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外交政策》网站1月30日文章】题:21世纪的海上巴尔干?副题:东亚而今成了海上火药桶(作者澳大利亚前总理陆克文)
当前这段时期对东亚来说非同寻常。东中国海和南中国海领土争端引发了紧张态势,仿佛在2 1世纪的海上重现昔日的巴尔干半岛———如同海上火药桶。整个地区的民族主义情绪不断高涨,进而压缩了国内以较低对抗程度应对的政治空间。中日关系现已跌至自1972年邦交正常化以来的最低谷。中国与越南和菲律宾的关系也严重恶化,东盟等地区性重要机构也越发分化。从安全角度讲,地区形势比1975年以来的任何时候都更脆弱。
正如一个世纪前的巴尔干半岛,东亚地区当前的战略环境十分复杂。至少有六个国家或地区与中国发生了领土争端,其中三个都与美国保持着紧密的战略伙伴关系。虽说美国一直基本上持中立立场,但声索国较狭隘的利益和美中两国在更大范围内的战略竞争的交叉度很高,这种交叉局面也无法自动加以控制。
令情况更趋复杂的是,东亚而今日渐意识到,它在被拉向完全不同的方向。一方面,全球化力量让该地区各国民众及经济的联系紧密程度超过了以往任何时期。另一方面,原始的民族主义势力强大,可能导致该地区四分五裂。结果,尽管对任何一个从地区经济活力中获益的国家来说,武装冲突与构成自身利益的每个因素都显得背道而驰,但武力却成了该地区国家打交道的一个可怕但几乎很平常的组成部分,其推动因素就是最近出现的领土争端。当代的东亚可谓冰火两重天,中日和中越关系出现的裂痕最令人担忧。
中日关系近期可能出现某种程度的缓和。但外交和战略现状似乎仍将基本维持不变。这突出表明未来挑战的严峻程度。问题在于,双方都承受不起被国内视为在让步。所有这些都表明,双方仍会受制于公海及空域发生的事件,而此类事件可能很快就会导致局势失控。
为防止这种局面,双方出于国内原因显然都需坚守已公布的政治立场,但也要以循序渐进、投桃报李的方式降低海上和空中武装力量的部署规模。
相比之下,有关南中国海的领土主张更为复杂。与尖阁诸岛/钓鱼岛争端不同的是,南中国海有很多岛屿已被有关国家占领,这些国家还派出部队驻守并建立了海军基地。
目前有六个国家以及台湾在该海域存在领土争端,中国和越南的主权宣示范围重叠部分最大。
为避免事态进一步升级,北京和河内当前要悬崖勒马。他们应就优先制定外界期盼已久的东盟-中国南海行为准则达成一致,包括联合开发能源项目。两国政府应在双方均宣示主权的地区确定一个单独项目,并启动务实谈判以制定联合开发机制。
或许这些根本不会奏效。民族主义或许会甚嚣尘上。但我认为,整个亚洲地区爆发战争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尽管如此,当下在东中国海和南中国海问题上的对抗愈演愈烈,对我们这些生活在这一地区的人来说,面对这种局面,欧洲历史可谓是一个非常值得我们深思的警世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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