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峰：返还型保险产品不应放开预定利率

中国人寿集团副总裁万峰

网易财经11月26日讯 中国人寿集团副总裁万峰今日在第五届21世纪亚洲金融年会上表示，我国寿险产品现在是以储蓄性的返还性的业务为主，90%的业务都是储蓄返还性的。所以现在要实行费率市场化，如果控制不好，就会造成新的利差损，或者造成新的恶性竞争，或者产生业务的风险。

万峰认为，要实行利率市场化，准确的定义应该是以保障型和非保障型产品划分，或者叫做返还性和非返还性产品来划分。不存在利差损的产品，应该放开预定利率。但是凡是返还型产品，有利差损风险还是需要管制，不应该放开，放开以后的风险太大。

以下是发言实录：

万峰：首先谢谢主办方邀请参加这次演讲，这是我第二次参加21世纪关于保险论坛，既然是论坛，咱们就可以放开，可以随便说一说。这次论坛的主题是叫做利率市场化与保险新格局，看到这个题目我就在想，这个题目从理论上一看是很大，一看很对，实际上我作为从事寿险这么多年，这个利率市场化保险新格局我觉得没有关系，也就是实现利率市场化不一定就会产生保险新格局，所以我觉得为什么出现这个题目呢，我就这个题目说说我的想法。首先我们要搞清楚利率市场化是怎么回事，我们监管部门提出来了，要实行利率市场化，它的本意是什么，指的是什么，所以个东西我觉得这是根本要搞清楚。

首先我先介绍一下利率市场化指的是什么，寿险公司在预定利率上有三个利率，一个是产品的定价利率，就我设计一个产品的设备，我用的利率，第二个叫做准备金的评估利率，我做负债评估的时候，年度提准备金的时候我用的利率。第三个是我计算退保金，也就是计算现金价值的时候用的利率。所以寿险有三个预定利率，这三个预定利率可以相等，也可以不相等。那么从监管部门提出来，利率市场化指的是哪一个呢，指的是产品的定价利率，跟那两个利率没有关系。那么这个产品的定价利率，说是利率市场化，和银行提出来的利率市场化是两个概念，银行也有利率，它也一直是这么多年利率市场化，但是到现在银行也没有执行，银行利率和我们是不一样的，银行的利率决定着银行的收益，利率的高低决定了银行的收益，它市场化产生这个影响。寿险的利率市场化指的是产品定价的，它最后起的决定作用是什么呢，决定的是产品的价格，它只是决定产品的价格，别的没有影响。所以这是我们讲的第一个概念的问题。

那么利率市场化对产品的价格是怎么影响的，也就是说我的产品定价利率越低，我的价格越高。预定利率越高我价格越低，所以到费率上，也就是说预定利率定的越低，费率越高。预定利率定的越高，费率就越低，就是这么一个影响。那么它的影响程度到底有多大，我们做过测算，因为监管部门提出这个要求，对我们的影响做评估测算，我给大家举一个例子，就我们的主要产品来讲，如果说我的利率要是波动0.5%，我从现在的预定利率假如2.5%我提高到2.3%，我产品的费率会波动20%左右，也就是我产品价格会下来20%左右，就这么大的影响。如果我的利率要是降低了0.5%，那么我的费率会提高20%左右。所以这个东西对产品的价值影响是非常非常大的。这是价值的影响。

对经营的影响是什么呢，对经营的影响是决定保险资金的成本，决定利率多少，这里因为我的价格预定利率，价格高低我是资金的成本，所以说我定的价格，我定的一定利率越低，如果我投资收益越高，我获得的收益就越高，如果我定的越高，我的收益是一定情况下，我的收益就越低。所以它的公司的经营主要的影响是盈利情况。但是回过头来，对保险来讲，特别是对寿险来讲，它的风险是非常大的，这里的风险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个就是利差损风险，我们都知道，中国寿险行业历史上形成了巨额的利差损，是什么原因？就是这种利率造成的，原来的利率结构很高，结果受资本市场的影响，整个投资收益达不到预定的利率，这就形成利差风险，第一个风险是利差损风险，第二个是市场退保风险。

为什么我们一再提出来要认真的考虑。如果利率市场化，大家都把预定利率，因为我们现在2.5%的预定利率，大家都认为已经低了，如果利率市场化，绝大部分公司都会提高的，现在产品价格大大降低，那么大家想一想，同样这个产品，举个例子，就像这个杯子，我过去花一块钱买的，现在变成八毛钱，七毛钱，你说会不会把原来的退掉，我不交钱了，我重新买这个产品，我变成七毛钱就可以买这个产品，我为什么不做呢？所以这就是如果费率市场化处理的不好，就会引发一个大量的退保问题。所以利率市场化给我们带来最大的风险，一个经营上的，一个业务上大量的退保风险。

但是这里我们要知道，并非所有的产品都有利差损，所以通过我前面的介绍，大家应该清楚，最大的风险是产生利差损，但是不是所有的寿险产品都会产生利差损，什么产品能产生利差损呢，需要返还的，我今天投保到若干保险满期的，保险公司需要连本带利返还给保险客户的他能产生利差损，就像我们现在推出的一些理财型产品，我有剩存返还的，我保的纯保障性产品，保险公司做的产品给客户提供死亡保险的，纯粹的死亡保险的，这类产品没有利差损，到时间客户发生死亡了，发生保险事件了保险公司赔偿，不发生保险事件，所有交的保费都属于保险公司，所有这个期间保险公司用保险费做投资收益所获得的收益，百分之百都是保险公司。这类产品保险公司没有成本，不需要返还，不产生利差损。这个分开，产品当中有一部分会产生利差损，有一部分不会产生利差损，利率市场化对一部分产品有风险，对一部分产品没有风险。

我们国家现在的产品，总体情况是怎么样呢，我们国家寿险产品，现在是以储蓄性的返还性的业务为主，90%的业务都是储蓄返还性的，所以现在要实行费率市场化，总体来讲如果控制不好，或者是说如果不到位，或者是说盲目的乱用，就会造成新的利差损，或者造成新的恶性竞争，或者产生业务的风险。所以在这里来讲，我们利率市场化来讲，产品的形态上可能要有所改变。

我们如何去进行利率市场化，所以在这个里头我们把它归到监管部门，它的意思讲的是，本意是产品定价利率市场化，所以在这里大家注意，它有一个定义，叫做传统产品的利率市场化，所以它也需要规避这个风险，不是所有的寿险产品，传统产品的利率市场化，那么在这里来讲，传统产品指的是什么呢，传统产品指的现在来讲，这个概念就有问题了。这也就是我说的，我们要实行利率市场化，包括我们作为保险公司，我们支持利率市场化，我们赞同把产品的定价利率放开，由市场来决定，因为我们也做过研究，当然中国、台湾、香港这三个市场做比较，保障性产品我们定价利率是2.5%，现在都限制在2.5%。台湾、香港这种同类保障性的产品，它的定价利率大概是4%到4.5%。所以我们的费率同样保障产品，我们费率水平确实高过他们，不利于我们现在的推销，不利于我们保障性产品的发展。

问题就在于，传统产品这个定义，传统性产品定义准不准，所以这里就涉及到什么叫传统性产品，所以传统性产品定义就有点太含糊了。用传统性产品定义不太准确了，所以要准确规避风险，而且还要实行利率市场化，准确的定义应该是以保障型和非保障型产品划分，或者叫做返还性和非返还性产品来划分。如果按照我说的观点来划分，就像我刚才讲的，不存在利差损的产品，你就放开，没有风险。而且把价格降低了，我们业务会上去。但是，凡是返还有利差损风险要管制，不应该放开，放开以后的风险太大，对我们已做的业务冲击太大。像日本这个市场，这么多年的老牌资本主义，它对市场定价利率的管制，几年前才放开，也管了30多年。所以我们不要盲目的说市场化就一定好，必要的行政手段，行政管理是需要的。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认真的研究，现在传统的。

比如我举个例子，说把分红的一类划分可以放开的，我觉得是不对的。那你说我纯保障型的产品，没有返还的可不可以分红呢，可以分红，我返还型的，比如五年期的两权保险不分红可不可以，所以造成传统性定义就有漏洞，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以返还性和非返还性，或者是保障性和非保障性来决定利率市场化。以这个为标准，那么还有一个我认为，你光放开利率市场化还不够，必须同时放开佣金的市场化和营业费用的市场化，现在营业部门除了利率2.5%的规定，对佣金的设计比例，对费用的设计比例也是有规定的，这个不放开那个放开还是不行的，所以放开应该全部都放开。这样才能真正达到促进保障性产品发展的目的，来推动保险业产品的放开。以上说的不一定对，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