未主持过商业电视秀。
皮克迪的情况经过几个月来的轰炸,中文读者已经很熟悉。多说两句泰森。天体物理学家泰森之前的影响力限于小众,在今年被中国普通读者了解是因为《宇宙:时空奥德赛》。该剧首播就吸引了八百五十万观众。继几十年前卡尔·萨根的《宇宙》之后再度掀起了科普热潮,把了解科学的机会带给了普通大众。
在罗森博格(Paul Rosenberg)的文章看来,皮克迪和泰森两个人的一举成名,在于美国人对基于实证的经验的渴求,对那些形塑未来的大问题、大视野的渴求。美国一直以来都有这样的文化偶像,比如本杰明·富兰克林、托马斯·爱迪生等,但进入二十一世纪以来,这种文化需求被压抑了。布什政府蔑视经验,“经验不是世界运转的逻辑,当你研究现实时,我们会创造供你研究的新现实”,奥巴马政府当然也好不到哪儿去。除此之外,还有对意义的渴求,这都能帮助人们一起理解今天的生活。
在皮克迪那里,资本主义并不自然而然地带其人民走向更宽广的繁荣,倒是政治选择对塑造未来的道路很必要。这意味着这个时代的公民更需要集体智慧,“我们有能力重新开始世界”。在泰森那里,科学本身可以给我们的生活提供意义,因为知道的渴望深深植根于我们内心,植根于我们是谁这个基本问题。就像泰森在《宇宙》“随便问什么”说的,“(这种节目)对孩子们从来不是问题,他们是天生的科学家。”
罗森博格在文章结尾的抒情或许比他的分析,更能说明美国人为什么需要皮克迪和泰森:“皮克迪让美国人得以更自由、更清晰地看到未来可能发生什么。我们不仅得以清晰的看待简单事实,也因此开始想象另一种选择的可能。这一次,是集体的力量而不是少数精英的影响力在带领我们。”而皮克迪的成果,被泰森从更深刻的角度,从人在宇宙中的可能这一角度强化。就像泰森说的,“我被两种主要类型的哲学家驱动:对今天的世界了解的比昨天我知道的世界多的,以及,能够减少他人苦痛的。” 芦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