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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赛康叫停事件”触碰到了什么制度红线:投行圈轩然大波集体研讨如何不撞上枪口,接下的事按谁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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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财周报记者田小蕾 蔡俊/北京、上海报道

2014年1月10日凌晨,奥赛康一份暂缓发行公告震动了资本市场。公告表示:考虑到本次发行规模和老股转让规模较大, 发行人和保荐机构及主承销商中金出于审慎考虑,经协商决定暂缓本次发行,将择机重新启动发行。

理财周报记者从接近奥赛康人士处获悉,奥赛康暂缓发行是因为被监管层打招呼。证监会最近发布会称,新股发行要兼顾各方利益,合理设定新股和老股配比数量。

究竟奥赛康触碰了什么制度红线惨遭叫停?在IPO新规下,资本市场部如何才能适应新的游戏规则?

80块也不贵的奥赛康栽了

1月10日,“奥赛康”成了投行资本市场部核心又敏感的词汇。“我不方便发表评论,奥赛康也没有违反规定,看周五证监会新闻发布会怎么说吧。”北京一家中型券商资本市场部人士表示。

奥赛康的一举一动,成了资本市场部的焦点。谁也不想成为第二个奥赛康,但谁也不敢说自己的老股转让方案不会出现类似的问题。如何调整,还需要监管层给一个方向。

一位接近奥赛康的人士告诉理财周报记者,企业在确定发行转让的方案后,监管层紧急召开会议讨论,并通知公司和中介机构暂缓发行。

理财周报记者拨通奥赛康的投资者关系部,对方坦言,未来发行时机会在公司与承销商协定后公告,并不否认要得到监管层的同意。

手里攥着大把打新资金的投资者,也被浇了一盆冷水。

“奥赛康其实去年初就开始积极准备上市,公司高层频繁到机构拜访,批文落地后的路演反响也挺好。没想到这次被叫停,在投行圈算是炸开锅了”。一位了解奥赛康的上海投行人士向理财周报记者表示。

1月7日上午十点,奥赛康在北京威斯汀聚宝3厅拉开第三场路演。理财周报(微信号money-week)记者注意到,现场座无虚席,还有工作人员不断地为站着的与会者寻找座位。每一个与会人员手中,除了一本厚厚的招股说明书和一份承销商定价报告,还有一本董事长现场演讲材料。

在旁边的两个会议厅,与奥赛康同时展开路演的还有两家,分别是天赐高新和安控科技,聚宝2厅的安控科技会场最后两排座位尚未坐满,显得有些冷清。

已经进行完两场路演的奥赛康董事长显得信心满满,与多数公司不同的是,在介绍公司时,与会高管并未入座,董事长陈庆财一人站在台中央激情演讲:“我们要在中国的医药细分领域成为强者、领导者、王者。”

在后续提问环节,机构关注焦点在如何突破产能天花板和医院覆盖情况,以及销售模式和后续空间。多数公司路演在秉承“不能超出招股书一个字”的原则下显得拘谨,奥赛康高管在面对提问时则表示今年还会保持两位数增长。

路演结束后,与会机构人士跃跃欲试。一位保险资管人士向理财周报记者表示:“这个公司有技术壁垒,我已经不担心这个公司的质地,我只要考虑报什么样的价格可以中标,我认为这个公司能发到80元,不超过90元就不过分。

一名与会的券商医药行业分析师对首批三只医药股排名,奥赛康第一、我武生物第二、楚天科技第三,他给出的奥赛康合理价格区间是65元至75元。

然而,奥赛康刚迈出在资本市场上的第一步,就在众目睽睽下被拖了回去,市场愕然。

奥赛康历史有瑕疵

奥赛康究竟踩中了哪一个雷?

前述监管层讨论会议的细节至今无人知道,但从外界的反应来看,高市盈率与老股转让后股东的巨额套利引起了很大的争议。证监会上一次紧急召开类似会议,还是浙江世宝IPO,当时因企业定价与港股价格存在很大差距,惹来市场侧目。

据公告中的数据显示,奥赛康此次发行股份数量为5546.60万股,其中新股数量为1186.25万股,控股股东南京奥赛康转让老股数量则高达4360.35万股。这意味着控股股东将能够避开减持期限限制,直接套现高达31.83亿元。

1月10日在一个投行高管的讨论圈内,已对奥赛康展开激烈讨论。广州一家投行人士称“定价太高,像闹剧”;而北京一位投行人士表示“老股东高额套现,新股发行成了提款机”;上海的一位保代则表示“大股东公开发售股份后持股比例下降太多,对控制权造成影响也是一个原因”。

奥赛康控股股东南京奥赛康发行前持有公司8820万股,占总股本的42%。发行后,则仅持有4499.65万股,仅占发行后总股本的20.28%。

“只要南京奥赛康保持相对控股就可以,发行后其他股东的持股比例还是低于奥赛康,这不会是被叫停的主要原因。”前述接近奥赛康的人士表示。

另外,67倍的市盈率,72.99元的定价,再次触动了资本市场的神经。

不过前述参与奥赛康北京路演的保险资管人士表示,据他了解,72元的定价在与会机构人士的预期之内,考虑到技术壁垒、行业的地位、行业市盈率及新股申购情绪,这个价格并不是很贵。引发舆论抨击的最直接原因还是老股东直接套现。

其实,奥赛康在过会之前就引起监管层的关注。前述了解奥赛康的上海投行人士透露,公司在过会之前,监管层一直对奥赛康的股东资质存有疑问,督促保荐机构进行核查。

所谓股东资质,是企业运作中可能存在的瑕疵。中金公司公示的保荐工作报告显示,奥赛康的股东资质与管理上曾经存在两个问题。

其一,公司股东的首次出资时间延迟和比例未达法律规定;其二,公司曾以法人的名义进行股票投资。前一个问题,当地部门出具《确认函》后得到解决,后一个则是以销户的方式处理。

“监管层对开立股票账户很敏感,这等于说公司存在套利冲动。我觉得奥赛康这次老股转让后的巨额变现,触动了监管层的神经”。前述投行人士表示。

“叫停发行十分正确”

奥赛康和中金公司倒霉后,各家投行的资本市场部纷纷讨论,如何避免类似现象发生在自己身上。

“过会后的企业不容易改变,股本和EPS差不多都定了。在审的项目,我们会考虑重新估价EPS,还没报会的,我们也会根据企业的净资产再折算下总股本”。一名华东区域的资本市场部负责人说道。

也有机构为奥赛康和中金公司鸣不平。其实奥赛康的老股转让方案,并未违反现有规定,在拿发行批文前公示的招股书中也已写明老股转让不超过5000万股。

“现有制度的细则不是很完善,奥赛康的玩法触碰了潜规则里面的红线,只是这个规则没有写入到细则里面,我认为不久细则就会得到补充。”前述参加路演的资深医药行业分析师表示,他向理财周报(微信号money-week)记者强调,肖钢三令五申保护中小投资者利益。

老股转让是否促成股东套利更加方便?几位接受理财周报采访的资本市场部人员并没有统一的观点,不过,在新股发行政策不能遏制高价方面,大家还是有一致性的看法。

一位华南资本市场部人士认为,核准制里上市仍是稀缺资源,现在上市的都是中小企业,对照创业板市盈率,高价在所难免,新规还没触及到根本。

简而言之,过去被市场诟病的“三高”现象,如今除超募被强行禁止外,高市盈率与高价格依旧存在,中小企业股东套现的欲望较强,老股转让虽然表面上旨在遏制“三高”,但也提供了一条便捷的套现通道。高价不能解决,股东借IPO套现就不会是一个偶发现象。

中国政法大学资本研究中心主任刘纪鹏教授在接受理财周报记者采访时表示,证监会叫停奥赛康发行十分正确,奥赛康现象说明现在还是一个圈钱市场,由公司圈钱变成股东圈钱,新股发行还存在纰漏,限制三高在战术上存在问题。

他表示,漏洞主要在供求环节,没有打包发行,造成了大家整体上恐慌IPO发行,可一旦个股发行,又变成供不应求,询价高,又出现67倍市盈率。“我觉得初战求必胜,第一次就是要打包发行,50家甚至100家一起,不会对大盘有影响,只会把一级市场的价格拉下来,给二级市场留下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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