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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报记者 韩晓蓉 吴洁瑾 储静伟
早报见习记者 陈竹沁
实习生 邵雨航 刘璐茜 龚莉
“你可以选择穿越沙漠的道路和方式，所以你是自由的；你必须穿越这片沙漠，所以你又是不自由的。”
在昨日举行的上海高考语文考试中，作文题要求根据这段材料，自选角度，自拟题目，写一篇不少于800字的文章。
这道题来自于奥地利小说家卡夫卡的《自由意志三点式》，哲学味十足。
该题博得网友赞扬，认为“好写”、“不故意刁难”考生，作家叶开也认为出题“四平八稳”。但一些考生认为很难写，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申小龙认为，这道题需要有一定的社会阅历才可以写出真情实感，对没走出校门的中学生确实有点难。
不只是上海的“自由”，从全国各类高考语文考卷的作文题来看，什么是不朽？科技究竟有没有让生活更美？思辨性的话题依然贯穿在高考作文命题中，但开放度普遍比往年更大，给了考生思考、展示思想的空间。
新华社昨日发文称，以上海作文题“沙漠与自由”为代表的这类试题力图引导考生直面“自由”“限制”“选择”“自我与世界”等既是思辨的、更是人生的命题，进而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不写假话、空话和套话。
湖南省湘钢一中教科室主任、高三语文老师罗辑认为，今年作文题整体上比较平稳，但一个比较大的变化是，今年没有了往年“心灵鸡汤”式的作文题，不再让考生和公众觉得“假大空”，“用一个网民的话说， 今年的作文题不恶心了 。”
学生抱怨题目难
昨日中午近12时，走出考场的上海考生中，不少反映作文题很难。
复旦中学的小石同学说，这个作文题绝对让人有话可说，“看到作文题，我想了很久，很怕会跑题。这个题目应该是考我们对自由和不自由的辩证关系的理解。我的立意是 人生有时必须去面对困难和挫折，所以人有时候是不自由的，但人可以通过努力去改变实现梦想的方式 。但写完了我还是有些纠结，不知道这个立意有没有跑题。”
市三女中的王同学也称，作文题目感觉有些难，乍看有些懵，最后写的是在制度下的自由。
市三女中的林同学则认为作文比较好写，“平时也经常做些辩证自由的题目，我是围绕自由是相对的立意来写的。”
随后，当这道作文题在网上公开后，却普遍获得网友的称赞，很多网友认为“好写”。
复旦附中语文特级教师黄玉峰表示，总体感觉这个作文题很平实、大气，有很多写作空间，让学生有话可说，而非偏题、怪题，且不容易跑题，难度上与去年相近。
作家、《收获》杂志编辑部主任叶开认为，上海今年的高考作文题目很简约，但也很明确，谈论的就是“自由与不自由”，这样的主旨很传统、稳健，出题四平八稳。
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教授归青也表示，这道题目堪称上海历年高考中最好的作文题，它继承了上海高考作文题目的传统，命题有很大的张力，考察学生的积淀，对考生们有一定的难度。作文材料看似简单，但其中包含了广泛的隐喻，写作时完全可以转化到考生的个人生活上，给考生很大的想象空间。
教授称自己未必能写好
对考生来说，上海的这道作文题难在哪里？
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申小龙昨日分析说，这道题其实颇有难度，“如果让我来写，也不一定能得高分。”
申小龙称，这道题的总体意思是表达人生的选择是有限制的选择，需要有一定的社会阅历才可以写出真情实感。而中学生没有走出校门，缺乏社会经验和相关阅历，操作这样的题目，要想打动人心，并不容易。
申小龙表示，这样的话题也是大学生课堂中经常讨论的，大学生在面对困难和挫折时，也会有想不通的地方，这是人生成长的必经阶段，需要进行思索，同时也要能够理解社会中的种种制约，面对不理解，也要能够跨过心理上的障碍。
华东师范大学终身教授胡晓明认为，今年语文作文题考验学生“平日功夫”，这是一个极好的题目，可以写成议论文，学生平时必须对哲学有所感悟。穿越沙漠，可以理解为通过承认现实来实现理想，可以写自由与必然、理想与现实，也可以写命定与人的创造力，这是哲学的命题。从写作内容来说，大可至改革——改革必须“破旧”，而改革的方式（立新）可以有很多选项；从小处可写一场旅行，完成一次旅行需要有勇气、谋略。
是难是易要看批卷尺度
这道作文题确实充满着哲学的韵味，所给的材料就来自于以作品极具哲学意味而著名的奥地利小说家卡夫卡的一段文字。
卡夫卡在《自由意志三点式》中写道：“你的意志是自由的。这就是说：当它想要穿越沙漠时，它是自由的，因为它可以选择穿越的道路，所以它是自由的，由于它可以选择走路的方式，所以它是自由的。可是它也是不自由的，因为你必须穿越这片沙漠，不自由，因为无论哪条路，由于其谜般的特点，必然令你触及这片沙漠的每一寸土地。”
市三女中部分语文老师经过集体讨论，一致认为，该作文题谈的是“自由的相对性”，比较具有思辨性，落实到具体的立意，可以写“人生的趣味在于也许没有逃避的自由，但是有选择的自由”；“人生既有自由选择的广阔余地，又有无法选择的约束”等等。
对于作文题的难易程度，该校高级语文教师王如玉表示，这由批卷时的标准和尺度决定。如果放宽到只要抓住“沙漠”做文章，或者重点谈自由的相对性，或者重点谈自由或不自由，只要抓其一的话，写作余地较大，难度较低，但如果要将材料中的几个点全部扣住的话很难。
本文来源：东方早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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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晓易_NE00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