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反对生活决定艺术 太狂妄”
“本来我也是反对 生活决定艺术 的作家。在80年代我写过一篇《天马行空》,认为没有见过大海的人写大海,可以比见过的人写得更为壮阔,没有谈过恋爱的人写爱情,也许比情场老手写得更美好。但是后来觉得太狂妄。”莫言反复强调现实生活的重要。
“魔幻现实主义刚看眼花缭乱,但还是要从现实中写出来。”莫言分析《百年孤独》中的一段著名情节:吉普赛人拖着磁铁走在路上,把家家户户的铁制品都吸了出来。“这样的情节显然违背生活真实,但是磁铁吸铁是常识,魔幻还是建立在现实之上,只是作了夸张,从而为创作打开了自由之门。”
“写小说确实是一件需要灵感和想象的事情。”对于80后作家的文风,莫言分析了他们想象力的物质基础。“我出身农村,在高粱地里钻来钻去,写它如鱼得水。而现在一些年轻作家,在我们放羊放牛的年纪,他们在看动漫,头脑里积累的是动漫的形象,一旦成为作家,这些素材当然会控制他们的想象力,成为他们想象的材料。”
《红高粱家族》曾被文艺评论界视作新历史主义小说的滥觞,莫言表示,80年代后许多作家已经不满足于忠实再现历史的要求,而是把重点放在人上,写人在历史进程中的命运、人的情感在历史特殊环境中的变化,这就是“新历史主义”的基本特征。“但是,没有完全的历史小说,都是借助历史事件表述当代的思想,用历史的瓶子装当代的酒。”莫言说。
(原标题:莫言:超越魔幻现实主义的“梦幻的现实主义”从何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