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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救捞见闻:走近东海守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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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华网上海8月27日电(记者高亢、林红梅)近年来,交通运输部救助打捞局着力打造现代化海上救捞体系,现已实现空中立体救助、水面快速反应、水下潜水打捞“三位一体”的立体式救助。

“把生的希望送给别人,把死的危险留给自己”是我国专业救捞队伍的救捞精神,“绝不是一句空洞的口号!救捞精神已经深深扎根在每一个战斗在一线的救捞工作者心中。”东海救助局党组副书记马平原说。

这是怎样的一个特殊群体,他们的工作是怎样的?记者带着这些问题,来到东海,走近东海“守护者”的生活。

东海救101轮上的一天

隶属于东海救助局的“东海救101”轮是我国自行设计、吨位最大、航程最远、综合救助能力最强的主力旗舰,记者近日随此轮出海值班待命,体验了“101”轮上救捞工作者们日常的海上生活。

清晨房间中响起清脆的起床广播,来到主甲板下一层的食堂,看到船上唯一的厨师李亚智正忙活着为大家准备早餐。水手的餐具和金属碗整整齐齐地摆在桌上,出餐口是热腾腾的包子和玉米棒,水手们坐得非常整齐。不到半小时早餐结束,李师傅还在隔壁不停地忙碌,“看着大家吃得开心,我特别满足,等一下就要开始准备午餐了。”

“平时船上标准配置有24人,轮流4人值班,其他人做船舶维护和日常训练,当然船上工作是以保存体力为前提的,随时准备开展救助。”船长顾连明介绍说,“ 101 轮最大的亮点在于它的马力大和配有中型直升机起降平台和机库,主机功率14000千瓦可轻松拖动万吨级货轮,而直升机的加入将大大提高海上搜救的效率。”

在直升机起降平台上,老水手长吴宝福说:“我是1980年进入上海救捞局的,这些年救捞系统的变化很大,以前我们的船只和设配比较老旧。这些年好多了,普遍都换上了新船和先进设备,救助的成功率和效果都提高了。”

中午,“101”轮举行了海上救助演习,一名“落水者”在海面挣扎并拉开信号弹,机械吊臂放下一只橙色快艇,快艇很快接近了目标,救生员向落水者抛出救生圈并将他拉到船上,整个过程只用了短短几分钟。

在演习中扮演落水者的,是来自河南的帅气小伙李斌斌。他是原海军陆战队员,今年作为潜水员刚加入东海救助局,现在作为水手在“101”轮上实习。

水手们的房间宽敞明亮,上下铺不拥挤,房间配有冰箱和电视。食堂同一层还有船员健身房和医疗室,健身房内有乒乓球台和健身器。居住区后面就是直升机机库,现在没有直升机停放,水手们利用有限的空间挂起羽毛球网,“平时可以用业余时间打会儿羽毛球。”水手李欣说。

傍晚时分,记者在船后的直升机起降平台上碰到了李斌斌,他说从小就跟着舅舅学习太极拳,说着他已经亮出架势。他边打边说:“我一年有300多天在海上,每当我想家的时候我就来平台上打太极,慢慢地其他水手也和我学着打。”不久几名船员也过来跟着他一起打,人越来越多,记者发现船长顾连明也在队伍里。

与世隔绝28天

7年前,上海打捞局在南海番禺油田成功完成我国首次氦氧饱和潜水作业,实现了我国氦氧饱和潜水工程作业“零”的突破。

“常规潜水一般潜水时间在20分钟以内,而饱和潜水与常规潜水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可以在更深的海域进行长达数小时的潜水作业”,原上海打捞局局长叶似虬介绍说,氦氧饱和潜水与载人航天有相似之处,操作员都是长期在密封的环境中工作,不同之处在于宇航员是在真空、低压状态下生存,而潜水员是在水下、高压环境中作业。

氦氧饱和潜水体系由生活舱、过渡舱、潜水钟和生命保障系统(HRV)4个主要部分组成。作业期间,平时潜水员在有10公斤压力的生活舱内休息,工作时经过过渡舱进入潜水钟,潜水钟就像海中的电梯,将潜水员送至100多米的深海中停留,潜水员出来进行深水作业。

高温环境中湿度很难控制,洗澡间和卫生间都在非常狭小的过渡舱内,食物通过递物筒送入生活舱,潜水员吃饭时一点饭菜渣都不能掉在舱内,必须保持舱内的绝对卫生。

“一天4餐,除去在海里潜水作业的若干小时外,都是回到船上密封的生活舱休息,舱内的空间很有限,睡觉的地方基本直不起身体。”潜水员孙健明说。

上海打捞局工程潜水队队长金峰说:“在氦氧饱和潜水作业期间,因为密封舱内充满惰性气体氦气,潜水员说话的声音将产生很大的变化,从而无法与别人正常交流,虽然生活舱内有电话,但无法和家人联络,只能和熟悉的工友、潜水监督简单沟通。至今最长的作业时间为28天,没有电视、电脑,唯一的娱乐是工友之间偶尔玩一会儿扑克牌。”

“有一次在进行103.5米水深作业,我当时正要拆下一个法兰,突然发现一条鲜红色满身长刺的大鱼迎面游来,我当时第一个想法是 这种鱼有毒! ,努力避让的同时做手势给队友预警,那条鱼一直在作业区域徘徊,直到10天后作业结束它还在那里。”金峰回忆说。

针对前些年在国外饱和潜水发生伤亡的案例,我国自主研发了生命保障系统舱(HRV)来确保潜水员的安全,海难等事故出现后,潜水员可以搭乘生命保障舱脱离主体结构,到水面逃生。

现在我国饱和潜水作业依然保持着零伤亡记录。

速度就是生命的保障

记者在东海第一救助飞行队采访时,体验了一把风驰电掣的“海上营救”。

海上空中营救和演习对于东一飞队员来说已是家常便饭。“B-7327”号救助直升机升空,很快地飞到记者扮演的“遇险者”前方近十米空中,主螺旋桨发出的强大气流让人难以站稳,感觉好像面前就是平地而起的小型台风,整个人马上就要被吹飞一样。直升机右侧打开舱门,滑下一名救生员,很利索地将钢缆软套牢牢套在遇险者胸口处。

瞬间遇险者和救生员已经被拉到空中,不到3秒已经来到机舱口外侧了。这时,在机舱口控制钢缆的绞车手拉住两人,救生员用身体从外侧护住遇险者,绞车手熟练地将其拉入机舱并扣好安全挂钩,这个过程只用了短短十几秒时间。

“我有恐高症,本以为吊到空中会害怕,没想到救援过程这么快,还没来得急害怕已经被拉入机舱,真的是太快了!”另一名“遇险者”在机上告诉记者。

2013年4月,“劲旅8号”工程船在东海海域颠覆,东一飞“B-7346”号救助直升机从接到求助电话到完成救助仅用了20分钟,6名落水船员全部获救,同时创下了救助飞行队出动救助速度最快的纪录。

“劲旅8号”船主嵇瑞柏说:“这次在东海上演的 生死时速 让我对救助飞行队有了深刻的印象,他们争分夺秒营救船员的感人行动让我想起中学课本中一篇课文--《为了六十一个阶级兄弟》。”

第二天嵇先生送来一面锦旗,上书“海上卫士,船员救星”。

舟山市岱山县海洋与渔业局信息中心主任王平波说:“我们县大约有2400艘渔船,2万余名渔业从业者,以前渔民在海上出现事故都是靠船去救援,一般15个小时才能到达。自从建立了救助飞行队,海上救援效率大大提高,救助直升机1个小时内就能到达事故地点开展施救。”渔民都知道救助飞行队,亲切地称他们为“海上守护神、当代妈祖”。

(原标题:东海救捞见闻:走近东海守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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