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杉,1971年出生于贵州省道真县,1992年毕业于吉林工业大学汽车学院,2002年与弟弟华楠共同创办一家营销咨询有限公司,现任公司董事长,原创策划了一大批国人耳熟能详的品牌和广告作品。
华杉是不在书房读书的。他读书的地方,是“坦荡岛”。家四周的大院子,华杉动了好一番脑筋来规划:最外的菜园是父亲的,种些青菜番茄;旁边的花园是妻子的,初夏时节,花开得正盛;而花园旁边的荷塘,则是他自己的。荷塘其上的一方露台,就是坦荡岛了。取这个名字,是受圆明园四十景之一“坦坦荡荡”的启发。此时荷花虽还未开,荷叶已是满塘,华杉说,荷花特别好养,“我就沉了两盆下去,没过多久它们就四处乱窜,把整个池塘都爬满了”。
既然读书不在书房,华杉把书房让给了温柔的太太。他的藏书,在二楼占了整整一条走廊。走廊尽头,书柜旁边,挂着一幅溥心畬画的苏东坡。这是华杉托朋友买的,他说自己不事收藏,最大的爱好,还是读书。书柜上摆了一张他的结婚照,身着礼服的他表情庄肃,手中还不忘拿着一册书。
华杉常在微博发些读书札记,用两个标签:“华杉读史”与“坦荡岛书房”。前者是他的读书心得,后者则推荐他爱读的书。在一条“华杉读史”中,他点评了柏杨和钱穆:“钱穆和柏杨,是两个感情的极端。钱穆是强烈的爱,柏杨是强烈的恨。钱穆是中国先贤史,柏杨是中国混蛋史。不过论学术,柏杨只能讲故事,水平和明朝那些事相当。钱穆则一气呵成把政治和社会演变讲清楚。钱穆的《国史大纲》和柏杨的《中国人史纲》一起看,算中国史速成法。”这两位是华杉大学时代的最爱,也是他读史嗜好的起点。他最外面的一个书柜,就放了整整一柜“二十四史”,旁边紧挨着两套《资治通鉴》,一套中华书局,一套岳麓书社。华杉说,《史记》他读了三遍,《资治通鉴》也是,大学时代读岳麓版,之后迷上了中华版,因为喜欢胡三省的注。
说起来,华杉虽然常常碎片式地发些读书心得,但他却是排斥碎片式阅读的。书柜中的笔记小说虽然多,但他读得却少:“《开元天宝遗事》太八卦,《扬州画舫录》太琐碎。”他是个典型的“体系阅读”者,喜欢读有助于自己建构体系、方法的书,这种阅读习惯,与他现在所从事的营销咨询工作是分不开的:“我工作的基础,就是符号学、传播学、语言学、神话学。”他为朋友列推荐书单,打头就是索绪尔《普通语言学教程》和海德格尔《在通向语言的途中》。这两本书,他自己本身常常重读的。而他阅读的另一个大头,是军事学、战略学。孙子和克劳塞维茨这两位中西先哲,是华杉尤其喜欢的:“我读的这些管理学、营销学的书,只是露在海面的冰山一角,真正对我进行管理营销有借鉴意义的,是藏在海面下的这些书,《十一家注孙子校理》《战争论》……”也因如此,华杉特别推崇多伦多传播学派的著作,因为这一学派重视口语文化,正好为他所用。华杉说,有机会他一定要去拜访一下深圳大学的何道宽教授:“你看,我买了这么多书,全是他译的。”
摄影 徐晓林 撰文 郑诗亮
十问Q&A
Q:您是否知道自己有多少藏书?
A:没统计过。
Q:您记忆中自己买的第一本书是什么?
A:小人书。名字忘了,但记得是一毛七分钱。
Q:您最近买的一本书是什么?
A:《拿破仑传》。
Q:一般以哪种方式买书,逛书店还是网上购买?
A:主要是网上购买。
Q:您每月大概花多少钱买书?
A:平均五百元。
Q:您手上正在阅读的是什么书?
A:坎贝尔的《千面英雄》,这是一本神话学著作。还
有富勒的《战争指导》。
Q:看书时候的最佳佐料是什么?
A:喝茶。
Q:您平时阅读,网络和纸面的比例是多少?
A:从不网读。纸本书阅读是最高效的。
Q:有没有一本书,是每年都要拿出来读一读的?
A:我那一柜书都是要反复读的。挑一本的话,那就 《孙子》吧。
Q:如果让您只带一本书去某个地方,您会带哪本?
A:《李太白全集》。
这些是华杉钟爱的书,旁边摆着他太太做的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