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人信札收藏走向成熟

陆斯嘉 李钦

茅盾手稿《谈最近的短篇小说》，本月初在南京的一场拍卖会上，经过40多轮竞价，以1207.5万元成交，创下目前中国文人手稿的拍卖新纪录。

从2013年秋拍的情况来看，“名人手札”在拍场显现出了较为成熟的规模。

名人信札手稿，既是历史文献，又可以作为艺术欣赏，在入市之初就获得了很高认知度。名人信札最初是古籍善本专场拍卖中的一部分，直到2009年左右，才引起书画鉴藏群体的注意。这部分群体具有较高的购买力，他们的介入，为手札市场迎来第一个高点，也确立了其作为独立收藏门类的定位。作为最早策划并将其作为独立门类推出的公司，西泠拍卖在2009年秋拍中设立了“名人手迹碑帖法书”专场，获得100%的成交率，胡适的《尝试集第二集手稿》以212.8万元创下近现代名人单件稿本最高纪录。此后历次大拍中，名人手迹均作为固定常设专场亮相。

经过五年的发展，2013年，这一门类扩展着自身的外延和内涵，逐渐成熟。这种成熟一方面表现在藏品结构的细化、所涉及名人范围的扩展上，另一方面表现在收藏人群固定和藏玩的专业深度上。

从拍卖的专场策划和拍品设置中，可以清晰地看到信札市场自萌芽走向成熟的轨迹。按照所涉人物身份，西泠逐步推出“文人小说家”、“金石书画家”、“名流政要”专题；而后，西泠又根据重要历史事件纪年，在相应的纪念年份，梳理推出如“纪念辛亥革命专场”、“纪念对日抗战七十五周年专场”等，这也从市场的角度，协助收藏群体在内容本身的趣味性之外，进一步构建起自身的藏玩体系，主动寻求适合自己收藏体系的拍品，成为市场成熟的一个明显特征。

2013年中国嘉德推出了“凝望百年——政坛、文坛、艺坛名人翰墨留韵”专场拍卖。北京保利前两年也推出过“纪念辛亥革命100周年名人墨迹专场”。2010年至2011年间，西泠拍卖连续推出“张充和专题”，就应和了当时文化界掀起的“张充和热”。

从专场成长轨迹看，逐年扩大的市场规模也印证了其长久的市场认可度。发展至2013年秋拍，中国嘉德推出了“笔墨文章——信札写本专场”，拍品139件。北京保利推出了“世界名人字札专场”，拍品181件。在嘉德的2013年春秋两季拍卖会上，鲁迅的两份手稿分别拍出了接近700万元的高价。

作为特色专场，2013年西泠秋拍名人信札标的数达到历届最多的215个，专场成交率过90%。首次引进的大批外国名人手稿，汇集了狄更斯、哈代、柯南道尔、雨果、左拉、大仲马、小仲马、托尔金等文学家的亲笔信件，罗斯福、丘吉尔等国际政治风云人物的书信签名照，以及爱因斯坦书信、好莱坞影星及音乐家签名照等，进一步拓展了收藏的视野，也成为去年拍卖市场的一个亮点。

据介绍，这30余件拍品征集自海外，全数成交，被国内藏家投得。所涉外国名人及其作品，兼顾面向不同的年龄梯度，托尔金讲述《霍比特人》创作经过和《魔戒》构思的亲笔信受到众多藏家追捧，看过这些作品的影迷与书迷都会对书信表现出浓厚的兴趣；美国历史上唯一蝉联四届的总统罗斯福的亲笔信及大幅签名照也迎来众多拥趸。

可以说每一通名人信札和手稿都是历史孤本，其唯一性决定了收藏价值和市场价值。它包含着某些政治事件，记录了历史，或是反映了学者的思想和生活。信札市场已然发力，去年拍场的热度坚定了观望人群的信心，未来几年，随着人们对名人信札价值认识的提高，市场规模将更趋扩大，引入更多购买者。去年秋拍的焦点——西方名人手稿成功推出，未来也有望成为国内信札拍卖市场的重要份额。

名人信札手稿这个门类的收藏蕴含较浓厚的人文情怀，相对不太受经济大环境影响。其市场根本动力在于个人的文化情愫，里面包括了历史情感、教育背景和阅读经历。“名人效应”加上“时代情愫”保有着持续的藏玩激情。民国时期各界名人手稿在拍卖场上尽显风流，行情红火，那里传统文化与新文化并行，书法上又带有清代中兴的余韵，这都是令人着迷的地方，展示出一个时代的文化风貌。同时国内藏家也保有一些收藏习惯上的特征，除了注重内容、上款人、信件是否发表，还兼顾书法艺术，考察信札所用纸张、墨色，关注信封信笺的完整性，这种综合价值判断也从一个侧面表现出市场的成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