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代同台献演越剧《舞台姐妹情》

早报记者 潘妤

舞台深处，越剧小生钱惠丽和越剧旦角单仰萍正挥舞着彩翅演绎《梁祝》的“化蝶”，而舞台前方，一对真正经历了大半个世纪的“舞台姐妹”被移动平台缓缓推到中央，93岁的越剧艺术家徐玉兰一身中式蓝衣黑裤，而88岁的越剧艺术家王文娟则一袭玫红色的旗袍，分外光彩照人。两人随即的一段唱腔，引来了全场观众最热烈的掌声，尤其当徐玉兰唱至最后一句“一代更比一代红”，整个剧场近乎沸腾。

昨晚，作为纪念越剧改革70周年的压轴巨献，汇聚了越剧界九代演员的恢弘史诗《舞台姐妹情》在逸夫舞台正式上演。在这场充满了特殊意义的演出中，仅80岁以上的越剧老一代艺术家就有10位，其中大多数已经数十年没有登台亮相。而对于所有买票看戏的观众而言，这个演出更像是一次记忆重温和老友会面，台上的人演了一辈子戏，台下的人看了一辈子戏，时过境迁，大家又聚在了剧场，这是另一种舞台姐妹情，也是一次台上台下的集体狂欢。

每唱一句都是满堂彩

“呀呀，迭个是吕瑞英！”大幕拉开，81岁的越剧表演艺术家吕瑞英作为讲述人登台，立刻引来全场观众的一阵惊叹和轻呼。“伐晓得伊今朝会不会唱两句（不知道她今天会不会唱两句）”，在观众满心欢喜的期待中，这场重见老艺术家的演出，拉开序幕。

在此后近3个小时里，这样的场景屡屡出现，几乎每一位老艺术家的登台，都会引来台下一阵惊呼，随即是如雷的掌声。87岁的毕春芳坐在船上被推到台上，毛老爷的造型立刻让观众愉快地大笑，而她的几句久违的毕派唱腔，更是让观众激动不已。此后，84岁的金采风、83岁的尹小芳、82岁的筱月英和80岁的孟莉英相继登台，各自唱了几句，现场观众每一次都大感兴奋，每唱一句，几乎都是满堂彩。

84岁的郑采君是当年上海越剧的知名丑角，而昨晚，这位年过耄耋的“钟妈”在舞台上活灵活现、满台生风，短短几个出场，让演出气氛高潮迭起，成为全场赢得最多笑声的老艺术家。而94岁的周宝奎则是此次演出中最年长的艺术家，虽然只上台说了一句台词，却让台下观众禁不住惊叹岁月流转，原来那个在舞台上活色生香、“手心手背都是肉”的俏婆婆，今天已然变成了一位真正的老婆婆。

老艺术家们上台的同时，后台的工作人员却操心不已。因为老艺术家们年事已高，剧组为每位老艺术家配备了专门的陪护人员，除了负责她们在暗场的时候安全上下台，还要照顾排练期间的各种生活问题。不过，据工作人员透露，老艺术家们在排练期间个个情绪高涨，对于她们而言，这也是一次久违的重逢，在剧组一起吃盒饭叙旧，在后台一起候场，时光仿佛倒流。而徐玉兰、王文娟虽是最后一刻登场，但两人都是整装齐发早早到场候着，还表示自己“很紧张”。

各剧种名家纷纷助阵

除了老艺术家们，越剧界很多多年不见的老面孔此番也再度登台，76岁的张国华、75岁的曹银娣和74岁的史济华都登台亮相，虽然戏份不一，但都亮嗓一唱。而许杰、华怡青、赵志刚等越剧名家最近在上海演出颇少，在剧中的演出也都让戏迷大感过瘾。

虽然是越剧界的集体狂欢，但上海戏曲界的领军人物几乎悉数出动“助阵”。昆剧艺术家蔡正仁以及评弹名家秦建国、淮剧名家梁伟平都在剧中出演了角色，而京剧名家孙正阳和关栋天则在剧中扮演了颇为重要的角色，两人更是客串唱了几句越剧。沪剧名家茅善玉也第一次在剧中唱了一整段越剧唱腔。

相形之下，在老艺术家们和其他剧种名家的映衬下，剧中的三对主角似乎成了这场演出中的“配角”。不过，吴凤花和吴素英、王君安和方亚芬都是第一次出演这台剧目，两组演员在剧中的现代扮相让观众颇感新奇。而钱惠丽和单仰萍难得的“化蝶”舞造型，同样让戏迷开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