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把脸就上场

“这戏不能绷着演”

电视剧《一仆二主》热播 张嘉译谈表演

早报记者 蔡晓玮

两个西安老乡、老朋友头一次在一个剧组里碰头了，他们一起琢磨戏，有时候也为了怎么演得更准确而吵得不可开交。这两个人就是张嘉译和闫妮，这部电视剧则叫做《一仆二主》，简单地说，讲的是一个当司机的离婚男人被女老板爱上的故事。

这是一出喜剧，张嘉译的对手是追求将喜剧演出一种“魔怔”境界的闫妮，“但是，他兜得住我。”闫妮评价这位演戏“很准确”的搭档，“刚开始我不太听他的，后来时间越长我越听他的，他愿意去做决定，他就是主心骨。”

“主动创作型演员”

张嘉译是白羊座，他喜欢用“大胆”这个词来回答很多问题。比如你问他，为什么会尝试各种不一样的角色？他会说，“我胆子大”。比如你问他，为什么大家把他当做主心骨？他仍会笑一笑回答，“可能我胆子大吧。你说这么演，他说那么演，大家讨论，最后我胆子大，说那就这么办吧。”当然，事实上不是谁胆子大谁就可以做决定的。细看这部电视剧的制作名单，张嘉译是艺术总监。“嘉译很有责任感，不躲，有什么事情能顶上去。比如，去和导演沟通，和摄制组沟通，把想法实施下去。”闫妮说。

时间倒转回1987年，北京电影学院在西安招生，闫妮和当时还叫张小童的张嘉译都去报考了，“我没考进，嘉译进了”。他的同班同学曾评价，张嘉译所在的这个班曾被评为有史以来北电长得最差的一届表演班，“甚至有人说录音系都比你们长得强”。如今兜得住闫妮的张嘉译，当年却是班里比较腼腆的一个，不敢和女同学搭戏。带班老师马精武发现以后，就刻意安排他多和女生对戏。“我记得有一场戏，老师让我饰演一个流氓土匪，把一个女生从门口抱进来，放在桌子上意图强奸。”张嘉译曾在某访谈节目中如是说。马精武说，“张嘉译有一种爷们劲，憨厚也是假的，多抱几次也就抱起来了。”最后，在毕业大戏里，张嘉译演的是一个特别重要的角色，“而且演得很好”。

特别喜欢琢磨戏

在《一仆二主》里，曾经和蒋雯丽在电视剧《娘要嫁人》中有过对手戏的演员张鲁一客串了一个角色，就是那个让闫妮饰演的女老板陷入热恋的轻佻男子。在闫妮看来，他也是一个演戏特别认真的人，“有一个镜头是这个角色差点被车撞上，他每一次拍都是来真的”，在演完以后，张鲁一还会和大哥张嘉译讨论演得究竟好不好——这样的好友，张嘉译有一大帮。张嘉译是个特别喜欢交朋友的人，据说，即便他不在家里，朋友们也会呼朋唤友到他家里去吃饭喝酒打麻将；另外一方面，他又是一个特别喜欢琢磨戏的人，有些朋友，甚至妻子也是因此不打不相识的。比如导演刘惠宁，张嘉译和他是在西影厂认识的。张嘉译当时毕业被分配到西影厂，刘惠宁也刚出道。“他当时刚毕业，小白脸，像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刘惠宁曾这样评价老友，“因为对情节设置的意见不同，我们当时常常争执。”但最后，两个人成了死党，连刘惠宁和妻子陈小艺的相识也有张嘉译的一份功劳。张嘉译的妻子是王海燕，两人在2005年拍摄《国家使命》时相识。当时，王海燕看张嘉译也并不顺眼，“第一次见面，他就要把我准备了一晚上的一大段台词删掉，跟导演说这台词不合理”。但两人最终结成连理。

“我选择角色进入”

张嘉译为大众所熟识的时间较晚，2009年《蜗居》出来的时候，他已经39岁了。毕业以后，张嘉译服从学校分配在西影厂一呆九年，在地方上已然是个角儿，但在全国范围内，仍然没几个人认识他；到了2000年左右，张嘉译决定回到北京发展。他开始为人熟识，是因为一系列的警察角色。他曾经为了其中的一个角色在派出所呆了整整一个月体验生活。“我比那里所有的警察都忙，因为我二十四小时都呆在那里。每天接触的都是小偷小摸、审人、笔录这样的事情。这对我以后的创作有特别大的帮助。”张嘉译说。

2009年，《蜗居》中的宋思明让张嘉译彻底火了，据说，当时滕华涛之所以找他，是因为他长着“一张公务员的脸”。其实在张嘉译接这部戏的时候，剧本还没有写出来，他看的是小说，评价是“很尖锐”。宋思明这个角色让很多人又恨又爱，关键是因为这个人物被张嘉译诠释得很立体。“演员不应该带着立场去进入人物，而是应该去试着理解人物。”张嘉译说，在演员进入角色的两种途径“本色进入”和“角色进入”中，他选择后者。

在《一仆二主》中，张嘉译饰演草根司机杨树，为了体现司机的职业特点，张嘉译增肥了五六斤，“因为司机坐着不动”。在这部戏里，他几乎是“洗把脸就上场”的演戏状态，发型也不修边幅，用他本人的话来说，这是一个“不能够绷着演”的角色，也是一个容易进入的角色，不像年代戏中的很多的动作“理解不了，需要查很多的资料，去揣摩和分析”。

2009年以后，每年张嘉译都要演很多部戏，最多一年五六部。今年，除了《一仆二主》，他最令人期待的是根据严歌苓的小说《金陵十三钗》改编的电视剧《四十四日祭》，张嘉译在其中饰演神父。好戏一部接着一部来，曾经一度想在拍完《浮沉》以后歇上一歇的张嘉译只好接着连轴转。“这段时间，我把很多以前沉淀的、看到的东西通过演戏拿出来了。但我也很怕如果一直这样演下去有一天会拿不出更好的东西来。”张嘉译说。

张嘉译喜欢的演员是马龙·白兰度和罗伯特·德尼罗，因为“他们太经典了”，从青年一直演到老年，仍然魅力不减。张嘉译曾经说过，“很多人说谁谁是收视保证，可是等你过去这个巅峰时期，可能会沉寂很久。但是我还会再起来。我要70岁还能演老头的话，我太牛了，成表演艺术家了，我耗都跟你耗成表演艺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