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校园 郝斐然 摄
还记得大二暑假,看我自小长大的爷爷体检查出癌症。怕耽误学业不得已离开的我,在飞往美国几万英里的高空上流了十几个小时的眼泪,哭累了就睡,睡醒了接着哭。后来放心不下硬是休学飞了回来,一路上想各种理由搪塞爷爷,生怕他起疑心。见面了,老人却什么都没问,只是说,昨晚上梦到你,今天你就回来了,真好。
还记得大学最后一个学期,马上过年了,妈妈通过视频告诉我,二叔没了,没能熬到新年。我说哦,看不出情绪,仿佛离开的这个人不是对电脑陌生却为了我学会上网聊天的人,不是从新闻上得知美国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不停地留言确认我的安全的人,不是深爱着我的人。时间自挂掉视频的那一刻开始停滞。那个深冬的傍晚,屋里昏暗清冷,静得只能听到窗外雪飘的声音,车轮碾过碎冰的声音,还有我抽泣的声音。后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就盖过了一切。再后来,洗把脸出门上课,去图书馆参加小组讨论,写论文,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