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未留城,情已进城
中共中央党校社会学教研室主任吴忠民表示,作为生活在城市里的农村人,农民工群体需要维系两边的社会关系,“夹心”人情让他们背负着双重负担。“人未留城,情已进城”,吴忠民说,生活圈子的双重化决定了人情圈子双重化,农民工群体自不例外。
城市示范效应以及部分农民工的攀比陋习导致了人情费用飞涨。山西省社科院社会学所副所长谭克俭表示,随着社会发展、物价水平的提升,人情费用升高成为必然。农民工进城,在城市里甚至回乡之后的人情往来都有向城市居民看齐的倾向。
被人情裹挟的农民工群体也有些身不由己,张小明等人表示,他们出来往往会结识来自不同地方的工友,“因为平常一起干活,抹不开面子。另外我们的工作并不固定,一个活完了之后往往需要小包工头或者工友之间互相介绍工作。”张小明说,不处朋友,没有活干。
谭克俭表示,在城市圈子里,农民工随礼已逐渐改变了传统意义上交流情感的目的,其背后蕴涵着复杂的人际关系,承揽业务、拉拢劳力、借钱借物等目的充斥其中,充满功利色彩。
事实上,农民工在城里的人情多是“转圈人情”。问勤荣说,他们随礼的对象往往是一群人,活完了这些人有可能就散到各地了,“但是不要紧,我们有什么事的时候,会有新的工友来随礼”。
于是,各种名目的摆酒设宴便在农民工群体中流转:工友结婚、孩子满月、孩子12岁生日,即便在老家操办过,也要在城里“表示表示”。一来二去,陷入恶性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