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金融时报》网站7月29日文章】题:序言:全球化(作者英国《金融时报》首席经济评论员马丁·沃尔夫)
全球化是过去30年的一大经济主题,不仅影响了商业,也对世界大部分地区产生影响。推动全球化的有技术因素,也有以市场为导向的自由化,主要是贸易和金融自由化,但在某种程度上也包括人口流动。
全球化带来了巨大的财富增长,特别是在以中国为代表的新兴市场。它重塑了商业活动,创造了创新、生产、营销和分配的一体化链条。但这也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因为生产转移到了低工资的经济体,“赢家通吃”的市场加剧了不公平,破坏稳定的投机活动引发了严重的全球金融危机。
因此,金融领域正在重新制定监管规则。后危机时代的监管新动向有可能使全球银行业进入“割据”状态。
由于深陷全球和欧元区金融危机的高收入国家失业率激增,就连贸易自由化的趋势也放缓了,尽管还没有出现倒退。
有人可能会担忧这种全球化的时代会突然崩溃,这让人联想到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场景。然而,目前的形势还没有那么危急。相反,我们所看到的是两股强大力量之间不可避免的冲突。
一方面,市场经济跨越国界寻求机遇。大部分制造业、金融业以及任何可以数字化的服务业都是极容易进入贸易的。另一方面,政治制度、监管框架以及人的忠诚都是以国家甚至地方为界的。对这种来之不易的平衡的破坏,损害了人们对市场经济公正性和效率的信任。
上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苏联解体,中国和印度摈弃了计划经济;乌拉圭回合贸易谈判完成,将新兴国家融入贸易体系;几乎所有高收入国家和很多新兴经济体取消汇率控制;国有企业实行私有化;全球大众消费市场形成。
这是市场乐观主义的全盛时期,这种乐观主义最初由美国和英国释放,但更重要(也更实际)的是中国和印度的推动。从那之后,金融危机就一直在摧毁这种无忧无虑的信心。亚洲金融危机使得很多新兴经济体对全球市场的威力予以防备。而现在高收入国家的危机也带来了同样的结果。
然而,推动全球化的力量仍然强大:英语逐渐成为世界语言;寻求更好教育和就业的人们在跨国界流动;管理跨国公司并生活在全球中心城市的全球经济和商业精英已经崛起;包括宗教在内的思想在跨境传播。
然而,阻碍全球化的力量也不容忽视。人们希望更加严格地监管市场,减少不公平,加强个人经济安全,所有这些愿望都非常强烈。
结果可能会是全球化和监管的一种复杂平衡。全球市场经济已经告别愉悦而自信的清晨,进入阴云密布的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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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马丁·沃尔夫文章:全球化进入阴云密布的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