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4日召开的国务院常务会议部署加快生产性服务业重点和薄弱环节发展促进产业结构调整升级。可以预见的是,生产性服务业未来一段时间将成为热词。
什么是生产性服务业?昨日,复旦大学管理学院产业经济学系主任芮明杰在接受早报记者采访时,进行了通俗的解释:服务业的对象可分为消费者与企业,生产性服务业就是向企业提供服务,这其中又包括外围服务和嵌入生产过程服务,前者包括金融、审计等,后者则包括产品研发、物流等。
上述国务院常务会议认为,加快发展生产性服务业,是向结构调整要动力、促进经济稳定增长的重大措施,既可以有效激发内需潜力、带动扩大社会就业、持续改善人民生活,也有利于引领产业向价值链高端提升,实现服务业与农业、工业等在更高水平上有机融合,推动经济提质增效升级。
对此,新华社报道援引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咨询研究部副部长王军的分析称,“这是在当前中国经济下行压力较大情况下,创新宏观调控思路:不再过于依赖刺激投资和工业,而是通过加快生产性服务业发展,把调结构和稳增长结合起来,既有助于当前稳增长,更有利于长远提质增效。”
从4月份最新数据看,中国规模以上工业实际增速仍有小幅回落,投资和消费增速也略有回落,稳增长任务繁重。
“行业起步晚”
上述国务院常务会议确定的重点发展方向为:研发设计、商务服务、市场营销、售后服务等生产性服务。
具体细化为五个方面:一是加强新材料、新产品、新工艺研发应用,鼓励设立工业设计企业和服务中心,发展研发设计交易市场。二是建设物流公共信息平台和货物配载中心,加快标准化设施应用,推进第三方物流与制造业联动发展。三是提高信息技术服务水平,促进工业生产流程再造和优化。加快农村互联网基础设施建设。推广合同能源管理,积极发展社会化节能环保服务体系。四是推广制造施工设备、运输工具、生产线等融资租赁,创新抵押质押、发行债券等金融服务。发展战略规划、营销策划、知识产权等咨询服务。五是鼓励服务外包,加快发展第三方检验检测认证服务。大力培养生产性服务业急需的高端人才和创新团队。
“总体看来,国内的外围服务发展的水平尚可,但在嵌入生产过程服务行业中,水平很低,比如,上海本土生产性服务企业无法提供跨国公司生产所需要的服务,跨国制造业公司与外商生产服务业形成供需封闭循环圈。”芮明杰说。
芮明杰解释称,嵌入生产过程服务行业起步晚,很大原因是由于国内大型制造业企业多是“大而全”的,除了核心环节,一些可以外包、专门化的部门耗费精力,比如物流,专门化的环节自己做,不仅增加成本、降低效率,也影响了对应服务行业的市场增量,服务性企业得不到机会。
生产性服务业涉及面广泛,而细看其中每个行业,各行业发展过程中各有桎梏,要细分解决问题亦有难度。
上海大学现代物流研究中心常务副主任储雪俭告诉早报记者,以物流行业为例,物流的公共信息平台实际上都是由第三方物流企业自主投资建设,平台不仅带有企业性,还具有服务性,但在投资时,政府财力等方面的支持力度并不大,而其他一些物流企业所需要的基础设施,如码头,实际上也缺乏政府统一的协调。
为制药企业提供研发服务的生物医药研发外包(CRO)企业已在国内大量出现,并出现药明康德、泰格医药等知名公司。在之前与CRO企业交流时,早报记者得知其发展难点是:缺乏国内部分行业那样强有力的对口扶持政策,中国的新药注册审批法规与国际规范不接轨等。
“落实效果或不及预期”
就上述国务院常务会议对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的部署,国家统计局经济景气监测中心副主任潘建成在接受中新社记者采访时说,服务业是中国经济的短板,生产性服务业则是服务业的短板。
根据国务院常务会议的部署,生产性服务业未来获得的利好支持有:放宽市场准入,减少前置审批和资质认定项目,鼓励社会资本参与发展生产性服务业;简化审批程序,提高生产性服务业境外投资便利化程度;有序放开建筑设计、会计审计、商贸物流等领域外资准入限制;完善财税、土地、价格等相关政策;高新技术企业享受相应所得税优惠;尽快将“营改增”试点扩大到服务业全领域等。
在细化政策未出现前,这些方向似乎让业内有一些畅想。储雪俭说,在审批与监管方面,物流企业往往会遇到多个部门的管理,包括邮政、工商、经贸等,经常一个业务需要多个部门来协调,但管理部门不会主动相互协调,而是企业费工夫到各个部门去找。
“不过,有些政策在未来落实时,效果可能不及预期。”储雪俭以“营改增”为例解释说,这项政策本身是为了减轻中小企业税负,但对于大部分物流企业来说,其付出成本按现行规则是难以抵扣的,而且其上游企业很多是小微企业、个体户等,没法开增值税发票,所以很多企业税负是增加的。
生产性服务业的行业特性也特别需要关注。
芮明杰说,实际上,上述的支持政策与给予制造业企业的政策说法相差不大,但生产性服务业的一大要素是人才,海外很多金融、审计方面的高级人才不愿意来中国,很重要原因是相较于他们的收入,个人所得税计税时比国外要高,所以税负问题不仅要考虑企业承担方面。
不过在芮明杰看来,要特别关注市场容量问题,除了行业本身的成长,在制定制造业升级的政策时,应该将大型企业对非核心部门的剥离视作一个重点。
录入编辑:薛冬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