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2009年1月奥巴马入主白宫后,民众对他的期望值就开始成为这位总统要面对的一个重大挑战。他在一些问题上把人们的希望提得过高,比如修复美国与整个伊斯兰世界间的裂痕,比如结束美国参与的战争,再比如解决巴以冲突。而前任留下来的难题和其他国家那些难以对付的领导人比想象中更加棘手。这样一来,失望是注定要发生的。有人可能会责怪那些笃信奥巴马承诺的人太过天真,竟然会真的认为奥巴马会很快找到疗愈世界顽疾的良药——况且,难道他没有警告过人们变化是来之不易的吗?事实上,在奥巴马执政尚未满1年之际,诺贝尔委员会已经决定授予他诺贝尔和平奖,这标志着奥巴马从就职典礼开始就已经伴随着高到令人窒息的期许,即使一些情况不怎么乐观的国家也对他充满期待。尽管偶有例外,奥巴马本人仍然强化了这种希望、变化和历史转变的意识,不仅在竞选中如此,在其他地方也常常是一样,例如2009年4月在布拉格,6月在开罗。于是,他按照人们已经高到不切实际的期望值,承担了一些不切实际的责任,即便奥巴马可能一直都清楚地知道自己这个总统不可能像其他人认为的那样有能力迅速改变世界。
在国内,奥巴马没能完成他要成为一名后党派政治家的愿望,也没能实现他在竞选中关于消除美国政治分裂的预言。可以肯定,共和党的不合作是造成这个结果的部分原因,但奥巴马本人也并非无懈可击。这种党派关系大部分是由国内政策造成的。但他对一些外交政策问题的处理,也受到来自党派的一些不必要的干扰。
伊拉克正是这样的一个例子。当然奥巴马本来有充足的理由反对战争,但他长期拒绝承认增兵的进展,由此造成了党派间的矛盾和互相猜疑。这可能会反过来困扰到奥巴马自己,因为批评者(可能是大量的)会认为,奥巴马并不是真的有兴趣去探求一种方式,使美军在2011年后还可以留驻伊拉克。而奥巴马的这种做法可能会导致美国在前些年得来不易的成果付诸东流。此外,奥巴马确实向伊拉克人提供了超出原定计划二十几个月的军事支持,确实按照乔治 布什的日程表要求美军撤回。事实上,也确实承诺只要伊拉克议会提出的条件在可接受的范围内,美国就可以保持更长时间的军队驻留。最重要的是,即使是在美国军队在场的情况下,伊拉克的政治家们也可能已成功提升了自身对抗的能力;毕竟,由于不同党派之间的对峙,他们几乎花了1年时间希望在2010年组成一个执政议会联盟。尽管如此,批评者意识到,奥巴马在这个问题上又开始恢复其最初始的态度,清楚无疑地表现出对伊拉克不感兴趣,而在他执政的前3年,他却一味地在掩盖这一点,针对这个问题奥巴马前后不一的说法也印证了这一事实。此外,奥巴马长期讨论关闭关塔那摩监狱,以至于加深了在这个问题上的政治分歧。奥巴马没有说服国会或州和地方政府官员,在美国本土另外寻找一处新址以关押关塔那摩囚犯,没能兑现他要在就任1年内关闭关塔那摩监狱的竞选誓言和对穆斯林世界的承诺。实际上,在这一方面,他不得不继续沿用布什的反恐政策。(高菲 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