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8日的时候,福布斯美国400富豪榜和全球亿万富豪榜成员肯定欣喜不已。当时,法国经济学家、《21世纪的资本》(Capital in the Twenty-First Century)的著名作者托马斯·皮凯蒂(Thomas Piketty)首次亮相肯尼迪政府学院(Kennedy School of Government),听众济济一堂,包括了哈佛大学的教职员工和当地的投资经理。美国前财政部长拉里·萨默斯(Larry Summers)怀着极高的敬意介绍了整场活动。
《21世纪的资本》必然会是2014年被人们谈论最多的书籍之一,因为这本书提到了一个渐渐走强的新趋势,那就是贫富差距在美国及全球各地不断拉大,这已经引发了巨大争议,令人惊惶不安。在很长时间里,该书是哈佛大学出版的第一本入围《纽约时报》(New York Times)畅销书排行榜的书籍。
皮凯蒂的预言令很多人担忧。他说,财富的集中将走上19世纪的道路:“集中将变本加厉”,如果人口增长缓慢,“财富不均可能达到19世纪寡头政治的程度”。我认为,这意味着将出现越来越多的比尔·盖茨和马克·扎克伯格(Mark Zuckerberg)。
皮凯蒂声称,他进行的研究显示,最富裕者的财富增速是其他群体的三倍,他将之称为“母系社会的回归”。他说,福布斯全球亿万富豪榜成员数量将大大增加,而且他们将拥有比以前更高的社会地位。其余的人将发现这是个非常可怕的现象。
我等待着人们对皮凯蒂的研究进行严厉的批驳。然而,在那间摩肩接踵的哈佛教室里,我周围的经济学家们信誓旦旦地对我说,皮凯蒂收集了大量的统计数据,对收入的增长与资本的增长进行了比较,发现资本的增速要快得多。
我想我听到皮凯蒂宣称,税收水平对资本积累的影响不像经济增速那么大。我想,对此最简单的解释就是,股价年均涨幅为6%至7%,是目前欧美经济增速的约三倍。所以,如果你是企业家,人人都想拥有你公司的股票,那么你的财富增速将超过经济年增速。
或者就像马丁·沃尔夫(Martin Wolf)在伦敦的《金融时报》(Financial Times)上写的:“平时,资本家会对其回报留下足够多的一部分,以确保他们的资本增速至少与经济增速持平。巨富者尤其如此。他们还可能得到最高的回报。小财富被吞掉,大财富不会。经济增速较低时,资本增速更有可能超过经济增速,原因要么在于人口比例,要么在于技术进步乏力。”
由于我们没有看到财富的适度增长,我们无疑将目睹富裕者权势的无度增长。皮凯蒂强调了财富差距拉大的困境。或许最好是对这些新寡头征收“高得多的边际所得税率和全球财产累进税率”。在我看来,新寡头将移民到财产税很低甚至没有的国家。像这样的国家将始终存在。
对皮凯蒂所著书籍的这种讨论将是2014年及以后最火爆的知识分子议题之一。福布斯杂志理应站在这种讨论的前沿,在什么对美国经济和民主最有利的问题上表明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