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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报见习记者 吴艳洁
在乌克兰东部顿涅茨克州的斯拉维扬斯克的街道上，横陈着各种用轮胎、树干和废旧钢材组成的路障，这是上周六乌克兰政府军与亲俄反叛军对抗之后留下的痕迹。
但基辅当局对斯拉维扬斯克展开的军事行动并没有阻止当地“自治”公投的脚步。昨天清晨，在当地民间武装的“保卫”下，顿涅茨克州如期举行全民自治公投。同时举行公投的还有乌克兰东部的另一个州卢甘斯克。
两地预备了数以百万计选票，上面以乌克兰语和俄语只印有一道问题：“您是否支持顿涅茨克人民共和国/卢甘斯克人民共和国的自治行为？”一旦“顿涅茨克人民共和国”和“卢甘斯克人民共和国”获得投票通过，两州将会按照联邦制原则组建名为“新俄罗斯”的国家。
乌克兰外交部昨天发表声明，称在本国东部顿涅茨克州和卢甘斯克州举行的公投对于乌克兰的领土完整和国家体制没有任何法律影响。声明称，这次公投“是由俄罗斯授意、组织和资助的”，“公投组织者蓄意违反乌克兰宪法和法律，无视乌克兰当局和国际社会取消公投的呼吁”。声明强调，乌克兰人民不会承认任何地区性公投，无论在顿涅茨克、卢甘斯克还是在克里米亚。
“不合法的唯一办法”
昨天，乌克兰顿涅茨克和卢甘斯克州独立公投开始投票。针对“顿涅茨克人民共和国”和“卢甘斯克人民共和国”进行公投的选票上都只有一道问题，即：“您是否支持关于顿涅茨克人民共和国(或卢甘斯克人民共和国)国家独立的决定？”
顿涅茨克的将近1500个投票点和卢甘斯克的1471个投票点于当地时间11日上午8点开放，预计将于当地时间22点关闭。
这两地的地方自卫队增强了安全措施，防止基辅方面干扰。在投票点开放的同时，顿涅茨克郊区仍然不断传来射击和炮火的声音。部分情势紧张地区的投票将提前4小时结束。
在顿涅茨克州，选举委员会主管罗曼·利亚金说，他们仅投入1200多欧元（约合1650美元）筹备公投，全部用于印制和运送选票。按照两年前的选民名单，超过300万居民有权参加这次公投。全部选票由3台借来的打印机打印，墨粉花费500欧元（约合687美元）。“我们没有预算。”路透社9日援引利亚金的话说。
选举委员会没有邀请外部观察员，没有规定投票率下限，选票也没有防伪措施。“好吧，这不合法，”他说，“但是我认为，这是唯一的办法。”
票箱从各投票站由汽车运至两个州的首府，继而开始计票。利亚金预计，结果12日15时前将揭晓。票箱运送途中，将经过民间武装和乌克兰政府军把守的检查站。“如果他们（政府军）实行封锁，我们就会遇到大问题。”
乌克兰外交部昨天发表声明称，顿涅茨克和卢甘斯克州11日举行的全民公投结果对乌克兰领土完整和国家体制不会有法律影响。乌克兰外交部断言，地区大部分居民没有参与投票。不过截至当地时间11日12时，卢甘斯克全民公投投票率已达到65%，顿涅茨克的投票率超过30%。
“自治”暗含多种可能
此次选举形式可谓简陋，但其引发的后果难以预料。
基辅已表明不会承认由亲俄分子组织的这次公投。乌代总统兼国会议长图尔奇诺夫10日警告说，这场公投是“走向深渊的一步”，支持者不明白这将意味着经济与百姓生活的全面崩溃。早前他呼吁东部地区派代表与政府举行圆桌对话，讨论扩大自治权。不过，他拒绝“恐怖分子”参加对话。
公投前夕，亲俄武装继续在多处占据地与乌克兰政府军激烈交火。在顿涅茨克的港口城市马里乌波尔，官方数据显示，在9日的冲突中，双方共有至少7人死亡、39人受伤。不过在马里乌波尔设立的四个投票站从昨天清晨就排起了长长的投票队伍。亲俄武装控制的斯拉维扬斯克外围也在彻夜枪战，政府军继续把当地重重包围，采取“反恐行动”。就在9日白天，基辅当局对该市展开的军事行动已造成数十人死伤。顿涅茨克州斯拉维扬斯克市民间武装领导人维亚切斯拉夫·波诺马廖夫在记者会上称， 20人在冲突中死亡，另有30人受伤。波诺马廖夫还说，如果乌克兰当局从东部撤军并同意交换被押人员，他们愿意考虑对话，否则将继续作战。
选票上的问题也暗藏了未来的多种可能。对于不同的人来说，“自治”有着不同的含义。比如，在乌克兰的管辖之下成为自治区；完全独立成独立国家；或者是和克里米亚一样，合并入俄罗斯。对于两州的亲俄势力来说，并入俄罗斯似乎是他们的诉求——公投组织者曾暗示，这只是第一轮投票，他们还希望在本月稍后时间就是否加入俄罗斯举行另一次公投。但也有分析人士认为，公投问题的模棱两可似乎更预示着组织者因为害怕自己的行动无法得到足够支持而产生的担忧。
美国皮尤研究中心4月5日至23日在乌克兰所作民意调查结果显示，七成东部民众支持国家统一。接受法新社记者采访的顿涅茨克市居民中，多数支持举行公投或者举棋不定。市民安娜·伊万诺娃说：“我会去投票，支持独立……就个人而言，我支持加入俄罗斯。”保安维克托则说：“我还没有想好是否要去投票，也许到时候我会待在家里休息。”
“作为普通人而不是选举委员会成员，”利亚金说，“我认为，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顿涅茨克州变为俄联邦的一部分。那样，当地局势才能平静下来。”
美欧警告进一步惩罚俄
欧盟和美国在担忧乌克兰将陷入内战的前提下相继谴责这次公投。
法国总统奥朗德与德国总理默克尔10日发表联合声明，认定公投“非法”，并警告一旦乌克兰总统选举无法如期举行，俄罗斯将要面对更多制裁。默克尔和奥朗德当天在德国会晤并发表联合声明，他们支持基辅当局在东部地区使用“适度”武力。
法德两国领导人在联合声明中说，“如果没有一场获得国际承认的总统选举，（局势）进一步动荡将不可避免。”那种情况下，俄罗斯将面临“相应后果”。默克尔在记者会上澄清，如果乌克兰总统选举失败，欧洲联盟将对俄实行新一轮制裁。乌克兰东南部亲俄武装公开表示，将抵制5月25日的乌克兰大选。
美国国务院发言人普萨基也在10日表示，美国认为乌克兰东南地区的全民公投不合法，不打算承认其结果。“如果这些公投举行，那么这违反国际法并破坏乌克兰的领土完整。美国不承认这些非法全民公投的结果。”她说。美国副国务卿伯恩斯称，俄罗斯在走向一条“危险且不负责任的道路”，乌克兰局势“一触即发”。
事实上，俄罗斯总统普京曾在7日公开呼吁乌东部两州暂缓投票，为对话创造条件。有政治分析师称，此次普京出言调解，也许是试图将自己与这个不会得到西方国家承认的公投划清界限，以避免俄罗斯受到更多制裁。美国前国务卿亨利·基辛格近日在接受CNN电视台采访时表示，普京有意挑起乌克兰冲突的可能性很小。基辛格认为，普京是被迫对“失去他控制”的乌克兰局势做出反应。欧州多国领导人已于3月批准对俄罗斯实施经济制裁，欧盟与美国则已针对部分俄罗斯官员和与普京关系密切的俄国企业实施了制裁措施。
据估计，俄罗斯在接壤乌克兰边境部署了4万士兵。莫斯科声称已经撤军，但北约组织称他们并未发现俄罗斯有任何撤兵迹象。
本文来源：东方早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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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晓易_NE00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