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市松江区区长孙建平：城市崛起与危机管理

主题：城市崛起与危机管理——以上海松江为例

演讲人：孙建平 上海市松江区区长

主持人：张维迎 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院长

时间：2010年6月3日

地点：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阿里巴巴报告厅

上海市松江区区长孙建平在讲座中

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院长张维迎与上海市松江区区长孙建平

上海市松江区区长孙建平在北大光华管理学院阿里巴巴报告厅讲座现场

张维迎：欢迎大家参加今天晚上的讲座，今天非常荣幸的请到了上海市松江区区长孙建平博士，我在几个月前去了一趟上海，孙区长带我参观了上海一些有特色的东西，所以今天有幸请到他来给我们做个报告，介绍他在城市管理方面的体会，我相信这些体会对我们同学及光华管理学院自身应该是有很大兴趣的，孙区长所在的松江区是一个很大的区，1958年它是属于江苏省的，大家知道上海是中国发展最有活力的地方之一，松江又是一个非常有活力的区。今后我们还会陆续的请各地政府的领导跟大家交流，使大家了解中国的一些地域特色和政府官员在处理现代区域管理当中遇到的一些危机管理等问题。

下面请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孙区长！

孙建平：尊敬的张院长，各位同学，大家好！今天站在这里诚惶诚恐，我在市政府办公厅工作的时候，上海的主政部门到北大招聘，有幸有一位北大政治学的博士跟我们工作，从他身上看到北大学子的优秀内涵，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我到松江以后也要求人事部门到北京来选拔、招聘，希望有更多的优秀北大学子参加我们的工作。

今天要讲的这些问题，有一些问题还没有落实，但是我把它讲出来，希望有可能帮助各位同学以后参加工作的经历。因为再聪明的人，包括邓小平，他也会把一些问题交给后人，我们不可能把所有问题都解决掉。

今天我要讲的问题，先讲一下这个题目。最近上海在办世博，世博是一个关于城市的活动。人类生活的只有两个地方，一个是乡村、一个是城市。农业生产的比重在今天越来越小，解放初期的时候有10%的人是在城市，1：9，然后2：8、3：7、4：6，今天是48：52，更多的人开始进入城市，城市集中了人口、资源、财富，然后迅速崛起，人类的生活品质得到了提升。同时，人口集中、资源集中、财富集中，一旦遭到破坏，出现一些故障和灾害的时候，所受到的损失也是很大的，因此危机管理将支持这个城市健康、有序的发展，使人们在城市中真正过上更好的生活品质。我想今天就围绕这两个话题来讲，开始这段话是温总理曾经当副总理时说的城市人口面临复杂的问题，因此需要市长们认真做好这些工作，从而让人们生活的更好。

我这里是以松江为例谈我刚才讲到的，城市怎么样迅速的崛起，然后城市崛起以后我们要面临什么样的问题，采取什么样的措施来解决。这里有必要说一下90年代的时候，我们中国有三项很重要的制度改革，一项是医疗制度改革、一项是住房制度改革和一项是养老制度改革。当时中国的企业还背着这三个方面的沉重包袱，其实当时的企业还承担了很多社会的责任，当时的企业实际上有一个更突出的特点，它不是市场主体，而是社会主体，所以这三个改革都把各自从企业剥离了出来，企业就还原成为市场主体，新装上阵进入了市场经济。同时企业的员工也因为在这些方面，过去生老病死都是在企业里面，实际上员工跟企业是依附关系，但当这些单位跟员工剥离之后这些依附关系就不存在了，这时候员工也还原成为了市场经济当中一个重要的元素，也就是劳动力也进入了市场。这样的结果，进一步的解放了劳动力、生产力，又进一步的支持了城市化的发展。

因此，今天我们所面对的这些问题很多的都跟当年在这些方面转型过程中遇到的一些问题正在转过来，所以现在很多的社会管理，现在看政府在处理社会问题的时候捉襟见肘，因为过去我们太习惯了靠单位的管理，而今天通过社会进行管理作出了很大的改变，因此在这个过程中有很多东西需要我们探索、实践。

前段时间我们上海市领导都希望我们注意这些问题，在中国今天的发展当中，在国际金融危机情况下，大家都注意到，2008年下半年开始松江由于金融危机陷入了困境，国际需求下降、原材料价格跌宕起伏、国家相关管理政策做了重大调整，在当时这样的情况下松江政府遇到了一些困难，到去年的情况特别严峻，去年2月份松江用电、用水、用气量都有所减少，1-5月份GDP和地方财政收入全市18个地区松江排到了倒数位置，这也就证明了我们自身的需求不行，当国际需求出现问题的时候我们有非常明显的振动。我们的企业亏损面达到了144.6%，现在好转了很多，即使这样还有30%多的亏损。

一个地方的行政首长，如果说你犯的最大的错误是什么？那就是失去对机遇的把握，换言之，最重要的成就就在于能不能准确的抓住这个机遇，并且用好这个机遇。

松江主要是抓住了这么三个机遇：

一、抓住世界产品制造业制度转移的机遇。02年的时候松江收入40亿，03年工业迅速成长57亿，05年123亿，06年129亿，07年是159亿，09年是209亿，可支配收入95亿，这样在一个地区城市化迅速发展的过程中，人口也是迅速的发展，这时候一定要有相应的支持它的收入，有收才有支，因此土地的收入和这个时期由房地产可支持的收入就成为这个时期主要可支配收入，去年49%来自于房地产开发。

二、抓住上海城市发展战略重大调整的机遇，加快城市化的发展。大家注意一下，国内的特大型城市有两种发展模式。一种就是蔓延式的，一种是像上海一样的，用城市群的方式来发展。上海面积为6700平方公里，1200平方公里还在长江上，大陆上就是5500平方公里，形成一个城市群。松江抓住这个机遇，我们在2006年10月份的时候已经在上海率先初步形成了松江新城，在全市9座新城当中我们是第一个基本建成的新城，内涵有所丰富和拓展，适当的扩张。城市化的发展又支持了工业化的定位，因为城市化会带来良好的城市服务和供应，从而吸引更多优秀的人才，这些人才的入驻又支持了工业化的发展。

三、抓住上海世博会的机遇，加强、提高城乡一体化的。因为不可能由于农业技术的改善增加农业方面的投入就可以使农业产值获得更大的发展，因此在上海我们一般都采取“减少农民才能致富农民”，所以2003年到现在农民的可支配收入年均增长9.7%，原先松江是28万农民，现在在第一线从事生产的农民不到5000深，而且我们现在组织了745个家庭农庄。30年前的农村改革，当时解决的最大问题就是农民的积极性，很重要的一条就是劳动工具，因为土地分的很细，每家都是几亩地的话分的太少，都无法实施，回到了小农，因此土地的集约和规模的生产就市场化了，它必须要经过这样一个过程。世博会有几个副主席，其中有一个，因为我们说的城市化，化就是一个过程，在建设城市的过程中怎么带动农村、反哺农村，所以在这个问题上就需要有效的措施，抓住世博会的机遇，我们通过城乡一体化的推进使得这个地区得到和谐、稳定的发展。

今天我给大家带来了一些图片给大家看（PPT）。过去松江有一府六县，最后又发展了第七个县——上海县，所以并不是大家所人为的那样，上海就是一个系渔村发展而来的，所以上海还是有一定它的历史文化的。松江有很多很著名的特色，比如传说中的孟姜女，她也是松江的，松江曾经是中国的棉纺织中心，在封建时期工业方面远程纺织业的棉布贸易当中，2/3都是松江的，过去封建社会松江布是非常好的货品，所以松江当时有“衣被天下”的美誉。松江的位置是在上海的西南，跟浙江相连，因为上海是在长三角的东面，所以我们地处西南，这样跟江苏、浙江交往就比较方便，现在长三角是扩大到了两省一市，16个城市，而松江所处的位置正好跟这些城市连接特别方便，所以在长三角方面具有一定优势。松江的交通也非常的便捷，松江的高速公路路网都比较齐全。这是松江的一个出口加工区，松江的一个出口加工区出口总额占全国全部19个出口加工区总额的54%。经济的迅速发展使得这个地区有了这种可能，需要在城市方面有所作为。

从环境上来说松江也有些特点，松江是上海的水源保护区，整个松江有264平方公里是水源保护区，整个上海2100万人目前的用水70%来源于黄浦江松江段，我曾经有一次在松江干部会上讲过关于这方面的一个表述，我认为松江跟上海之间，上海对松江没有GDP、生产总值方面的要求，但他们都要求松江给他们提供安全、洁净的水源。

我接下来说一些松江城市发展、城市崛起的内容。某种程度上说生产也是核心竞争力，这里想给大家看一下我们在建设城市过程中我们是怎样谋划的。我是练书法的，你要想写一个好的字，意在笔下，你要想写一个好的字必须脑子里有一个好的字。

这是松江的区域规划动画，现在的沪航高铁正在修建当中，今年年底要通车了（PPT）。

上海市长、18个区长，我们都共守这样的一个要求，包括五个方面：

一、人口，做任何事最终都要考虑到人的生活品质、生活环境是否有所改善，生活水平是否有所提升。人口始终是一个分母，上面的发展始终是你的分子，如果人口增长的速度大于经济成果成长的速度的话，那么这个地区在发展，但人口生活质量在下降。我告诉大家，在2005年的时候有一次多松江的妇幼保健院去，员工现在已经是不堪重负了，人口增长的太快，所以我也很感慨，就跟大家讲，我说一个女人一生当中最庄严的时刻是她成为母亲的时候，松江发展到今天妇女在这个时候没有一间很好的病房是我当区长的耻辱，所以现在松江的妇幼保健院是全市最好的。

二、产业，三个产业的发展都要考虑当地的实际，像松江这个地方，农业劳动力最佳的转型方向是服务业，而不是制造业。

三、基础设施。

四、建设基础设施就需要动用资源，包括土地资源和其它方面的资源。

五、环境。

这些方面必须要统筹考虑，（PPT）这些图片是松江的城区环境，因为我曾经在日本东京看到有一个很大的中央公园，感觉非常好，一个大城市需要有这样一个城市的“绿肺”。这是松江现代化的大学城，松江新城在建设的时候，刚开始规划的这一片新城40平方公里，每亩土地15万，但这片土地谁也不愿意来投资，多数我们想了点办法，决定拿出2000亩地送给市政府，市政府陆陆续续在这里投了50多个亿建设，在建大学城的时候就已经增值了。大学城在发展过程中松江当地给他支持、跟他合作，当部分大学的一些专业跟松江的产业对接，形成了产学研联合发展的时候，到了2006年10月份松江新城基本建成的时候，我们忽然又发现了更重要的意义，就是大学城是这个城市不可或缺的人文环境。这是我们松江的公共体育中心（PPT），各个大学都需要，但没必要每个大学都去建，要把它们集中起来。大家看，（PPT）这像一个眼睛，这是复旦大学的图文艺术中心，做成了一个大眼睛，而且是双眼皮的。

这里特别向大家介绍一下松江的一个皇冠“泰晤士小镇”，整个这个工作的组织者、推进者、协调人，后来也因此再加上其他的功劳，因此成为了上一届的全国劳动模范，今天我们也把他带过来了，黎明（音）先生，他也是一个画家。上海其实是有9-10个具有这样风貌特征的区域。（PPT）这些都是现实建成的。英国有一个先生写了一个东西，说我们剽窃了他们的东西，后来发生了一件很有趣的事，住在泰晤士小镇的一位英国人，专门写了一篇封面文章，里面说了这么一段话，说我到过英国，我在泰晤士流域的各个地方都转过，没有发现英国有这么好的小镇，他的意思是说，这个情况并不是剽窃了他们的建筑成果，同时又说中国人在这个问题上，他们根本就没有这么漂亮的小镇，我们是用这样的元素建设了这样的风貌区，而且充分注意到英国泰晤士流域在不同的时期在这里展现出来。

我们要把这个地区发展起来，有一次在全国的旅游工作会议上，有些专家提出，一个城市要发展首先要把宾馆发展好，今年松江已经建成3座五星级酒店。植物园方面，上海原有的一个800亩地的植物园有9000种植物，我们这个建成以后会有33000种植物。

整个城市是0.7的容积率，我们是把城市拿出一个区域集中起来做成高层的、稍高层的，跟洛杉矶一样，并不是整个城市全部都是高楼大厦。这个稍高层的大楼是300米左右，大家知道上海非常有名的是方塔，所以这家设计公司有用方塔的元素设计这座高层。这是上次在杭州讨论旅游城市、休闲城市的时候，我曾经谈了这个观点，快节奏的城市，尤其是中央要求上海建设国际金融中心城市、国际航运中心城市，这样的一个地位对快节奏的城市需要有更高品质的生活来支持、协调，所以松江这个地方就有了这种可能，用更好品质的休闲、旅游、度假的生活、服务来平衡生产和生活，所以松江有了这样一个机会。

高尔夫，我们把老虎伍兹请来，连续来了33次，尽管他没有在这里拿过冠军，他认为我们这里场地不行，但是佘山高尔夫已经很有名了，连续5年举办了高尔夫冠军赛，有了一些品牌影响力，俱乐部在国内是最好的，场地在国内被评为第三。

这是欢乐谷，欢乐谷是搞连锁，深圳、北京、成都、上海松江，现在是4个，可能还会在另外的地区建，好象还要在武汉建。这是木结构的过山车，有1.2公里长，是全世界最长的过山车。

（PPT）这个地方还在建，为什么还要建呢？在佘山有一个大教堂，那个教堂地位很高，大概比巴黎圣母院还高两级，现在在梵蒂冈的那个是甲级圣殿，我们这个是乙级圣殿。（PPT）佘山月湖，这个山不高，最高99米，我们在山前挖了455亩大的月湖，有山、有水，形成一个非常漂亮的景观，这些雕塑都是一些非常著名的雕塑家做的，非常的好，价钱也非常的贵。月湖雕塑公园，修建的时候往下挖，挖的时候发现了温泉，所以在这里准备建一个温泉酒店，设99间客房，准备安99个游泳池，每套客房设一个专用的游泳池，如果按这个标准的话可能也算七星级的了。

这是佘山的全景（PPT）。这里大家看到，1950年开始解放军在这里采石，挖到2001年挖了一个很大的坑，有84米深，现在我们在这个坑里面建了这样一座酒店，这座酒店在2008年10月24日在美国的旅游杂志上发表的《未来十座酒店》，我们这个排第七位，前期审批什么的都已经结束了，这个审批最难的一个环节是消防，消防能批100多层的怎么救火，但是往下建的从来没有，专门为它做了一个标准用来审批。

因为我以前是搞信息化的，我跟美国的cisco公司做了一个交流，他们给我推荐，希望跟我合作，希望上海能在全国率先的做信息城市。他们做了两个版本，一个版本是放在上海世博园区的cisco企业馆里面，给我们提供了这么一份，大家可以看一看，很有意思（播放短片）。这次在上海的世博会当中，照片、图片、影片三种方式最重要，所以在很多馆里面很多都是通过这种方式展示、传达他们在探索城市中所做的一些案例相关的技术。在城市发展过程中，我们未来的发展会更多的使用信息化技术来提升城市化发展的水平。

城市发展过程中的危机处理

接下来比较简短的把城市发展过程中遇到的危机以及处理情况讲一下。城市由于人才集中、资源集中、财富集中，如果出现事故就不可估量，时时刻刻的都在考验着我们的危机处理能力，解决这个问题已经成为迫于眉睫的问题。

各个地方都有这方面的管理，全世界我是非常推崇美国的费马（FEMA，即联邦应急管理署－－网易财经编辑注）模式，出现事故之后会把各方面的资源集中起来解决问题。另外还有日本的危机管理体系，很多电影中都可以看到日本在灾害发生后应急的处置，他们在这方面有一套非常好的制度。

国内现在北京有一套、上海也有一套、台湾也有一套，国内现在主要的问题在哪呢？这里概括一下，主要的问题就是单灾种的救援体系，这样资源还是分散的，主要是没有应急的一套体系，所以我们研究主要的是危机管理的问题，怎么样有效的、高效的利用好资源把问题解决好。这里就提出我们自己的一个想法，一套高效的体系，这个体系的核心就是对城市的灾害发生以后，领导一元化、指挥智能化、防范系统化，构成一个完整的链条，提出了这样4个体系。用图式法来表述，灾难发生以后的处理过程，最终是以社会秩序恢复正常作为结束，灾害的事情你不能不说，我在2001年的1月17日在上海，当时我去处理上海杨浦发生的一起煤气爆炸事件，18层楼高，由于马上春节了，我们就决定不讲，不讲，过两天就出现了小道消息，说法轮功实施了一次爆炸事故，因为你不说嘛，别人就要说。所以，像处理这种事情的时候一定要把握好控制舆论的机会。去年的事情，下面是一段上海电视台播报的在松江发生的一次停水事故，30万人18个小时没有水，当时是怎么处理的（播放短片）。

因为构造在检修过程中由于工人操作不当，在水压最高的时候打开阀门进行检修，这样就造成水把压力棒由于压力爆掉了，在这种情况下政府采取4项措施，第一全力抢修，整个检修的过程很复杂，理论上36小时，灾害发生是原生灾害，次生灾害，和重要的一点当大家共同面对灾害的时候，它的次生灾害一定就是社会恐慌，所以要把信息告诉大家，所以马上召开全区居委会主任的会，要求他们第一时间传达跟老百姓把信息讲清楚，然后我自己跑到小区里面跟楼组长讲，把事情原尾说说清楚，一定要让大家在这个过程当中明明白白；第三件事，无论是多长时间，水在正常时间要有应急供水的动，当时一共动了79辆消防车；第四，公安部门介入调查，查清楚后向老百姓通报。后来7月份中宣部向中央政治局写了一份报告，要求推广松江处理114停水事件的做法，这件事让百姓看到了我们有一个负责任的好政府，他们马上掉头要问我，我说当一个城市这么长时间没有水，消防用水送到小区里面的时候，大家在很长时间没有水的情况下，我们松江的百姓秩序井然的排队取水，没有哄抢，而且是相互的谦让，我感觉秩序非常的好，然后松江超市等等什么的都自觉的延长服务时间。在突发事件面前一定要沉着冷静，同时一定要透明、公开，这样才能赢得老百姓的理解、尊重、配合，把这种事情处理的更好。（PPT）这是老百姓都在提着桶排队取水，秩序井然。

在紧急情况下信息必须要整合起来，确保能够统一治理，一元化的治理，这个非常重要。我们专门制定了应急保障体系，分12个方面。现在在全世界一个基本的办法，就是全力的抓消防，在世界消防是最重要的一环，它不仅仅是救火，还有其它功能，所以要加强消防方面的投入。另外通信也非常关键，我选择了使用美国摩托罗拉的数字技术，既有通话功能，同时又能分接管理，上海有19类25种灾害，这些灾害的预案最少一种灾害需要8支队伍去抢修，必须要统一指挥、分别提出要求，这是非常重要的。美国的“911”，当时的直升机在上面看，发现下面的楼，因为是全钢结构，油把它熔化了，所以要坍塌，因为治安警跟消防警是两套系统，所以当时只是要求治安警往外撤退，但是消防警还带里冲，所以消防警全部死在了里面。给我们的教训就是，危机处理过程中不要分部门指挥，一定要做到统一指挥。另外灾害过程中，院前急救跟国外差别很大，患者送往医院过程中出现危险的情况很多。

研究中心，主要是研究灾前、灾中、灾后各个环节，因为决策很重要，决策不到位在各个环节都可能发生失误。液化天然气爆燃，大家看看一户人家炸成什么样子（PPT），后来我到医院看了一下楼上那户人家，楼上三个人，女儿和太太还躺在床上，先生早起正在那边做家务，发生事情了以后这个男的当场就晕过去了，一股气浪冲了过来，女儿和太太躺在床上安然无恙，在门口的一个保安死了，遇到这种情况不要慌，考虑好几个方面，统一安排，慌了手脚反而误事。

现在在上海这一套都已经初步建立起来了，感觉这方面越来越重要，希望大家能把每项工作落到实处，尤其是把这些工作做到基层，这个很重要，市里面、镇里面、村里面，这方面我们都有一整套的工作要求。现在有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就是网络化管理，是北京东城区创立的，上海把它学过去了，最后在松江把它做成了，我们搞了一套东西。这是一万平米有一个网格，每个网格都有一个网络监管，在此之前老百姓看到什么问题的时候是打12319报告要求政府解决，报告到指挥中心，指挥中心派相关工作人员去处理，然后确认处理的结果，整个处理过程也就几十分钟。

一开始我就讲，作为城市管理者，我们逐步的取得了一些阶段性成果，但还有很多问题还解决不了，比如我们在研究城市危机处理的时候，过程中还是存在一些问题，比如处理的依据不足，目前还缺乏法律支撑；第二个就是评价体系还不完善，目前这方面还是比较欠缺的。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们应该说取得了阶段性成果，实际上对国际上灾害学的一般管理，城市对灾害有放大效果，如果我们把这个活做好的话，前期准备充分、应急的指挥能力能够切实增强的话，是有可能城市对灾害有缩小效果的，因为城市人员集中，我们可以看成是能力集中；财富集中可以看成是资源集中，有一些地方发生灾害的时候，比如农村，能力是不足的，但是城市完全可以有这样的能力，所以在这方面我们只要努力就可以减少城市的灾损，让老百姓拥有一个安全、良好的环境。

保持健康、有序的城市运行，政府必须在这方面事先做好周密的安排、危机的处理、应急的保障，才能让老百姓真正享受美好生活，我就说到这里，谢谢大家！

张维迎：谢谢孙建平博士的演讲，由于时间关系我们只能提两个问题。

提问：请您介绍一下松江的人才战略。

孙建平：非常感谢你给我提的这个好问题，在这里跟大家讲，一个地区、一个单位，它的进步有三种方式：发现不足、克服不足、取得进步；见贤思齐取得进步；转化成实践取得进步。而松江这些年发展有四个不足：一、人素质的提升是个渐进的过程，管理者素质、劳动者素质跟不上松江社会的快速发展；二、城市管理跟不上城市进程；三、社会事业跟不上城市发展；四、服务能力跟不上服务需求。如果大家都学过行为科学的话，里面的角色都是由于对象的变成主体的角色才会变化，对面是父亲我就是儿子，对面是儿子我就是父亲，今天松江的管理由于对象的变化角色就变了，因此管理者素质不到位在迅速城市化发展的地区这个问题并不简单，所以是个大问题，现在我在这方面就采取加大培训，培训还解决不了的那就是引进，所以松江办大学城还有一个很重要的考虑，松江办的大学城每年2万多大学生毕业，都流失了那我们肯定是失败的，所以我们必须要留下一部分。

到今天这几个问题依然存在，但时至今日这几个问题都有了一定程度的缓解。

提问：前面您提到对松江新城一些新的政策，像九亭这样的板块，相应的措施比其它区域要薄弱很多，您今后对于这样的板块有什么的应对方法？

孙建平：九亭问题在哪？九亭这个地区户籍2万人，而且九亭是松江中最靠近上海市区的一个地方，主要就是资源配置问题。另外，九亭地区有相当一部分，新进来的人口是市区过来的，那么郊区的公共服务能力跟不上市区居民的服务需求。我们现在对九亭地区重新做了规划，当年的土地出让金好象不是很多，但今天看来他们的财政资金还是非常有限，因此区政府财政拿出2.9亿，去补贴九亭，去完善，交通商业打通了跟A8、A9的连通，一般的制造业全部退出，改成服务业、商贸业。所以这个地区的改造正在进行当中，谢谢你的提问。

张维迎：这里还有一个问题，北大校友驻上海松江博物馆有没有建？

孙建平：我们回去规划一下。

张维迎：谢谢孙区长的精彩演讲，但题目应该改一下，叫松江的崛起与危机管理。松江我去过，确实非常的美，泰晤士小镇，可以说非常非常的漂亮。让我们再一次对孙区长的精彩演讲表示感谢！