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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调查
升学路
上周末，上海最后一轮中小学集中面谈落下帷幕，意味着今年“中小幼招生”暂时告一段落。
市教委主任苏明5月18日在上海“民生访谈”节目中强调，上海孩子的“升学路”，如果不是选择所谓的“名校”，往往不会太曲折。
早报记者通过近一个月的观察和访谈，希望了解由于人口生育高峰、地段差异、学校差异、家长追求完美等原因，家长和孩子在升学路上有着怎样的烦恼。
在这里，早报记者报道5名普通孩子的入学故事，希望整个社会分享他们因升学带来的喜怒哀乐，为入幼儿园、幼升小、小升初的家长提供借鉴。
早报记者 邹娟
实习生 徐金忠
“如果不是自己经历幼儿园招生，至今仍不能理解 生育高峰 意味着什么。”有一个3岁孩子的浦东新区个体户谢东说。
上周末，上海最后一轮中小学集中面谈落下帷幕。不仅像谢东这样入幼儿园的家长心急如焚，还有很多幼升小、小升初的家长都在焦虑。
入幼儿园：突然就被分流
人间四月天，一年中花开最盛的时候，小区的海棠刚谢，谢东3岁的儿子分不太清杜鹃花和水兰，谢东就教他：“我们小区和小区门口幼儿园都有的花就叫杜鹃花，以后你进了幼儿园要记住那叫杜-鹃-花。”
可是，让谢东始料未及的是，4月底，教育局公布幼儿园对口小区，他们竟被划出家门口这所公办一级幼儿园对口的范围。“我查过，之前几年，我们小区一直对口这所幼儿园。我们也不打算择园，让他家门口读读好了。谁知道事到临头这么大变数。”
谢东一急之下找到幼儿园园长：“家门口的幼儿园不让我们读，你们怎么招生的？”戴眼镜的女园长苦笑：“对口学区是教育局根据人口调查整体规划的，我也做不了主。我们幼儿园今年招生120个，之前摸底，对口的孩子有140多个，去年幼儿园就已经扩了一个班了，不分流实在消化不了。”
几番沟通后，谢东终于接受被分流的事实，开始考察自己被划分对口的幼儿园：一所公办二级幼儿园，园内没有他对儿子说的杜鹃花。校舍倒还算整齐干净，但让谢东惊讶的是：这所对口的幼儿园，离家步行要走四条街，过三个红绿灯。考察那天，谢东和妻子带着儿子一起走了一趟，整整24分钟。
24分钟，对一个只有3岁的孩子来说，长了点。如果每天开车接送，那为什么不送一所好一点的幼儿园呢？
就这样，一周后，谢东带着儿子前往世纪之星双语幼儿园报到，“学费是贵了点，但据说民办园保证质量，教孩子的知识比较多。以后我每天开车10分钟送他。现在我们也只好这样。”
幼升小：全家的艰难选择
芳芳（化名）是个普通的工薪阶层，在嘉定上着班，一家人住在清峪路，房子每月还6000多元贷款。
春节后，一家人开始张罗女儿“幼升小”的事情。“我查过，我们家对口小学的声誉不太好。”芳芳说，因为家境一般，他们又希望女儿将来能够凭能力出国留学，最好还能申请到奖学金。这样，势必意味着：女儿将来要在国内参加高考，她不但要读书好，还要整体素质高。那么，他们就应该给她挑一所综合实力过得去的小学，最好这所小学可以直接对口好初中。
从2月到4月，芳芳像找工作一样忙着给女儿框定选择范围。比如：夫妻俩先后考虑过长宁建青实验学校，从幼儿园可以一路直升到高中。但后来朋友告诉她，这样的学校省心，只是时间长了，有可能孩子竞争意识就不是很强，将来高考就没有优势。接着，芳芳一家还考察过长宁包玉刚学校、甘泉外国语小学，甚至一度想到徐汇外国语小学。最后，将范围缩小至普陀区金州小学，或者长宁区东展小学。
4月12日，东展小学招生会，芳芳一早到学校实地体验，“看了学生上课，英文是蛮深的，语文相对进度慢一些，课堂上的气氛也比较活跃。”芳芳替女儿拿到了学校体验日的入场券。
4月20日，东展小学体验日。一大早芳芳载着小家伙急急忙忙地赶往学校，全路程总共花费10分钟。
“路上千叮万嘱地关照注意事项，发觉比自己考试还紧张，为了不让小家伙发现还故作洒脱状。”当天体验一共有8个班级，芳芳女儿被分入樱桃班，早上的课程是英语阅读、唱唱跳跳和语文阅读，午餐后是活动课，下午2点结束。
一个体验班，有25－30个孩子，语文，英文，唱唱跳跳，游戏。老师会提问，孩子举手回答问题，然后老师会在姓名牌上贴上五角星。其实，这段时间，老师也在观察学生。
4月21日，金州小学开放日参观。进门正巧赶上每周一的升旗仪式。之后就是参观各种教学设施，艺术楼、生态园、教室等等。“参观课堂时，小家伙挤到一外教英语课堂里不肯出来了，跟着外教唱唱跳跳，同去的小朋友拉她她都不肯离开，但是其他课她就非常不感兴趣，路过就算。乘着下课，我和一年级小朋友进行了简短的沟通，问他们作业多吗？小朋友们直接把家长联系本给我看，说自己看吧，作业挺多的……”
两所学校体验结束后，芳芳一家人仍在举棋不定，“五一前后，两家学校的预录取通知我们都收到了。最后我们选了东展，孩子喜欢这所学校。”
小升初：四处物色学校
每天早上6时30分，现读小学五年级的孙见洲一定准时起床，梳洗毕，跳上7时许的738路公交车，乘6站路，到陕西北路南京西路站下来，再走10分钟，就是她就读的陈鹤琴小学。
在同班同学顾轩看来，孙见洲是一个“好学的孩子”。幼儿园的时候，她便已经在学《新概念英语》，现在已能背诵《新概念英语》第2册的不少文章，通用英语考试叫停之前，她已拿到口语三级。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孙见洲还参加过奥数培训班，一年之后因为觉得太难，停了，“不过，到了五年级的时候才发现，那时候的奥数班，其实上的就是五年级的内容。”
孙见洲还有其他的培训课，这些比奥数好玩。比如，每周六上午，她要上3小时英语，下午3小时语文，然后游泳1小时。周日上午书法课3小时，下午游泳1小时，练钢琴1小时。上周，孙见洲刚刚结束她的书法四级考。
孙见洲说，自己喜欢书法，因为喜欢，所以倒也不怎么觉得累。
眼见着要上初中了，孙见洲的父母也开始四处为她物色合适的学校。“陈鹤琴小学对口的初中是华东模范初中，声誉不错。不过爸爸妈妈说，我可以试试更好的。”
父母为孙见洲报的第一所学校，便是静安区七一中学，招特长生。进学校，先看一段介绍学校的视频，其他学生被要求写观后感的时候，孙见洲换上泳衣，先按要求游50米，接着又游200米。出来后，老师也没说好坏，直接让她回家了。
5月中旬，各个民办初中面谈开始。孙见洲按照离家近的原则，先后报名育才初级中学和上外静安附属初中。
育才初级中学的面谈安排在上午。“大多是英语题和奥数题，还蛮难的。”孙见洲坦言。
接着，上外静中的面谈开始。一进教室，老师递来一张纸，让考生用英语“看图说话”，老师用英语提问，图上有什么动物？让考生阐述“人与动物”的关系；接着拼图；老师念一长串数字，让考生记忆并用笔写下；问考生学习情况，业余干什么；最后是文学题，包括第一个获诺贝尔文学奖的华人作家是谁？广东简称是什么？太阳黑子是什么？和撒切尔夫人谈判最终让香港顺利回归的是哪位国家领导人等等。“倒没有觉得压力大。不过平常的课外学习还是帮到我很多的，就比如英语，因为一直学习《新概念英语》，也就没觉得面谈里的英语特别难。”
本文来源：东方早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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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晓易_NE00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