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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报记者 廖阳
当代舞《生长》总共提了两个宏大的问题:生,我们从何而来;长,我们要往何处去。昨晚,青年舞蹈家王亚彬领衔主演的当代舞《生长》结束了两场在东方艺术中心的演出,虽然“生长”的主题难以让人瞬间了悟,却不妨碍身姿摇曳的舞段在观者心里生出翻江倒海的情绪。
《生长》的舞台设计走表现主义和极简主义路线,9个水晶玻璃盒在现场不时变换方位,有分割空间和丰富舞台视觉效果的作用。7位舞者在这些水晶盒中跳跃穿行。开场时,身穿白大褂的舞者们演绎着理智和冷静的角色,随着舞剧推进,他们又换上简明时尚的日常服饰,变成有血有肉的个体。白大褂的穿脱之间,也让舞台有了现实与超现实的对比。
整部作品并不太突出单个舞者,而重在群戏的突围。待到演出半个多小时,主演王亚彬才自白大褂里跳脱,以一袭棉布黑衣上演了一段独舞,也带出或冷峻或热烈的人物情绪。她手脚纤长,舞动起来十分轻巧,信手拈来中亦浸润着力透纸背的劲道。
水晶球的出现,预示着《生长》进入高潮。舞者手执水晶球在不同人体间来回传递,像是宗教受洗般将参演舞者锻造得剔透洁净。当水晶球撞击在一起,应和着跺脚声和人声吟唱,似新生婴儿的脉搏发出砰砰声响,场上的空气也受波动有了顿挫的节奏感。
《生长》是一部无暇让人分神的当代舞。但就像大多数当代舞或现代舞一样,《生长》也难逃过于抽象与晦涩的指摘。如果把名字蒙起来,不做任何注释和提示,观众可能完全无法理清台上的寓意。有人在现场提出了疑问:当代舞或现代舞是否一定要与捉摸不透挂钩?是否只有“不懂”和“费解”才能显出舞蹈的高贵和深不可测?在“亲民”之路上,不只是《生长》,还有许多类似的现当代作品需要试着思考:如何才能伸出手拉观众一把,拉近自己与观众的距离,而不是用一句“将想象力移交给观众”,便将理解的任务全都推给观众,逃脱自己将艺术有效推出去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