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故宫文物赴日大展如期开展

早报记者 罗昕

台北故宫博物院“神品至宝”赴日大展在开展的前一天即6月23日下午，终于举办了开幕式。台湾媒体当天报道，展览将如期进行，东京国立博物馆（以下简称东博）已于23日上午举办了内览会，并在下午举行开幕仪式，而先前一度被台湾方面拒绝开箱的翠玉白菜也已开箱，被放上了展台。

去年10月，台北故宫与东京国立博物馆签订协议，将携包括“翠玉白菜”、“肉形石”在内的185件藏品赴日展出。风波始于6月16日下午，台北故宫博物院发现日方未依借展协议的要求——在展览的文宣品上标明台北故宫博物院的全称，台方认为受到了“矮化”，表示激烈抗议，马英九夫人周美青也取消了赴日参加23日展览开幕茶会的行程。据台湾“中央”通讯社报道，东博于21日开始更改海报及门票等文宣品，馆长钱谷真美还就此事向台方道歉，台北故宫博物院院长冯明珠这才参加了23日的展览开幕式。而台“文化部长”龙应台于23日表示，让展览成功是最重要的事情，所有的状况等展览结束后再慢慢检讨。

展览如期进行

东博馆长道歉

台北故宫博物院6月23日上午表示，日方已依双方商定于当天凌晨完成东京JR沿线大型海报的更新，而冯明珠搭乘上午9时的班机赴东京，“完成日本观众长期以来对本院展览的渴望”。而日本媒体对台北文物在日本展出极为重视，23日出动大批人员到东博采访。台北故宫博物院珍宝赴日首展“神品至宝展”仍将于6月24日向公众开放。

冯明珠介绍说，6月16日当她发现展览的门票、海报没有出现台北故宫博物院的全称时，立即通知已赴东博的同仁表达抗议，并将正式抗议信函交由押运镇馆之宝“翠玉白菜”的同事送交东博馆长，表示若东博不能补救失误，将拒绝开箱“现宝”。

根据台北方面6月22日发布的新闻通告，东博于21日开始全面更新门票、图录上出现的台北故宫博物院名称。据台湾驻日代表处查核，截至台北时间下午5时整，东博已完成上野、日本桥等20处地铁站大型广告牌的更新及地铁京王线100张海报的撤除，其余46张JR线轨道旁的大型广告牌拆除工班已完成进驻，所有违约海报及广告牌预定在23日凌晨完全拆除。此外，东博全数销毁暂未售出的原有预售劵，已售出的预售劵也将全面回收。

对于东博的种种补救举措，台北故宫博物院院长冯明珠表示仍将等日方完全更换JR线大海报后再作最后决定。据悉，原定台北故宫博物院的231组件文物将于6月24日至9月15日在东京国立博物馆展出，于10月7日至11月30日在九州岛国立博物馆展出。

赴日展览酝酿已久

由于国共内战，一批故宫国宝流至台湾。于是，两个拥有一样名字的博物馆，同时存在于北京与台北两个地方。

2009年2月14日，台北故宫博物院院长周功鑫带团赴中国大陆访问北京故宫博物院，首度开启两岸故宫交流。而同年3月，北京故宫博物院院长郑欣淼率团回访台北。一直以来，不少人关切台北故宫博物院的文物能否在大陆展出。台北故宫博物院院长冯明珠曾表示，要等时机成熟时才有可能性。所谓成熟，先要有3个问题顺利解决：一是文物运输上的安全保证；二是明订司法免扣押的法律保障；三是名称问题。所谓文物“司法免扣押”，主要是保障拥有争议文物的博物馆，在相关文物赴外展出时，不会受到司法追诉或扣押，确保外借文物“有借有还”。

此番台北故宫博物院能赴日开展的关键，也在于一部名为《海外美术品等公开促进法》的法例。这部法例就是日本的文物“司法免扣押”。日本议员古屋圭司指出，“这个法案是已故大师平山郁夫的强烈请托。”

平山郁夫因以丝绸之路为题材的画作成名，他于1992年出任日中友好协会会长，曾多次率团访华。他将台北故宫日本展定位为其人生大事，希望有生之年可以实现北京和台北两个故宫的联展。他曾说：“中国大陆、台湾的两个故宫本来就是同一个，但是现在不幸分成了两个。”当时，最大的问题在于，台北故宫的70多万件文物中绝大部分源于大陆。台湾方面担心文物外借展出可能遭到扣押。因此，台北必须得到日本政府实行司法免扣押，才同意赴日开展。

正当日本为筹备两岸故宫展致力于通过免除假扣押法案之际， 2009年8月日本前执政党自民党在国会选举中惨败并失去政权，日本民主党成为执政党，刚有起色的法案不得不重头再来。同年12月，平山郁夫因脑梗赛遗憾离世。2010年，日本执政党民主党决定提案立法。然而，时任首相鸠山由纪夫因美军普天间基地问题下台，随后民主党也在7月的参议院选举惨败，此案又一次喊停。

虽然如此，该年11月，“日华恳”成员古屋圭司等人以“议员立法”提出免扣押法案立法，在“日华恳”会长平沼赳夫、总干事藤井孝男等运作下，台北故宫博物院要求的免除假扣押法案终于在2011年3月通过。这部《海外美术品等公开促进法》，明确规定在日本公开展出的海外美术品禁止扣押处分。由此，台北故宫博物院文物的赴日旅程，才踏出了最实在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