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温一堂孙燕姿的爱情课

早报记者 钱恋水

上一次的孙燕姿上海演唱会下了雨，这次竟然又是小雨蒙蒙。雨势大大小小，不过如孙燕姿所说：“这点雨算什么！”

复出之后，孙燕姿曾说过“常梦见台下只有七八十人，或者在舞台上摔跤”。还好，她担心的事并未出现。在昨晚的上海八万人体育馆，孙燕姿的“克卜勒”巡演上海站开唱，两个月前就已售罄的门票换来的是满场摇曳的荧光棒。

每个人的青春都有过很多声音。不同的是有些声音长大了也就随风去了，有些声音却值得一再回味，甚至愿意让它跟上自己现在的脚步。华语女歌手里，刘若英、孙燕姿、林忆莲都在此列。万体馆的茫茫观众里，很多人在半年前“克卜勒”演唱会开票便买了票，呼朋唤友约好了一起重温青春岁月。然而即便半年前买好票，一伙朋友也总有来不了的几个，这大概就是小时候憧憬又害怕的“成长的代价”？

还好舞台上的孙燕姿依然在发光。尽管演唱会同名新专辑《克卜勒》里的歌大都是感激旧爱和喟叹旧情的温情之作，大场馆的演唱会却毕竟不能只用慢歌撑场。于是，昨晚的孙燕姿选择用最满足歌迷的方式带大家重温了一堂青春时期的爱情课。

基本上，台下人想听怎样一个孙燕姿，就有一个怎样的孙燕姿。七点四十分，舞台上两道银河一个流转宇宙，红发黑钻短裙的孙燕姿悬到空中开嗓，一点不拖泥带水。从《天黑黑》、《难得一见》、《奔》唱到《绿光》，几首快歌一气唱下来。那个当年以倔强勇敢让人心生好感的孙燕姿重又出现人前，锋芒依旧。

不同于发布会时的疲倦，孙燕姿的声音像皮鞭啪啪甩过整个场子，不复年轻时的清亮却也结实有力；不会跳舞的她又硬又酷，轻喝一声比很多摇滚明星的怒吼更撞击心脏。

对满场二三十岁的观众来说，孙燕姿的歌简直是启蒙时代的爱情教科书。她常唱失恋，洒脱却非无情，怀念也怀念得漂亮，比如《我怀念的》、《我不难过》。她还给人希望，是十年之前乐坛尚生机勃勃而她尚青春时候才能输出的力量，一首《梦不落》鼓乐齐天，“闯一闯，再疯狂，又怎样”，简直想不出华语歌坛还有谁能唱得像她一样不腻不装又如银瀑般激越。

看演唱会，舞台好看，观众也有看头。和上次万体馆汪峰场大伙都脱了鞋站椅子上的浓浓脚丫子味不同，孙燕姿场的味道挺清澈。热爱孙燕姿的人听话又乖，全体坐着配合她完成每次拍手欢呼挥舞荧光棒，大声合唱都不多，奇妙地和冷色调宇宙元素的舞台配合默契。但台下人并非冷淡。和很多歌手老歌卖座新歌冷清的场面不同，新歌《无限大》的前奏初响台下已欢呼一片，高音唱破也不影响情绪；唱《尚好的青春》时候是软软的大合唱，前排小情侣闭眼接了一个小小的吻。

你可以说孙燕姿的声音干硬了，新歌唱得比老歌好；也可以说她不会说话不会跳舞。但那一个个空寂绚丽的宇宙舞台，齿轮童话城堡的舞台，白色花束盛开的舞台都很好看；更好的是她的歌里从青春期到为人妻为人母的连贯情感以及台上台下人的全情投入，一起成全了这场演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