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我们面前的钟鸣,脸上还能看到口罩的勒痕和微微的潮红。他自嘲说,“整天戴着口罩做手术,当手术结束时卸下口罩的一刹那,觉得空气真是好清新呀!”
“手术中长时间戴着口罩,呼出的二氧化碳又被自己吸入,会导致身体内血液中的二氧化碳浓度升高,而当人体血液中的pH值小于7.35时,就会造成酸中毒,人会感到疲劳、昏昏沉沉,而我们医生在手术台上,不仅要战胜患者身上的疾患,还要战胜二氧化碳对我们肌体的伤害,我们不仅靠着技术也靠着意志力和爱心在工作着,你看我现在微红的脸色就是酸中毒的症状。”
为了拍好见报照片,钟鸣特意换上一套正装。当他穿好衬衣打好领带,那个幽默搞怪的医生又回来了——拍照时,他能在一分钟之内变换不同表情,一会是高瞻远瞩的商界精英,一会是古灵精怪的戏剧天才,一会是个严肃的科主任。
在采访前,钟鸣特意搭电梯送一个焦急的家属下楼,电梯上下的短短一两分钟也成为他与家属沟通的时间。这是个来自苏州的急诊患者,2008年在钟鸣这里做了结肠癌手术,五年后又复发造成小肠穿孔,引起感染性休克,命悬一线。当家属联系到钟鸣的时候,他还在广州开会。此时,当地医生没有敢在这个时候手术,患者硬是挺了一个晚上,等他下飞机后直奔当地医院为患者做了手术。“这个时候手术绝对是有风险的,但只有手术才能挽救患者生命的时候,我们在冒险,患者和家属何尝不是在冒险?但是不冒险怎么能成功?我和患者以及家属一起冒险吧,我们共同战胜疾病!人生就是要搏一把。”
生活中的钟鸣兴趣广泛,尤其喜欢追看医疗剧。从六六的《心术》到美剧《豪斯医生》,同时他也把看美剧作为锻炼英语听力水平的一个方式。“电影必须高于生活,但是对我们内行人来讲,有些细节就比较做作了,甚至有误导观众之虞。我认为很多良性疾病,尤其在良性疾病没有发展到影响患者生活、学习和工作时,患者和医生有双向选择的权利,但在影响发生时才选择治疗,何不积极一些、提早一些呢?而当到疾病发展到恶性的程度时,病人就没有了选择权利,只能选择听医生的,这时医生的选择只有一个——治疗。所以别人都说我是激进派。”
他还是单位的文艺活跃分子,唱歌跳舞都很在行,只要他在场,气氛就好像特别活跃。他喜欢游泳,因为游泳时可以深呼吸,加强气体交换,对缓解疲劳非常好。他也喜欢打高尔夫,但忙碌工作之余只能在医院附近的练习场享受片刻休闲时光。
在每天入睡前,钟鸣的最后一项工作是做工作记录,当天做了什么手术、开了什么会,一一记录在案。每年大年夜,伴随着窗外热烈的鞭炮声,再把即将过去的一年整理一遍。如今,他已经记满厚厚8大本。
他也非常享受到各地进行学术交流,“今年过年之后的每个周末,几乎都在与全国各地的专家、同行交流,不仅是切磋技艺、交流经验、相互学习。就把从飞机舷窗外的景观和异地宾馆窗外的景色当作一次旅游观光和休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