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当地时间5月18日（北京时间5月19日），好莱坞摄影巨匠、《教父》摄影师戈登·威利斯（Gordon Willis），在其马萨诸塞州的家中因癌症去世，享年82岁。
“电影小子”拯救一个产业
戈登1931年5月28日出生于纽约，其父曾是百老汇剧院舞者，后改行华纳兄弟电影化妆师，戈登年少时便有机会接触电影业。朝鲜战争爆发后，20岁的戈登当上了空军摄影师。其间，他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学习电影技术上。退伍后，他成了商业摄影师，非常成功，活跃在广告界十几年。
1970年，随着参拍首部电影《路的尽头》，戈登走向大银幕。之后4年里，戈登与弗朗西斯·科波拉合作了《教父1》、《教父2》。这两部他曾拒绝拍摄的作品，日后成了电影史上的经典。
接着，戈登开始了与电影奇才伍迪·艾伦的蜜月期，1977年到1984年间，他们先后合作了《安妮·霍尔》等6部作品。20世纪70到90年代，是戈登的高产期，他共拍摄了20部电影，2010年获得奥斯卡终身成就奖。
20世纪五六十年代，大制片厂制度让美国电影产业濒临瓦解。然而，在后来的10年里，好莱坞奇迹般地被一群非传统电影人拯救了。这些“新人”极富个人特色，敢于打破“经典好莱坞模式”，后被趣称为“电影小子”，戈登就是其中特别擅长视觉语言的一位。
“戈登是当代极其伟大的摄影师，在他之前从没人将灯光打得像刻刀一样。”上海电影协会副会长、上海戏剧学院教授石川解释说，“他对于灯光的运用与传统好莱坞摄影截然不同，这正是他的伟大之处。传统好莱坞电影是戏剧式的，追求画面的精致，但是戈登的作品却是明暗交错的，观众在看《教父》的时候会发现，自己很难看清马龙·白兰度的眼神。他从不刻意追求完整的打光效果，是受了欧洲表现主义画作的影响，而这种手法在当时是前所未有的突破。”
让电影成为电影
与科波拉合作《教父》三部曲时，戈登的摄影方式非常写实，他用极具震撼力的枪击场面，以及在花丛里故意不让观众看清的“教父之死”画面，创造了真实、残酷的“黑帮语法”。与伍迪·艾伦合作时，戈登拍摄出的画面却是非现实的，大量的色块夸张迷离，奠定了伍氏电影独特的格调。
为什么戈登能驾驭截然不同的风格？石川认为，这是因为他拥有超凡的主观意念，“早期，一部电影的重点是演员，摄影仅仅是生产流水线上的工匠而已，同时，几乎也没有摄影师会根据电影的内容调整摄影方式。但戈登特别擅长这一点，他因此成为当时最红摄影师，就连伍迪·艾伦那么另类的导演，都主动与他合作。”
石川用“让电影成为电影”来给戈登的贡献盖棺定论。在旧好莱坞时期，光照跟摄影都算不上是主要的创作手段，自戈登开始，电影的画面才算真的同内容融合了起来，人物也因此得以多角度地被塑造。此外，戈登拍摄的作品极具包容性，既有大工业背景，又体现导演个人风格，好莱坞电影业整体都因此飞上了一个新台阶。
“他的作品不仅重塑了好莱坞电影，更重新定义了电影本身，因为是他让电影有了画面语言，是他让电影成为现在的电影。”石川说。文/莫琪
本文来源：东方早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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