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卡
在梅西27岁生日这天,一条关于C罗的新闻却不胫而走,成功抢戏。有消息说,他在与美国队比赛中新换的Z字发型,与他前阵子声称资助的患脑疾的孩子有关,后者刚做了脑部手术,C罗特地修剪出类似的手术疤痕,是为了鼓励他早日康复。
虽然消息源自社交网络,孩子母亲在Facebook上作出澄清,称孩子还没有手术(同时也感谢了C罗的资助),虽然医学专家分析了开颅手术的疤痕为什么不可能是这个造型,但C罗还是成了感天动地的新一代暖男,新发型就此带上了人性光辉。
换发型如换刀。首轮对德国队时,C罗万年坚挺的刘海罕见地耷拉下来,令很多人在赛前就生出不祥的预感,结果葡萄牙果然被打得满地找牙。次战C罗果断换上新发型,虽然还是一胜难求,但补时第四分钟时的助攻,仍令他成为球队英雄。
很多时候,发型不只具有美容和为生活创造便利的功能。比如大卫·席尔瓦的蓬头,最初就是为了御寒,以适应从巴西到葡萄牙的温差。它还具有精神领域的功能。它可以是一种自我暗示和精神投射,也可以在面对他人时作为一种辅助的表达手段。很多职场中人不把头发弄得干净整洁,可以一整天都无心工作。另一些人想特立独行,第一步就非把头发弄得离经叛道不可。当年贝克汉姆的鸡冠头,就是为了扭转自己在舆论眼中过于柔性的形象。
从上届比赛开始,荷兰就是参赛球队中板寸比例最高的,告别了长发飘飘的克鲁伊夫,也不再有古力特那样特立独行的辫子,发型的改变也和球队风格的改变一脉相承。荷兰变得更为务实。
如果说葡萄牙全家福是一本时尚发廊的发型菜单,那么全队上下都找不出几根刘海的德国队,则有点让人望而生畏,虽然队内外来族裔比例日益升高,但德国人的纪律和简洁干脆的作风,并没有太多改变。
胡子是头发的延伸,意大利人纷纷蓄起胡子,几乎把自己的全家福变成伊朗队。德罗西越长越像身边的罗马学长托蒂,皮尔洛则无比怀念曾经在身边保驾护航的加图索。
有时换发型多少有效。比如2002年世界杯,罗纳尔多新换的阿福头成为临阵换发的经典案例,在开赛前那支饱受舆论质疑的巴西队里,这个萌系发型成功地起到了软化更衣室气氛的作用。同样是2002年世界杯,留着鸡冠头的齐格和达瓦拉一个拿了亚军,一个拿了季军,另一个鸡冠头马西斯则帮助美国历史性地进入八强。从运动心理学的角度说,这种具有侵略性的发型,确实能够给对手造成额外的压力。
发型可以是一种宣扬,也可以是一种掩饰。佩佩蓄起头发,似乎想在场上变得谦和,但就当人皆以为武僧终于弃武从文时,他却在穆勒面前情绪失控,瞬间被打回原型。葡萄牙中场梅雷莱斯剃了个鸡冠头,留了把大山羊胡,看上去风风火火闯九州的节奏,结果还是只敢在裁判背后比画动作,为了安全起见还把中指换成了食指。还是他在土耳其踢球时,曾经因为向对手作出象征同性恋的手势而被举报,结果他说:“看看我这发型,这服装,像一个有偏见的人么?”亚文化的造型,反倒成了他的保护伞。
(作者系资深媒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